兩人站立在半月拱橋的橋頂,一人不時地說著什麼,一人一直靜靜地聆听,那專注的神情仿佛天地之大,唯有眼前之人最為重要。舒
這場景,絕美中帶著一絲淡淡的哀傷,令人移不開視線。
阿麗兒自從得了冷嫦曦的警告之後,不敢太過囂張,只得站在她身後五步遠的橋下,听著兩人之間那種甚為奇怪卻又極為默契地交流。
然而,這一幕落在不遠處一抹紅衣女子的眼中,激起一抹冷然的笑意,眼底閃過一絲陰狠。
兩人站在橋頂大約三刻鐘的時間,冷嫦曦這才注意到銀月身上穿的竟然只是一件單袍。雖然瞧不出他有發寒的跡象,但冷嫦曦想起昨日銀月被凍僵的模樣,還是忍不住皺了眉頭,嗔怪之話月兌口而出︰「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呢?又穿這麼少出來!」
銀月搖搖頭,示意她不需擔心。
可冷嫦曦還是不放心︰「不行,銀月公子還是早點回去多加件衣服吧!」
冷嫦曦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堅持也帶著幾分嬌嗔,仿若是看管丈夫的妻子一般那麼自然。听得銀月心底一陣舒爽。
最終在冷嫦曦的堅持下,銀月沖著她點了點頭,依依不舍地離開了拱橋。
冷嫦曦望著銀月的背影,有些蕭條,有些陌澀,還有一些寂寥,心底不覺狠狠地疼了一下,月兌口而出︰「銀月公子,什麼時候有空再到沁園教我下棋!」
銀月腳步一頓,回身望著她,輕輕地點了點頭。唇角一抹笑意,淡淡的,有著欣喜和滿足。
眼見銀月走遠,冷嫦曦徐徐收回視線,柔荑放在心口,輕輕地按了按。這個地方啊,一直都是這麼疼著,何時才能被修補呢?
深吸一口氣,冷嫦曦將這場邂逅拋諸腦後,繼續向前緩緩行進。
當她下了拱橋,在轉角處不期然地瞧見那抹紅色的身影時,嘴角笑意頓收,眼底浮現一絲淡淡的疏離。那一身的愜意被硬生生地打破了。
「唷,妹妹何時也有這賞雪的興致了?」來者不善地朝著冷嫦曦款步走來,一身紅衣映襯在雪地里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耀眼。
「古夫人不是也有這賞雪的興致嗎?」來者正是古朵娜。沒有完顏亮的逼迫,她自然不會叫她一聲姐姐,畢竟又不是王府中的女人。听著古朵娜的話,冷嫦曦不咸不淡地賞了了她一句,讓她頓時踫了一個軟釘子。
古朵娜臉上頓時閃過一絲惱意,但隨即又被一張虛假的笑臉給遮蓋,她帶著幾分試探說道︰「自從妹妹來了之後,就听說王爺不曾離開左右。即便是去書房也一定帶著妹妹,讓我們這些做姐姐的好生羨慕。只是不知今日為何沒瞧見王爺的身影?」
冷嫦曦聞言帶著幾分鄙夷望向古朵娜,那眼神中滿滿的盡是譏諷,她避之惟恐不及的囚禁,這些人竟然好生羨慕,真不知道這些女人的腦子是被驢踢了還是被門擠了。
「古夫人這話就說得不是了。你們家王爺又不是狗,怎麼能隨我溜呢?不在我身邊也是正常啊!難不成古夫人不是這麼想的?」冷嫦曦這一語雙關的話頓時說得古朵娜一張臉紅了又白,白了又青。這說是吧,等于承認王爺是狗,大不敬。說不是吧,頓時又顯得她之前的話全都是在放氣,等同于打了自己一個巴掌。這真是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啊!
古朵娜起伏著胸腔,好半響才緩過來氣,但那一臉的虛假笑意是再也裝不下去了。只見她冷笑一聲,狠狠地瞪著冷嫦曦,口氣中帶著幾分幸災樂禍說道︰「哼,曦玥,別以為我沒瞧見你剛剛同那個男子的動作!王爺被你欺瞞了雙眼,不代表我古朵娜也被你欺瞞了雙眼。等我向王爺稟明一切,到時看你這個小賤人還能囂張到幾時!」
原來剛剛在暗中窺視的視線竟然是她啊。冷嫦曦挑了眉頭,眼底閃過一絲了然。只不過這些愚蠢的女人啊,為何總是把她當成假想敵呢!
冷嫦曦看著古朵娜有些可悲地搖了搖頭,好心建議道︰「王爺應該在書房,你要去記得趁早!」
古朵娜見冷嫦曦如此坦蕩,心底更加郁結了一股氣,篤定她就是在耍欲擒故縱的把戲,以為她真的不會去說!
「哼!你以為我真不會去說嗎?你身為王爺的女人,最基本的恪守婦道都不懂,不知廉恥,光天化日之下勾引男人,紅杏出牆!王爺是什麼身份的人,怎能容忍你這般囂張!」古朵娜底氣十足,仿佛自己所見之事就是冷嫦曦的小辮子,抓著就不放手了。
然而,冷嫦曦瞧著她一臉義憤填膺的模樣,還真有幾分捉奸在床的意思。可瞧在冷嫦曦的眼里,古朵娜就如同那跳梁的小丑一般,在娛樂她的心情。
既然人家送上了門,她也不好沒點表示不是,于是,冷嫦曦笑意盎然地望著古朵娜︰「俗話說,會叫的狗不咬人,不會叫的狗才會咬人。不知道古夫人是打算咬人還是不咬人呢?」
這咬人自然指的就是告狀了。冷嫦曦這一句話堵住了古朵娜嘴,令她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反正無論咬人不咬人,她都成了畜生。
「你!你!曦玥!你別仗著王爺寵你,你就這麼囂張!」古朵娜銀牙死咬,眼神都要噴出火來,她指著冷嫦曦的手指都氣得有些微微顫抖。
「這話,我最近都在听,能換點新意的嗎?」冷嫦曦唇角挑起一抹笑意,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神態。
正在這時,冷嫦曦的眼角瞥見一抹威嚴的身影正快步往這邊走來。她眼底劃過一抹算計,身子微微朝古朵娜靠近幾分,轉了口風道︰「就算我勾引男人,你們家王爺的心也還是在我身上,至于你,哪邊涼快,哪邊呆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