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睨著跪在地上求饒的歐陽軒,陳少 眼底閃爍著濃濃的不屑之情,他冷聲說道︰「師父說了,同你的關系恩斷義絕,你從今以後都是師門叛徒,人人得而誅之!」
陳少 一句話便將歐陽軒打入了地獄。舒駑襻
歐陽軒眼底閃過一抹憤恨,他的手藏在袖中,徐徐模出一把匕首,既然他們都不打算給他活路,那麼他只能盡全力一拼。
只見他迅速拔出匕首,近身朝著陳少 的脖子上抹去,陳少 感到一股勁風襲來,他身形微閃,迅速躲開這致命一擊。
歐陽軒眼見他躲開,虛晃了一招之後,便迅速地朝窗口跑去。
瞧出他的目的,陳少 袖中的鐵骨扇滑出,手腕反轉,將扇子朝歐陽軒扔了過去。那鐵骨扇在空中展開,十二道銀光一閃,頓時,斜劈過歐陽軒的後背,令他頓住了腳步。
馬失前蹄就是這般滋味。
歐陽軒不可置信地徐徐回身,口中的鮮血逐漸溢出,最後,徐徐倒在地上,雙眼睜得大大的,眼底帶著憤恨和不甘,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陳少 上前,手輕輕捂上歐陽軒的眼,讓他闔上了眼楮。輕嘆一口氣,腦中回想起兒時自己跟在歐陽軒身後叫他二師兄的情景,有些傷情,有些難過。
正在此時,門上突然傳來一陣極有規律的叩門聲︰「公子,外面埋伏的人似乎要行動了!」
玉楓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陳少 回身最後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歐陽軒,從袖中掏出一張準備好的面皮,貼在臉上,換上了歐陽軒的衣服,離開了雅間。
當他同玉楓擦肩而過時,匆匆交代了一句︰「後面交給你了。另外,三日後,你同語嫣在城郊往外接應小寶兒。」
當陳少 走出天香樓,一抹黑影飛身來到他的身側,單膝跪在他的面前︰「軒大人!」
陳少 眼神一閃,點了點頭後,說了一聲︰「撤!」
接著,隱藏在暗處的身影一一消失得無影無蹤。
夜半三更,寒風呼嘯而過,王大志的首府內一片漆黑,一抹黑影迅速從客房掠過,朝著府外奔去。
這一切都悄無聲息地發生著,無人察覺。
十二月初六,這日是個特別的日子,遼陽府城內要在午時三刻處斬一名細作。
關于這名細作的身份,早就在遼陽府內傳的沸沸揚揚了,都說是曾經名動一時的舞伶曦玥,後來用了手段進入王府,差點迷惑了王爺,幸而皇上英明,此事洞察得早,這才將這名細作抓了起來。
法場處,早就圍得人山人海,都是一些看熱鬧的。听說這名舞伶樣貌國色天香,男人都想一睹芳容,而女人都想看看這名為禍人間的妖精怎麼被就地正法。
陰暗的地牢在火把的照耀顯得隱隱綽綽,有一種詭異的感覺。
地牢最深處,一抹淡定的身影此刻正泰然自若地躺在狐裘上,瞧不出一絲即將臨死的絕望。
地牢外站著一排守候的禁衛軍,這個節骨眼,每個人全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生怕會有任何一點差池。
眼見日頭漸高,正午將近。
地牢中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來者何人?」警惕的禁衛軍一步擋在來人的身前,卻又再瞧清來者的面貌時急忙單膝跪下喊了一聲︰「王爺!」
「嗯。」完顏亮輕哼一聲,眼神淡漠地掃過禁衛軍︰「你們都出去吧,本王要單獨同她說兩句話。」
「可是,王爺……」禁衛軍的面色顯得有些為難。
「怎麼,有你們守候在門口害怕本王動手腳不成?」完顏亮冷冷的自嘲和譏諷令那禁衛軍瑟縮了一下,急忙應聲,領著剩下的人馬離開。
完顏亮緩步走到牢房門口,瞧著那抹始終背對著自己的人,心底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
「玥兒……」良久,他微微有些沙啞的嗓音在地牢中回響。
這麼幾天了,這是他第二次見到她,那沒有消瘦的身軀,是完顏亮唯一感到欣慰的地方。
冷嫦曦早在完顏亮進入地牢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但她卻始終不曾回頭,不知道該同他說些什麼。怪怨嗎?她沒資格,因為她不是完顏亮的女人,完顏亮犧牲她來保有自己也是情有可原。接受嗎?她心底又始終有著這麼一個疙瘩,雖然她對完顏亮並非有情,可那完顏亮對她卻是一口一句的甜言蜜語,就差指天為誓了。可翻臉無情,才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這誓言竟然隨風而逝,多少讓她有些鄙視。
直到完顏亮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冷嫦曦這才長嘆一聲,徐徐轉了身︰「王爺,有什麼事嗎?」
她之所以到如今都這麼坦然,無非就是在賭,賭完顏亮不會真的見死不救。而今,行刑在即,瞧見完顏亮出現在地牢,冷嫦曦知道她賭贏了。
「玥兒,你在怪我。」瞧著她清冷的神情,完顏亮的心更疼了。
「王爺,時過境遷,沒有什麼怪不怪的,你也不過是為了保命而已。」冷嫦曦這話說得風輕雲淡,但听在完顏亮的耳中卻帶著幾分譏諷之意。
完顏亮的嘴微微張了張,想說些什麼,但最終卻沒有說出口,只是嘆了一口氣,將來的目的說明︰「我來是帶你走的。」
「如何走?」冷嫦曦挑眉,戲謔地望了一眼周圍的木柵欄。
完顏亮二話不說,從懷中掏出一把鑰匙,迅速打開牢門。
冷嫦曦站在牢中有些踟躕︰「我若這麼走了,你怎麼辦?」
「放心,有人來代替的。」正在此時,地牢一側的牆突然發出一陣響聲,隨即,一個聲音從牆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