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色,傾城皇貴妃 100、我愛過一個人

作者 ︰ 風孌

吃到一半的時候,忽然見到如意領著徐歡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小太監,手里提著和那日一模一樣的食盒。舒蝤裻

盈琇見了當場愣住,手中的筷子乒乓一聲就落下地去,只覺得自己的心也似這雙筷子一半,落了地,摔個粉碎。

再看那一桌飯菜,她竟覺得惡心。看來真是自己天真了,以為他連連兩夜寵幸自己,事情便是有了好轉,誰想到……他對她的提防,依舊不改。13760758

如意急忙走到她身旁,趁著撿筷子的空蕩低聲對盈琇道︰「娘娘可要沉住氣。」

盈琇恍若未聞,但卻抬眼去看徐歡,徐歡被她過于平靜的目光看得不大自然,干笑道︰「見過貴妃娘娘。」

「徐公公不必多禮,」盈琇淺淺一笑,直截了當的問︰「是陛下送東西來了吧。」

被盈琇這樣直白的問,徐歡更加不好意思,他原本還在琢磨著怎麼同貴妃娘娘說,誰想她自己卻先問出口,當下,便順著她的話回答︰「是是是……」

不等徐歡叫身後那小太監上前,盈琇側頭對那小太監說道︰「把東西拿過來。」

如意接過小太監手中的食盒,放在盈琇身旁的凳子上。

盈琇手一頓,怔愣著打開蓋子,而後端起那碗黑漆漆的藥汁,仰頭喝了下去,只覺滿嘴苦味,胃里好似一陣翻騰,似乎要把她方才吃下的飯菜都翻滾出來。vjni。

側過頭,便對如意道︰「去將房里的鐲子拿來,再去取些蜜餞。」轉頭再望徐歡,卻見他一臉怔愣的表情,似乎難以置信。她微微一笑,卻不知這一笑是何意,似苦笑,又似嘲諷自己的痴傻。

徐歡見她這般神情,輕聲道︰「娘娘不必難過,奴才還是那句話,此事不過權衡之宜。」

盈琇嘴角微動,「多謝公公相勸。」轉頭已見如意去而復返,桌上也放了幾顆蜜餞。她朝她使了個眼色,如意拿著鐲子便走向徐歡。

「勞煩徐公公親自跑這一趟,本宮這里沒什麼值錢物,這對瑪瑙鐲子,權當是本宮一點心意,還望公公日後多多照拂。」

徐歡見了那鐲子,兩眼一陣發亮,但卻沒有接過手,「娘娘客氣了,這是奴才的份內之事。」

盈琇淺淺一笑,「公公就當賞本宮一個臉面,莫要推辭了。」

徐歡見盈琇一副雷打不動的淡然神情,而她的眼神經若有若無的透著不可違逆之意,他心神一晃,便伸手接過,一邊笑道︰「那奴才就恭敬不如從命,多謝娘娘賞賜。」

盈琇唇角一彎,眼底卻是清冷一片,「日後還有許多要煩勞公公的地方,還望多多關照。」

「關照倒是不敢,若娘娘有何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開口,奴才定當竭盡所能。」徐歡手捧著鐲子,心中大喜,想,眼前這位皇貴妃雖然沒有為陛下誕下皇嗣的福氣,但為人看起來倒是不錯。

「多謝公公。」

「若無其他事,奴才就先告退了。」

「公公慢走。」說著,盈琇轉頭望一眼如意,如意當即走去送徐歡出門。

終于寒暄完了。盈琇暗自松口氣,拿起一旁的蜜餞放進嘴里,只消一瞬,嘴里便泛起了甜,與原本殘留的苦味相互抵觸,竟是難以言喻的味道。

如意送走了徐歡,回到殿內,就見到盈琇正拿著筷子,在那盤子里挑菜,翻來覆去,竟不是要夾菜吃,而是在玩。

如意忍不住輕聲說︰「若是吃不下就撤了吧。」

盈琇手中動作一頓,啪一聲放了筷子,抬頭盯著如意,「你瞧著我,是不是特別悲哀?」

如意一怔,半響才道︰「娘娘又說胡話了。」

盈琇冷笑,轉頭望向門外,雙眼無神,「想不到,他這樣恨我,連個做母親的機會都不肯給。」

「娘娘不要太難過,徐公公也說了,這不過是權宜之計。」如意輕聲安慰著,見盈琇那模樣,又好似不是在為方才那碗湯藥的事難過,但也猜不到是為何事。

盈琇輕輕一笑,轉而問道︰「如意,你愛過人嗎?」

如意搖頭,「不曾。」

盈琇緩緩站起身走到門口,仰頭望著天空喃喃道︰「我愛過一個人,與他生死相許,一年之期,可我卻沒能等到他回來,就入宮了。」

「娘娘……」

「我再也等不到他,而他再也不會來找我。」

「……」如意怔住,鮮少見到盈琇這般神態,渾身散發著悲涼與無奈的氣息。她十二歲入宮,五年間學習宮中禮儀,在夾縫中尋求生存,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經歷情愛這回事,看盈琇這般悲傷之態,想必情愛這回事,定是傷人入骨。

兀自站了一會兒,盈琇覺得腳酸,便轉身回了房,邊走邊道︰「去幫我找一把琴來。」

鳳棲舞,瀟湘渡,幾度徘徊鴛鴦惜別岸;字千行,意深長,一曲離歌總伴佳人旁。

他可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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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歡回到宣政殿時,皇甫霆一如往日,正在認真的批著折子,見到徐歡進來,便出聲問道︰「她是何反應?」

徐歡答道︰「並無反抗之意,就是一見了奴才,娘娘手里的筷子掉落地了。後來,便要奴才將食盒拿過去,接著就像上回那樣……」

皇甫霆沉默了良久,又問︰「當真是什麼話都沒說?」

「奴才不敢欺瞞陛下。」徐歡如實說道,至于貴妃娘娘賞的那鐲子,自然是不可讓陛下知曉的,且那鐲子也不關事。

皇甫霆擺擺手,徐歡見了,即趨步退出殿內。

想不到她竟是如此干脆,到也好,省事,又免了他的後顧之憂。但他卻感覺,她心底其實在怨他。

怨又如何,他與她不過是命運的一個棋子,相互交錯,下了這一盤棋,奈何天意弄人,讓他與她有著那樣敵對的身份。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徐歡去而復返,彎腰站在他案前不遠,道︰「陛下,睿親王覲見。」自子就筷。

皇甫霆眉心一緊,冷聲道︰「讓他進來。」

徐歡領命,緩步除了殿,去請睿親王。

皇甫霆低下頭,攤開折子,又拿起一旁的狼毫,沾了沾的赤色墨水,似模似樣地寫著朱諭。耳邊傳來些微厚重的腳步聲,他也不抬頭,繼續寫著朱諭。

因為知曉來人是誰,不過,他要給他下下臉,誰讓他昨日那般待自己,若不是念著他是他的弟弟,他早罰他閉門思過去了。

這樣是他不存在,已算是小事。

他不出聲,來人也不著急,兀自走到椅子上坐下,早有宮女端來熱茶,擱在幾上。他端起那杯茶,順手又拈起一旁的糕點,優哉游哉的品著,吃著,還故意將杯蓋磕到很大聲。

殿里頭安安靜靜,只听見他咂巴著嘴吃糕點的細碎聲音,和著瓷器相撞的清脆之聲,甚是突兀。

但見案前坐著的男子仍然不理會,來人漫不經心的笑笑,自得其樂的坐著,吃完糕點之後,便又起身,去書案旁的那青花瓷瓶來找了些畫卷來看。

瞥見里頭有幾張並未裝裱的畫卷,不由新奇,伸手剛要去拿,卻突然橫過來一只手,擋住了他,他一抬頭,又嘆又笑,「皇兄終于肯理會臣弟了!」

皇甫霆瞥他一眼,「別亂動朕的東西。」

睿親王撇撇嘴,不以為然,但卻縮了手,「皇兄還在氣?」

「你倒是說說,你都知道些什麼?」皇甫霆抬頭望他,不著痕跡地將那畫卷捋到一邊。

睿親王卻看見他這細微動作,不由笑道︰「這是什麼畫,皇兄竟這般寶貝。」

皇甫霆垂下頭,看著寫到一半的朱諭,有些氣惱道︰「不干你的事!」

「當真?!那臣弟告退了。」

睿親王板著臉,正準備走出殿外,卻听身後沉沉一聲,「回來!」他笑了笑,而後轉過身去,望見皇甫霆一臉無奈之色。

「總是這般,答非所問,看來是朕太過縱容你。」

睿親王挑挑眉,笑著走過去,曲著手肘,俯撐在書案上,望著皇甫霆道︰「皇兄別氣,臣弟向您道個歉還不行麼。」

皇甫霆抬頭望他一眼,似是百般無奈,「你都知道些什麼。」

睿親王動動嘴角,笑的曖昧,微哂道︰「就是皇兄和那位柳姑娘的事兒唄。」

「你從哪兒知曉的。」

「皇兄別管這麼多,只要相信臣弟,定不會做出傷害皇兄的事情就好,嘻嘻,臣弟會好好撮合你們兩的隔閡心結的。」

「……」皇甫霆沉默以對,不是不相信他,只是想知道他從哪兒查出來的這些事,若真是俞墨和白起兩人說的也就罷了,就怕他是去了原鄉縣,給那里的村民們帶來麻煩。

且,他和柳盈的事,是個秘密,若是被朝中官員知曉,尤其是李貴和老四,指不定又會做出什麼事來。

看到皇甫霆這樣愁眉苦臉,睿親王也大概能猜到他所擔憂的,暗自嘆了口氣,解釋道︰「皇兄,臣弟也知曉殃及池魚,這事兒是向那兩個木頭打听的,但你可千萬別懲處他們,他們也是被臣弟逼得沒辦法才如實相告,且,他們倆也不想見你和皇嫂鬧得僵。其實,除開,她是李貴的女兒,她也並未作出傷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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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再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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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風子們,你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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