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軒,好痛!」鐘懿雙眼盛滿淚,閉上眼瞬間,晶瑩的淚珠倏然溢出。
譚鵬軒猛然一怔,驚覺自己剛剛的失控,騰地起身,同時拉起她抱在懷里。
「對不起!」他一點一點斂去眸底的傷痛、無奈、憤怒、不甘……
「鐘貝,答應我,不要再見他,試著接受我,好不好?」
王梓灃心髒猛地一跳,突然睜開眼,看向他們。
他在等,他也在等。
心內的酸澀仿佛要將她腐蝕。鐘懿深吸一口氣,短暫卻異常慎重的掙扎過後,決意將心底剛剛抽出女敕芽的悸動,狠狠扼殺。
良久,她張開雙眸,輕輕點頭。
他,如釋重負!露出一抹輕松的笑,抱著她一步一步走上樓。
他,心髒猛沉!夾在指間的煙燒了手,灼灼的疼讓他狠狠甩掉那煙頭,突然發動車子,油門轟鳴,蝙蝠絕塵而去。
立在樓梯口的兩人,被這突如其來的響聲驚到,雙雙回頭。只見那黃色蝙蝠,像一頭咆哮的獸,清冷孤單又異常驕傲的呼嘯著離開。
這車的主人是誰,倆人再清楚不過,但是心照不宣的,都選擇忽略。
譚鵬軒俯頭便看到鐘懿眼中有極力隱忍的水波在閃爍。他不知道這淚是那會兒的殘留,還是這會兒才涌起。
眼前晃動的淚光,像是一方巨石堵在心口,讓他呼吸困難。先前輕快的腳步也沉重起來。倆個人悄無聲息,誰都沒再說話,也沒點亮樓梯燈。黑暗中各種復雜的情緒糾纏在一起,讓人忍不住想要瘋狂的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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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鐘懿頂著宿醉後的頭疼欲裂,萎靡著精神下樓去上班。剛出樓梯口一眼便瞥見了譚鵬軒,立在攬勝極光的車頭前,宛若一道絕美風景,融于這極致美好的秋意正濃時。
剎那的恍惚——他是整晚都沒走嗎?可是看到他那一身與昨晚全然不同的衣服,又立馬否定這個判斷。
「早上好!」譚鵬軒臉上是比這晨光還燦爛的笑容。
鐘懿立在那里怔怔的看著他,昨晚就在這樓下的一幕幕回歸大腦——天啊!自己都說了些什麼啊!他不會是以為兩人要開始交往了吧?
鐘懿你個殺千刀的!人家酒後亂性,你大爺的你酒後亂言!
懊惱的敲下頭,腳像踩著棉花一樣輕飄飄走過去。
「學、鵬軒,這麼早!」鐘懿扯出一抹笑容,看著譚鵬軒。
他長了一張典型的風流臉,鳳眸流長面泛桃花薄唇含情,每每微笑總是給人一種若有似無引人犯罪的you惑,迷醉心魄。
可是為何這樣一副十足公子模樣偏生那般深情?而那人明明眼眸深邃,臉龐剛毅,雙唇薄厚適中,卻是個名副其實的薄情之人?
鐘懿很是不解。她沒注意到,這已經是自己早起之後第三次想到他。第一次是在衛生間洗漱時她想到了他那副夸張喊叫的模樣,而第二次是往臉上擦藥時,她想起了他略顯粗糲的指月復滑過皮膚時的溫柔……
「上車,送你去上班!」譚鵬軒紳士的為鐘懿拉開車門,將她拉回現實。
車上譚鵬軒為鐘懿準備了早餐,他的細致周到甚至小心翼翼讓她溫暖又壓抑。心疼的看著他,內心糾結不已。
激烈掙扎過後,鐘懿沉下氣息,終于還是緩緩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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