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道︰「娘娘不必擔心,陛下定會顧慮娘娘周全。舒蝤裻」
「說的也是,快幫我梳頭吧。」盈琇說著兀自走向梳妝台。
從鏡子里望見身後的如意怔忪著上前,盈琇微微低頭,唇邊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既然,入了宮,做了皇貴妃,那麼她似乎得有點架子,不然哪一天讓人欺負了,人家還覺得她沒氣勢,今日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一天會成為工于心計,陰狠毒辣的女子,就如大姐那日湊到她耳畔說的話,總有一天,你會落到一個像我這樣的下場。
是啊,姐姐說的沒錯,從被選中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她不會有好下場。
打扮妥當之後,剛準備走出大殿,就見徐歡迎面而來。盈琇忙堆起笑容,「徐公公。」
徐歡躬身一禮,道︰「陛下讓奴才來接娘娘。」
盈琇道︰「正巧,本宮一切已整理妥當,有勞公公帶路。」
遠遠就見太和門前,陣勢浩大地站著許多人,那金黃色的華貴座輦尤其引人注意,前頭侍衛開路,其後御前旗三對,傘二柄,再就是身穿鎧甲的侍衛,護在鑾座周圍。
盈琇也不太懂這些儀仗禮節,只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大的場面,多少有些震懾,且從她出現那一刻開始,她總覺得有股視線一定釘在自己身上,下意識地抬頭望過去,卻見那一雙含笑的雙眸,臉上依然是漫不經心的神情,竟是他!
如意發覺盈琇這細微的怔忪,不由叫了一聲︰「娘娘……」
盈琇垂下眼,就著如意的攙扶,緩緩走向鑾駕,那才那匆忙一瞥,她並沒有望見那人身旁一雙眼,幾乎是眷戀地望著她。
盈琇到了鑾駕跟前,沒由來竟有些擔心,許是想到待會兒要與他相對而坐,有些不安罷,但她也只能與他同坐了。
因隨扈的女眷只有盈琇,皇甫霆便吩咐不用再備玉輦,讓盈琇與同坐于鑾駕即可。
「娘娘,上車吧。」徐歡在旁催促著,駕前的小太監也彎下腰,等著她踩背而上。
盈琇望望那小太監,道︰「不必如此,你扶我一把即可。」要她踩著人的背上去,她當真是做不到,只因自己小時候也是苦過來的,當然明白做下人的苦楚。
徐歡見盈琇神色淡淡,眼中是堅定一色,心中不由贊嘆一聲,從一旁拿了小木凳,喚那小太監起身,兩人左右一齊扶著盈琇上了鑾駕。另一旁的小太監早已掀了車簾等著盈琇,盈琇上了轅座,彎腰進了那車廂,就听見徐歡長聲吆喝。
「起駕!」
盈琇心一驚,莫不是這麼多人都在等她?抬頭,望向車廂內,他正盤腿在于中央,猶自閉目養神,仿佛當她不存在。
她暗自嘆了一聲,這倒也好,她還怕不知如何面對他,自打她進宮以來,他幾乎夜夜寵幸于她,夜里將她折磨的筋疲力盡,天一亮,他便離開,接著就命徐歡送來避孕湯藥。
她與他並無過多交談,常常見了面說不上幾句話,他便怒氣大發,然後就粗魯的扯她衣服,將她壓倒在床上……久而久之,她也識趣了,見了他只行禮,而後便去幫她寬衣,但每每她這樣做的時候,他卻是出乎她意料的反應,並為與她歡好,而是到頭就睡。
她越發猜不透他了。
車廂寬敞明亮,左手邊置有小型書桌,桌上放著幾本書和折子,右手邊,則有個小木閣,上頭隔著一盤糕點和茶具。
車廂內鋪著厚厚的絨毛軟墊,她撿了一處地方坐下,卻是離他有些距離。看他一直閉著眼楮,她也不出聲,坐著無聊了,就挑起簾子望窗外的風景。vita。
窗外,宏偉的皇宮在她眼中漸漸縮小成一個黑點,路旁是一些黎明百姓,見到皇帝的儀仗隊伍,紛紛退讓到路邊,跪在地上,有個別好奇的,壯著膽子抬頭張望著。
望著這一切,盈琇不自覺的彎唇一笑,出宮了,她竟然光明正大的出宮了,想不到她還能出得宮來。
兩年前,她逃跑成功,一路南下,剛離開了都城,涉世未深的她不幸踫上了人販子,險些被賣入青樓為ji,幸好遇上了沈安榮,承蒙他的照顧,後來去了西子村,並在去原鄉縣的路上結識了何新。
說來真是巧,仿佛冥冥之中都注定好的事情,不過是按那定好的時間、地點發生,就像,與他的相遇。
或許,他與她,也是注定要相遇。是了,這是他的天下,是他的掌中江山,她,注定逃不出他的掌心。
正想著,忽然間一股猛力將她拉了過去,待她回過神時,她已牢牢被他樓主,身子緊緊貼著他的,他那麼用力的摟著她,抱著她,仿佛要將她勒進自己的身體里面去。
既忪無鏡。「陛下……臣妾快喘不過氣了。」她低呼著。
「小妖精!」皇甫霆低低喝了一句,手卻稍稍松開了,他低頭望著她的臉,而後狠狠吻住她,直把她吻得快喘不過氣來,這才邪魅一笑,「愛妃每次讓朕欲罷不能!」
方才他故意不出聲,想不到她竟也不出聲,也連行禮都沒有,一進來就呆坐著。
他悄悄抬起眼看她,見她挑簾望著窗外,傳唇邊一絲淺淺的笑意,他已好久沒見到她這般神情,清澈的眼眸像是淬了一層光,明媚而燦爛,似在憧憬著什麼。
陽光透過簾子,剩下些微的光芒,灑落在她身上,襯得她白皙的肌膚越發晶瑩,連那如瀑的烏發也隱隱透亮,仿若披了一層泛著光的薄紗。13757278
這樣的她,太過虛無,太過飄渺,就算她坐在自己的眼前,他也覺得自己抓不住她。
她在想什麼,在憧憬什麼,他一概不知,就如以前,那麼捉模不透。
「……」被他狂熱的吮吻之後,盈琇像被抽干了力氣,張著嘴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小手整個人軟趴趴地靠在他身上。他似乎很喜歡這樣吻她,像是要一口吞了她下月復一般,每回都是這般來勢洶洶,讓她連招架的力氣都沒有。
恍惚著,听到他在她耳邊沉聲問︰「方才在想什麼?」
盈琇一怔,沒想到他會這樣問,張嘴嚅囁了幾下,道︰「在想以前的事。」
話音剛落,摟著她腰身的身驀然一緊,她僵著身子,不敢動彈,方才他用力一拉,便將她整個人拉到了他盤著的腿上,迫得她分開雙腿坐在他的雙腿之上。
此刻,感覺他那炙熱的硬/挺正抵著她的那一處,即使隔著重重衣裙,她依然能感受到他的強大與堅硬,仿佛要沖破那層層阻礙,鑽到她心里去。
她說她在想以前的事。
皇甫霆閉上眼楮,轉頭用嘴唇,摩挲著她的耳垂,低沉著嗓音說︰「難不成你想還逃嗎?」
她的身子一直都這麼柔軟,只要他一吻她,她就軟弱的像只貓咪,趴在他懷里,連頭都懶得抬起來,身子緊緊貼著他的胸膛,仿似連體嬰一般。
他貪戀這樣的感覺,貪戀她這樣依賴自己,貪戀她的美好,貪戀她的所有所有……
明知道不可這樣放縱自己,可卻控制不住,她就像是一種蠱毒,而他偏受了她的蠱惑,明知她是不可愛之人,卻仍舊深陷其中。
「不!」盈琇听了他這話,一個不字沖口而出,話音落地,連她自己都怔愣住,她雖向往宮外的自由,但終究還是眷戀著他的,她心底甚至有一個聲音在說,不管他對她做了什麼事,她都無法恨他,只因她心底深處依然那麼愛他,
而眼前這樣與他相擁的情景,更是她一直奢望的,仿佛只要這樣相互擁抱著,他與她之間就還像以前一樣,沒有相對的身份,沒有仇恨,沒有陰謀,只有他和她,只有兩顆充滿愛意的心,在相互觸踫。
良久,盈琇才有輕聲道︰「陛下……待臣妾這樣好,臣妾舍不得。」
皇甫霆听了這話,當即轉過頭來,稍稍後退了一些,臉面與她相對,不過一根手指頭的距離,望著她的眼,黑漆漆似一潭漩渦,像是要將她吸進去。
「莫要騙朕!」
到底是信她的!就算知曉她的身份,可是因著先前那一段糾葛,他心底總是忍不住騰升一股希望,將他折磨的筋疲力盡。
听著她那一聲不字,他便像是瞬時間不受控制似的,她輕淺紊亂的呼吸攪得他的理智蕩然無存,只這一刻,他再不要想那些煩人之事,懷里抱著的是她,眼里看到的也只有她,只有她。
「陛……」
方才一開口,她的唇又再度被他封住,她想告訴他,她沒有騙他。
他卻是不想再讓她說話,熱烈的吻著她,越加用力地抱緊她,身下那一處,隔著重重衣物不停磨著她,仿佛要挑起她內心的渴望似的。
她的手抵在他胸口,欲拒還迎,卻隱隱能感受到那蓄勢待發的猛烈。
濕熱的吻落到她的耳畔,脖頸,他伸著舌頭,舌忝吻她的耳垂,又熱又癢的觸感,讓她身子輕輕一顫,更是情不自禁的想躲,她越是躲,他越是上了癮,或吻,或輕輕一點,無聲無息地挑起她體內最原始的欲/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