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便到了臘月初一,正是章錦風的生日,昨日夜里下了下了一場大雪,天一亮就放晴了,這會兒雖然天氣晴好,然而卻是十分的干冷,風刮在臉上一抽一抽的疼。|
華月一早起來便到章錦風院子里祝壽去了,呆了一天簡直是不勝其煩,終于熬到夜色降臨,宴會一結束,她便想帶著海棠回去,不料章繡雪卻笑嘻嘻的湊過來,「四妹妹,咱倆順路,就一起走吧?」
華月雖然不怎麼待見她,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不過是一起走而已,便點點頭同意了。
然而兩人實在是道不同,沒什麼可說的話,氣氛安靜的有些尷尬。章繡雪不說話,華月倒是樂的清淨。
走著走著,華月突然覺得頸後一陣鈍痛,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到華月再醒過來,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個麻袋里,許是綁架的人知道自己暈了過去不會醒過來,麻袋口綁的甚是松散,可華月前世畢竟是學過武術的人,身體保持著特有的警惕性,所以在最短的時間內醒了過來。
華月奮力掙扎出麻袋,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在後院的雜物里。這個雜物房在後門邊上,距離住房比較遠,所以並不怎麼使用,到處彌漫著一股濃濃的潮濕霉氣。
她從掙扎出麻袋,就听到門吱呀一聲,有人開了門,華月迅速的閃到門後躲了起來。
屋里光線晦暗,一時之間看不清,那人似乎想走到麻袋跟前細看,華月倒吸一口氣,這人竟是章繡雪的女乃娘王嬤嬤!
華月忽然想起上次詩兒說的事情,頓時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眼看王嬤嬤就要走到麻袋前,來不及多想,華月抄起手邊的一張鐵鍬猛地敲在了王嬤嬤的腦後!
畢竟是第一次干這種事情,王嬤嬤道下去了,華月才發覺自己的心砰砰砰跳的有多厲害,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和興奮感襲上心頭。她一邊將王嬤嬤肥胖的身軀塞進麻袋一邊憤憤的想︰沒想到章繡雪和張品這兩個不成器的草包竟然這麼大膽,竟然敢做出這種事情!
雖然不知道他們接下來會做什麼,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事。華月將女乃媽綁好,便悄悄的溜出了雜物房。
剛一出來,華月便發現遠處的院子里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和喧嘩的聲音,仔細一听,竟然是家丁們再找她!
這里又濕又冷,華月不小心邁進了水渦里,現在整只左腳都濕透了,冷得發疼。顧不上多想,華月提了提裙子就要向院子里跑去。
背後突然伸過來一只收,緊緊的抓住了華月的胳膊。華月被嚇了一跳,大驚之下驚呼出聲「啊!」
另一只手伸過來捂住了華月的嘴巴,將她的聲音堵了回去,同時兩只鐵臂將華月緊張寒冷的瑟瑟發抖的身子攬進懷里,輕聲安撫,「噓,沒事了,沒事了……」
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氣息,以及耳邊熟悉的低語,華月的一顆心頓時松開來,放松力道向後靠在那人身上,平復了一下心情才道,「……你怎麼在這兒?」
「踫巧听到些事情。」滄涓意發現華月的左腳濕透了,一把將她抱起來,「你現在不要回去,跟我走。」
雖然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去哪兒,但華月對此人完全信任,便抱緊了他的脖子,由他將自己帶出去。
馬車再院外等著,滄涓意將華月放上去,駕著車迅速離開。過了不長時間,他掀開車簾道,「到了。」
華月被他扶下車,才發現這里竟然是四王府的後門。
「你怎麼帶我到這里來了?」華月驚詫。
滄涓意笑了一下,並沒有回答,而是扶著她上前敲門,很快就有人開了門,竟是六王爺萬俟睿。
這下華月更加驚詫了,但是顯然沒有人要為她解惑,滄涓意將華月交給萬俟睿便離開了。
萬俟睿扶著華月慢慢走近屋子里,笑了一下,「我可從沒見過這小子這樣過,他這算不算沖冠一怒為紅顏?」
華月一個白眼翻過去,「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能不能行?」
萬俟睿一噎,無奈道,「好吧,我們偶然間听到了某些不長眼的東西要對你不利,那小子怎能坐視不管?就救了你了!」
「那為什麼我不能直接回去?這後面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華月依舊不解。
萬俟睿痞痞一笑,「哎喲,不笨嘛!那些人使了壞還想逍遙?那小子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