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靈月與莫灕一路疾風,誰都沒有說話,一口氣趕到昆侖山玉雪峰。舒殢獍
「來者何人?膽敢私闖昆侖大殿!」二人一下雲端,便被昆侖派的兩名四等弟子攔下。
這兩名弟子,平日不常出面,自然不知冼靈月與莫灕的身份。
冼靈月眸光一冷,將魚汐瀾的衣冠緊緊按在心口,一股怒意涌起,厲聲呼道︰「快給本座讓開!」
那兩名弟子一愣,扭頭見冼靈月左手食指上戴著一枚玉石班指,不由面面相覷,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弟子拜見掌門人!不知掌門人駕到,弟子罪該萬死!」
冼靈月淡淡地掃視二人,白袖一揮,越過二人,徑直朝正殿步去。
「小師妹!你還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何時齊蘇瑤已立在正殿,見冼靈月迎面步來,大步從正殿邁出,一進一入,兩人恰好面對面相望。
冼靈月緊緊攥住魚汐瀾的衣冠,見齊蘇瑤一臉自以為是樣,狠不能沖上去甩她兩巴掌。
這個叛徒,居然還有臉呆在昆侖山!他日定為師父清理門戶,撕破你的嘴臉!
「讓開!」冼靈月沒好氣道。
莫灕知她心急,生怕她與齊蘇瑤此時起沖突,不由上前說道︰「齊代掌門見了新掌門,還不快快讓開!」
齊蘇瑤聞之,眸光一眯,繼而盯著冼靈月手里的包裹打量起,眸光溜轉,最後落在冼靈月食指上的玉石班指上,心口不由一抽,窒息的感覺泛起。
「玉石班指!不可能,師父不可能將掌門之位傳給你!冼靈月你在騙我!」齊蘇瑤痛苦絕望地搖頭大呼。
「騙你!師父人在此,本座怎會騙你!不信,你自己上來問師父啊?」冼靈月冷冷笑道。
「師父在哪?師父在哪?」齊蘇瑤心急地追問道。
冼靈月水眸寒如冷,瞪了眼齊蘇瑤,不由將魚汐瀾的衣冠高高舉起。
「昆侖派掌門,魚汐瀾在此!」
眾弟子見之,不由目瞪口呆,目光齊齊望著冼靈月手中那件水藍色的道袍。
「師父她怎麼會……冼靈月你不要耍我?」齊蘇瑤不相信地笑起。
冼靈月抿嘴一笑,接著將包裹打開,將魚汐瀾的袍衣和玉冠一一攤開,食指高舉,將玉石班指亮出,道︰「師父衣缽在此!各位昆侖弟子听命!本座奉師父遺命,繼任昆侖派掌門人,從今日起,山中所有事務,不論大小細碎,均由本座打理!若不服吾者,一律按門規嚴懲不怠!」
「掌門英明!」所有在場的昆侖弟子,聞聲朝冼靈月跪拜起。
冼靈月頷首含笑,顯然已收到她期望的震懾效果。
唯有齊蘇瑤一人不服,她立在眾弟子中,驚魂不定地四處張望,尋求反駁的機會。
「各位弟子,不要听這妖女胡言亂語!各位都知,她早被師父逐出師門,並非昆侖弟子,師父又怎會將掌門之位傳讓給她!一定是這妖女見師父受傷,趁機將師父殺害,搶了師父的玉石班指來昆侖山耀武揚威重生之都市逆襲!來啊,快將這妖女拿下!」齊蘇瑤反口呼道。
各位昆侖弟子聞之,你望我,我望你,個個舉劍不定。
冼靈月見齊蘇瑤分明是心虛作怪,所謂狗急跳狗,反咬人一口,一點不假。此時的齊蘇瑤儼然就是那只發瘋發狂的惡狗,說起污蔑傷人的話,連舌頭都不打卷。
水眸圓睜,一道犀利的眸光,狠狠朝齊蘇瑤劈去。
「師父尸骨未安!大師姐你這樣亂吼亂叫的,置師父于何地?」
齊蘇瑤聞之,開懷一笑,腳步卻掩在裙里瑟瑟發抖。她本就心虛,經冼靈月這麼說,心里作虛的底線瞬間崩潰。
「冼靈月你不要欺人太甚!」
「嘆!大師姐做人不能忘本啊!想當年,師父含辛茹苦把你帶大,你居然為了一己之利,暗中勾結魔教,陷害師父!」
齊蘇瑤如挨當頭一棒。沒料及冼靈月會在這個時候揭自己的老底,不由恨得貝齒直咬。
落網之魚,只有垂死掙扎,才能尚得一線生機!哼,不到最後焉知自己一定會輸給你!
思此,齊蘇瑤將魚汐瀾的玉雪神鞭擺上手中揚了揚,得意道︰「小師妹!師父的玉雪神鞭還在我手中!誰都知道,這神鞭與師父從不分離,師父當初將這神鞭交給我保管,證明師父已有打算將掌門之位傳讓于我!」
「呵呵!大師姐你說這話,不怕傷了師父的心麼!這神鞭是不是師父交給你的,本座暫且不去討論!只是按照本門門規,掌門之痊,只認玉石班指!大師姐一定要求證,本座只能這麼說!如今師父尸骨未安,本座不想在這個時候與你爭奪掌門之位,置我昆侖于不顧!大師姐最好給本座讓路,讓師父早登正殿神龕安息!」冼靈月字字據理,說得齊蘇瑤啞口無言。
齊蘇瑤雖然很不服氣,但也不得不給冼靈月讓路。
一者,論武功她不是冼靈月的對手,上回已領教過,至今記憶深刻;二者,玉石班指在冼靈月手中,自己即便說破嘴皮,也不會有人相信自己。即便八大長老回來,也只會擁護冼靈月,于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如此想來,倒不如先順著冼靈月,再尋機奪回玉石班指……
齊蘇瑤暗暗一想,不得不將滿腔恨意藏匿在心,見冼靈月已捧著魚汐瀾的衣冠步入正殿神壇,不由跟著進去。
冼靈月將魚汐瀾的衣冠置入正殿的沉香木盒中,隨後將沉香木盒放進神龕。
「師父在上,弟子冼靈月今日將師父的衣冠帶回昆侖山,願師父從此安息!」
冼靈月說著朝神龕磕頭跪拜。其他弟子見之,跟在冼靈月身後一一跪拜起。
齊蘇瑤見眾人都在跪拜,即便不情願,也只能裝個腔作個勢。
莫灕將眾人的心思一一探去,待從人散去後,對冼靈月道︰「齊蘇瑤一定不死心,阿月你要小心!」
「我知道!雖然師父不是她親手所殺,但師父卻是因她而死!她不過是借了狐姬的刀,殺了師父!可是我再怎麼恨她,也不能現在動手!長老們和其他弟子至今下落不明,我還得從她嘴里探出她們的下落!」
莫灕贊成她的想法,頻頻點頭。
顯然冼靈月的想法很明智。忽然間,莫灕發覺,冼靈月在一夜間成長起來,處事穩重深遠,不在像以前那麼沖動魯莽,有條不紊地樣,越來越有上仙的感覺。
莫灕盈盈一笑,對冼靈月的愛慕之心不由又加深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