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這麼苦逼!
無憂哀怨著一張臉閉著眼楮任由小桃兒給她洗洗涮涮,一大早的就接到宮中的懿旨,說是皇上特賜今日在祁華殿中祈福,讓去宮中覲見。舒殢獍
覲見就覲見吧,要不要這麼早啊!現在才幾點啊?要死了這麼早把人弄起來!
無憂直接想爆粗口問候某些人的老爸老媽以及祖宗十八代,這是什麼狗屁的祈福啊,折騰還差不多!
「小姐!你能不能坐端正一點!」桃兒哀怨的看著仰靠在椅背上的無憂,無奈的長嘆一口氣。
「隨便弄弄就好,你家小姐坐的再端正,收拾出來也端正不了,看的過去就行了。」無憂閉著眼,懶洋洋的回道,好困,眼皮都還是腫的!
「你這樣隨便弄弄都不行!」桃兒無奈的將無憂的頭扳正,「皇上怎麼忽然想起來祈福了,以前沒听說過大婚前要女子進宮祈福的嘛」
桃兒一邊給無憂梳頭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
「現在不就听說了?操那麼多閑心做什麼?讓你干什麼就干就行了,反正誰都知道皇室破規矩最多。」無憂長嘆一聲,最討厭宮斗什麼的了,三年的躲避卻仍舊逃月兌不了命運的安排。
「對了,桃兒,這祈福可是皇上提起的?」無憂想了想忽然睜眼問道。
還有三日便要大婚了好不端端的想起宣她進宮祈福,又是從未有過的先例,不是有些奇怪麼?
「听劉公公說,昨個皇後娘娘抄了經書,為天下蒼生和小姐戰王殿下祈福,今日要在祁華殿焚燒,皇上心喜之下聯想近日邊關不夠太平,而小姐和戰王殿下即將大婚,不如一起祈福,一祈求蒼生太平,二也是對小姐和戰王殿下的祝願,小姐也知道,戰王殿下上次大婚結果都不怎麼好……」桃兒說著看了無憂一眼。
無憂眯眼淡淡點了點頭,也對,司城祁月前三次大婚,新娘全部客死新房中,這種事情太過離奇古怪,世人不能解釋的時候除了說司城祁月不祥,命硬之外再也說不出其他的東西了。
而她,作為司城祁月下一個要大婚的對象,眾人自然關注,為她祈福,祈求她能過大婚之夜麼?
無憂唇角微微勾起,李婉寧會想要給她祈福?她恨不得她早死才好吧!不知道她在抄寫經書的時候是抱著怎樣復雜的一個心態,是邊寫邊咒她死呢?還是唯心的委屈自己真的念經誦佛?
這種口是心非的祈福,若是佛祖有靈,不知道該怎麼想了。
司城祁月的大婚,但凡有些眼楮的都能看出來覺得不一般,怎麼可能會湊巧的三位新娘都是在大婚之夜暴斃?可是世間傳言卻是那樣,所有的輿論都指向司城祁月,是否幕後有黑手在操縱呢?
無憂眼眸微眯,戾光一閃而逝,不管後面有什麼樣的黑手,從今以後,她一定會護她和司城祁月周全!
「也對,皇後娘娘都親自給我抄寫經書了,我又怎麼能不自己去祈求一下佛祖保我安安穩穩活過大婚當夜。」無憂淡淡一笑,又靠在椅背上開始養神。
「小姐這說的什麼話,您和王爺都會大富大貴的命,有誰敢害小姐桃兒第一個就索了她的命!」桃兒不滿的皺了皺眉,順手將一只金簪戴到無憂發間。
無憂心底一暖,這小丫頭就是見不得她受一點點委屈,不由笑道,「小姐我現在一心阪依我佛,有佛光普照,誰還敢來造次?」
桃兒一笑,給無憂帶上一對瑪瑙耳墜,「是是是!我家小姐英明神武,又有佛祖庇佑,誰也不敢,是奴婢多嘴了。」
說著上下打量了無憂兩眼好似對無憂眼前的裝扮很滿意,「走吧,劉公公可是親自在門口恭迎你呢。」
無憂一笑,又在無限哀怨的看了眼才蒙蒙亮的天色,才不情不願的起身。
大廳中,劉公公正坐著品茶,鐘名優在一旁陪著,皇上身邊的總管太監親自來接人,自然要小心的陪著。
一見無憂走出來,劉公公立刻起身,恭敬的給無憂行了一禮,「老奴見過鐘小姐,鐘小姐若是收拾妥當了,這就請吧……」
無憂微微一笑,坦率的道,「讓公公久等了,實在是無憂現在懶散的很,晨起有些困難,讓公公見笑了。」
劉公公微微一笑,無憂是他見過的女子中最不注意形象,最隨心所欲,最膽大妄為的女子,卻偏生性子直爽討喜的很,見慣了後宮中虛與委蛇的面孔和假惺惺的故作姿態,看見這樣純淨的無憂反倒心里喜愛的很。
也難怪司城祁月和皇上都喜愛這丫頭,純淨,不做作!
老臉上綻開一朵笑話,眼角的褶子都一條條的印了出來,劉公公笑的極為開心,「鐘姑娘說的哪里話,您馬上就是王妃了,是老奴的主子,奴才等主子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哪里談得上見笑,可要折煞老奴了。」
無憂嘻嘻一笑,對小桃兒使了個眼色,小桃兒立刻給劉公公遞上一張銀票。
「公公辛苦了,一點茶錢還請笑納。」
劉公公連忙推卻,「這個老奴可受不起,鐘姑娘您實在是客氣了,這都是老奴本分的事情。」
無憂淡淡一笑,「公公是皇上身邊的老人,皇上對您的感情只怕比一般的親人還親些,我馬上就是皇上的兒媳婦,算起來和皇上也算是一家人了,對您這個比親人還親的人自然要尊敬,一點茶水錢孝敬您也是應該的,公公若是客氣,無憂心里可是下不去呢。」
劉公公心里一軟,這鐘姑娘說話實在是太中听了,他八歲便跟著皇上,現在已經五十八歲了,生命中除了皇上就什麼都沒有了,如今被稱為和皇上是比親人還親的人,心里難免高興,嘴上卻說道,
「鐘姑娘可是折煞老奴了,皇上是太子,是皇上,奴才可擔不起鐘姑娘的說法,皇上對老奴不薄,奴才只有盡心伺候,才能報皇上天恩,這都是奴才應該做的。」
「是!」無憂一笑,「那就當我為了讓公公更好的伺候皇上吧,行了,公公別再推辭了,再若推辭時辰該過了,咱們走吧。」
說著當先往門口走去。
桃兒機靈的將銀票一把塞到劉公公手中,嬉笑著跟了上去。
劉公公一愣,看了看手中的東西又看了看已經快要出門的無憂,不由失笑著搖了搖頭快速的跟了上去。
「公公可知是幾點開始祈福?」府門外已經備好了馬車,無憂在小桃兒的攙扶下正準備上車,忽然問道。
「回姑娘的話,好像是辰時三刻。」劉公公一躬身,恭敬的答道。
「哦……」無憂掀簾子的手一頓,心里直接要抓狂了,辰時三刻才是吉時,那這麼早把她從床上挖起來做什麼?!啊?啊?啊?!
「早上皇後一早來回皇上的話,奴才這才緊趕慢趕的來丞相府傳旨接您,就怕誤了吉時。」劉公公笑笑的答道。
李婉寧?真虧的她如此上心,她們的交情似乎達不到這個層次吧?如此上心只怕不是關心而是不安好心!
無憂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淡笑著上了馬車。
從丞相府去皇宮大約有半個多時辰的樣子,馬車有規律的晃動著,無憂上了車靠著後面的軟榻不免有些昏昏欲睡,正迷糊間只覺身子一頓,無憂險些從晃動的座位上跌落下去,極為不滿的睜開眼楮,卻對上一雙好似夜空般璀璨的眸子。
這家伙真是無處不在啊,不由笑道,「司城祁月,我從來不知道王爺原來可以這樣閑,連早朝都不用上!」
下一秒身子已經斗轉星移的落入一個微涼的懷抱,一股帶著清冽的龍涎香絲絲縷縷的鑽了過來。
無憂皺眉,伸手模了模司城祁月的衣襟,「怎麼這麼涼?」
說著將手向上移了移,模了模司城祁月的胸口,一樣的涼,無憂咕嚕了一句,皺眉伸手模上司城祁月的臉頰,手指所觸的地方冰冷一片,無憂不滿道,「怎麼搞的,你昨晚在冰窖睡著麼?」
說著又去模司城祁月的耳朵和脖子。
無憂正模的起勁,只覺一個微涼的手掌一把握住她到處亂模的小手,呼吸間已經帶上一抹沉重,「憂兒,我只是來接你吹了風而已,並不是被凍的麻木了……」
說著將無憂向懷里深深一按,某處熱源已經有蠢蠢欲動的征兆。
無憂一愣,這樣也能有反應,她是該夸獎他某些方面能力強呢,還是該說他抗拒誘惑的能力差?!
不由自主的翻了下眼楮,恨恨的瞪向抱著自己的那人,卻不想換來司城祁月一沉低沉的笑聲,似乎對無憂的反應極為的滿意一般。
青蔥白女敕的小手被修長的大手緊緊握住,司城祁月將無憂的小手放在唇邊輕輕的吻著,呼吸中還帶著一絲涼意。
無憂沒說話,放軟了身子靠在司城祁月的懷中,司城祁月的身體很強健,卻又不是那種肌肉虯結的類型,隔著衣衫堅韌而富有彈性的肌肉堅強有力,有效的緩解了馬車晃動的力道,無憂低嘆一聲,真皮沙發確實是要比一般的布藝舒服多了。
略微調了調位置,無憂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又開始昏昏欲睡。
恍惚間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啃咬她的嘴唇,一股麻麻癢癢的感覺從唇瓣上升起,無憂伸手揮了揮,想要揮開那討厭的東西,卻不想引來一陣低沉的笑意,唇瓣上的東西舌忝舐的更加熱烈起來,登堂入室滑入唇內和她丁香小舌糾纏起來。
極度缺氧的感覺迫使無憂清醒過來,一張放大的俊顏赫然就在眼前,一抬眸對上一雙好似聚集天下繁星的眸子,璀璨閃亮的讓人心醉。
無憂一愣,一只大手已經附上她的眼簾,唇間的索吻更加熱烈起來。追逐的唇舌就如那采擷花蜜的蜜蜂,瘋狂的追逐著女子甜美的源泉,口腔里的酥麻如觸電似地通往身體的每個角落。
環在腰間的鐵臂猛然收緊,身子猝然一翻,已經將無憂壓在軟榻上,整個身軀如影隨形的壓了上來,火熱的唇瓣如粘合般沒有一絲縫隙。
「唔……」無憂輕哼著微微扭了扭身軀,對身上猝然加重的重量本能的抗拒著。
卻不想身體的蠕動倒使得二人越發貼的密合起來。
司城祁月只覺下月復一緊,一股觸電般的感覺從摩擦處點擊火花的傳遍全身,渾身如火燒般炙熱起來,悶哼一聲整個身軀越發的貼了上來。
「嗯……」一聲控制不住的申吟從交纏的唇瓣中擠壓而出,帶著噬骨的嬌媚。
炙熱的溫度隔著薄薄的布料刺激著彼此的神經,澎湃的血液叫囂著恨不能噴薄而出。
只是呼吸間,整個車廂的溫度頓時升騰起來,一股濃濃的愛意充斥在這狹小的空間里。
男人的眼楮越發的深邃起來,如浩渺的星空,在星空的最深處燃燒著一把能照亮天際的火焰,喉結無意識的上下滾動著,完美的人神共憤的臉頰也帶上一絲可疑的紅暈,對她的渴望已經到了身體的極限,他從來不是沒有節制的人,這麼多年來,妄想爬上他床的女子大有人在,更有甚者,果著光著來的也大有人在,可是他一直沒有什麼**,曾經他以為,在母妃死後,他對人世間的感情已經沒有了絲毫的眷戀,是不是連帶著連身體的反應也都消失了?
可是,現在他知道,不是的,懷中的小女人已經極為完美的擊碎了他曾經的假想。
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只是靜靜看著她,就會覺得幸福,只是輕輕地觸踫一下她身體就會像被點燃一眼,若不是對自己的身體過于了解,他真的會以為每次和她的接觸他都被下了藥!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滑過女子柔美的頸項,指尖下的觸感溫暖細膩猶如上好的暖玉,潤潤凝脂挑逗著他所有的感官,他再也忍不住的吻上那溫暖的軟玉,順著曲線完美的肩膀直直的向下滑去。
「嗯……」女子輕輕的哼著,身子帶著一絲顫抖,明媚的眼眸此時已經迷蒙一片,嬌俏的臉頰布著一層胭脂般的紅暈。
雙臂無意識的圈上男子的脖頸,就像是繞樹的藤蔓妖嬈異常。
「憂兒」,男子輕輕的哼著,呢喃的名字就像唇間含著時間最珍貴的寶貝,軟糯的聲音帶著致命的魔力沖擊著女子所有的視听,宛如天籟般讓人迷失神志。
「嗯……」女子無意識的應答著,半掩的眸子睫毛如蝶翼般不停的顫動著
司城祁月將頭埋入無憂香軟的頸窩,伸出舌輕舌忝著頸邊的動脈,嘴里口氣帶著蠱惑世間的極度誘惑,「以後叫我祁,嗯?」
剛剛听到無憂叫他司城祁月,不知為何心里有些不痛快。很久很久以前,母妃和嬤嬤都叫他祁兒,她已經是他此生最親近的人了,他也想听她叫他「祁」。
脖間噴薄的熱氣讓女子身子不由的輕顫著,下意識的抬起迷亂的眸子有些無焦距的搜索著面前男子的容顏。
抬眸就對上一雙浩瀚如夜空般的星眸,深邃的猶如暗夜中海面上最狂暴的漩渦,腦子反應的速度根本跟不上身體的反應,嘴里已經無意識的呢喃到「祁……」
男子長出一口氣,心里忽然升起的滿足快要將胸膛爆裂開來,唇角噙上一抹世間最溫柔璀璨的笑容,嘆息著吻上無憂的唇瓣,他的憂兒真的讓他心醉極了。
無憂柔柔的回應著,無盡的溫馨和甜蜜從交纏的唇瓣四溢到心間,不知道二人吻了多久,直到馬車外傳來劉公公的聲音。
「鐘姑娘,宮門到了,請下車換轎吧。」
司城祁月微微離開無憂的唇瓣,女子兩頰眼紅,平日里清亮慧黠的眸子此時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汽,迷蒙中帶著絲絲迷茫,那樣子像極了無措的小白兔,水女敕女敕的惹人憐愛。
司城祁月目光一沉,又俯身狠狠的吻上了女子嬌女敕的唇瓣,唇齒相依摩擦間,恨不得將她吃拆入月復。
「鐘姑娘?」劉公公沒有听見無憂回話,微微揚了揚聲繼續叫到。
司城祁月不甘的放開無憂,深吸口氣,在無憂唇瓣上又狠狠的啄了一口,一掀轎簾率先走了下去。
「王爺?」劉公公有些驚訝,怎麼戰王從馬車上下來了,他剛剛一直在無憂前面的馬車上,難怪沒有看見司城祁月上車。
司城祁月已經回身從車上將無憂抱了下來,直直的報到一旁放置的轎子上,才對劉公公淡笑道,「有勞公公了。」
劉公公驚訝的張著嘴巴,戰王殿下竟然對鐘姑娘這樣寵愛,竟然親自抱她下車上轎,實在是讓他太驚詫了。
可是多年的宮中生涯他早就學會了察言觀色,在最初的震驚後劉公公極快的閉嘴回禮,「這都是老奴該做的事,皇上吩咐了將鐘姑娘接來了直接帶到養心殿用膳,不知戰王殿下可要同往?」
司城祁月目光一閃,父皇竟然會想到無憂用沒用膳這個問題,實在是讓他有些意外……點了點頭,「走吧」
等到了養心殿旁的偏殿,無憂才知道原來用膳竟不是說讓她先行用膳,而是皇上下朝後一起用膳,听聞宮人的話後司城祁月挑了挑眉,眼中劃過一抹思索的光芒,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按時辰看,離司城狙下朝也不會有太久時間了。
滿桌的食物散發著誘人的香氣,無憂恨恨的瞪著桌上的食物半晌,恨不得蹲到牆角去劃圈圈,不帶這麼耍人的!滿桌食物,卻是看得見吃不著,不知道她很餓了嗎?
無限怨恨的看著牆上的書法筆畫等等東西,恨不得把這些東西全都撕了解氣。
「皇後娘娘駕到……」一聲略顯尖銳的通傳聲在殿外響起。
一襲正裝的李婉寧在桂嬤嬤的攙扶下從門外款款的走了進來,今日的李婉寧穿的極為正統,墨綠色的鳳袍上繡百鳥朝鳳,領口袖口用暗金色的線繡著祥雲圖案,腰帶與衣同色,上面瓖嵌著一塊拳頭大小的墨玉,頭上雖未戴九龍四鳳冠,卻也簪著十二支金簪。
臉上略施粉黛,臉上帶著一抹端莊大方的笑意,整個人素雅莊重至極。
這是無憂第一次見到李婉寧正服的樣子,倒是有幾分貴氣和儀態的,身後跟著桂嬤嬤,手中提著一個不大的食盒。
無憂打量的時辰,司城祁月已經躬身行禮,「兒臣參見皇後娘娘」
雖然司城狙免了無憂宮中禮儀,可是無憂還是起身逶迤一禮,「臣女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李婉寧端莊大方的一伸手,示意二人起身,先對司城祁月笑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禮」
然後對無憂笑道,「皇上都開金口許鐘姑娘免去宮中禮儀,本宮如何敢受鐘姑娘參拜呢。」
無憂微微一笑,心里暗暗鄙視李婉寧的虛偽,禮都受了還說這種漂亮話,那你躬身給還回來啊!嘴上卻說道,
「皇後娘娘母儀天下,臣女心里極為尊敬,今日又是為了臣女而祈福,臣女心里感動至極,今日這禮卻是必須要行的。」
李婉寧目光一沉,這話的意思是今日是給她祈福,所以才給面子行個禮,至于下回行不行禮,可就要看她心里高興了。
心底暗哼一聲,真是夠狂妄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狂過今日的午時!
臉上帶著一抹溫婉的笑意,故作大方的隨意贊嘆道,「鐘丞相真是治家有方,鐘姑娘鐘靈毓秀,確實是天野女子的典範,好了,快都別站著了,都坐吧。」
說著當先在殿上的主位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立刻便有伶俐的宮人給李婉寧上茶,無憂微微一笑,在李婉寧右手旁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不知鐘姑娘大婚的事宜準備的如何了?若是有什麼需要本宮的地方,盡管開口就是。」李婉寧優雅的端起茶杯,輕輕撇了撇上面的茶末,呷了口茶後淡淡開口。
「謝皇後娘娘關心,一切都由家父操心,臣女原也不懂這些,也沒什麼可做的事情」無憂淡淡一笑,對李婉寧微微弓了弓身子,淡笑著答道。
「鐘姑娘真是好福氣,多少閨秀大婚前都忙著做嫁衣枕幅什麼的東西,鐘姑娘卻有人給打點一切,真是讓人羨慕呢」李婉寧又喝了口茶,頓了頓繼續道。
無憂挑眉,看來昨個司城雅琳已經上李婉寧這里告過狀了,只是此時不好發作,只能繞著彎子的罵她,暗諷她無才無德連自己的嫁衣還要假借他人之手。嘲笑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的,也算是高桿!
無憂淡淡一笑,也端起茶杯優雅的喝了一口,露出一個略微苦惱的笑意,自嘲道,「可不是,難得有這些體己的朋友,世人都知道臣女粗手笨腳的,平日打打蒼蠅什麼的也還行,若是讓臣女拿那繡花針豈不是讓臣女為難麼?」
李婉寧一听這話,原本帶著一抹笑意的臉色頓時一僵,廣袖下的手猛然收緊,鐘無憂這是在給她示威麼?打了雅琳竟然還敢這樣囂張,確實是絲毫沒將她這個皇後放在眼里!
眼中不由的染上一抹狠辣的顏色,她倒要看看這鐘無憂過了今日還能有多得瑟!
那邊無憂已經款款的起身,對著李婉寧俯身就是一個大禮,「臣女給皇後娘娘請罪,臣女有罪,請皇後娘娘責罰。」
李婉寧目光一閃,掩住眼中的那抹狠戾,淡笑道,「鐘姑娘何須行這般大禮,有什麼話起來慢慢說」
嘴上說著讓無憂起身,卻根本沒有讓人扶的意思,桂嬤嬤站在一旁,也是只看著身子動也不動,一般嬪妃之類的若是踫上這種情況便只好行著禮說話。
無憂低垂的臉上閃過一抹冷笑,徑直站起身子,對李婉寧露出一抹為難的神色,「臣女該死,臣女昨日在針翠坊中巧遇若靈公主,有個不開眼的蒼蠅非要往公主臉上歇,臣女擔心那髒東西污了公主玉顏,情急之下便揮手打了那惡心的髒東西,可能是臣女處事不當,若靈公主認為臣女是打她,臣女不知如何辯解正心中著急,今日遇見皇後娘娘就好了,臣女給娘娘解釋清楚,也了了心中一樁心事。」
李婉寧鐵青著一張臉,鐘無憂這麼說分明是說司城雅琳就是蒼蠅!因為看著惡心才打了她!
陰狠的目光對上無憂坦然而戲謔的視線,無憂挑了挑眉,臉上委屈的表情更深了幾分,有些猶豫的問道,「皇後娘娘不會也因為臣女的一時好心也錯怪臣女吧……」
怪她便是錯怪,無憂已經將李婉寧的後路完全堵死!
李婉寧銀牙緊咬,臉頰的肌肉幾不可查的微微跳動著,臉上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好半晌才緩緩說道,「哪里會,鐘姑娘維護雅琳,本宮感謝還來不及,哪里談得上怪罪,鐘姑娘多慮了。」
無憂微微一笑,李婉寧果然比司城雅琳要有頭腦有城府的多,也難怪能從眾多後宮嬪妃中月兌穎而出,穩坐皇後寶座。
長出一口氣,無憂好似終于將一顆心放了下來,對著李婉寧微微福了福身子,滿臉感激之情,「皇後娘娘真是深明大義,您這麼一說,臣女原本懸著的一顆心才算有了著落,臣女謝皇後娘娘體恤。」
司城祁月淡笑著看著唱作俱佳的無憂不由寵溺的笑了笑,抬頭靜靜的喝茶也不說話。
李婉寧僵硬著一張臉,生硬的笑了笑,喝茶不再言語,只是若是仔細觀察便會發現李婉寧扣在椅背上的手幾不可查的輕顫著。
「皇上駕到……」一聲尖細的唱喏聲從殿外響起,聲未落只見一個明黃的身影昂然的從殿門外走了進來。
司城狙已經將朝服換了下來,看見李婉寧微微愣了下,隨即目光一閃,大步向首位走去。
李婉寧已經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對司城狙俯身行禮,「臣妾參加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兒臣參見父皇。」司城祁月也躬身行禮道。
無憂起身,對司城狙福了福身子,「臣女參加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司城狙在首位落座後哈哈一笑,目光掃過眾人,「都起來吧,皇後怎麼也來了?」
李婉寧福了福身子,溫婉的笑道,「昨個見皇上批改折子很晚,不免掛念龍體康健,一早讓桂嬤嬤準備了川貝蓮子海參盅,想著皇上應該還未早膳便送了過來,不想剛巧戰王和鐘姑娘也在這里,就隨意的嘮些閑話。」
桂嬤嬤立刻將手上提著的食盒呈給劉公公,劉公公躬著身子接了過去。
「皇後真是有心了」司城狙哈哈笑了兩聲,似乎很是愉悅,「皇後用膳了沒有,朕一早傳召祁月和鐘丫頭進宮,想來二人都還沒有用膳,若是皇後也沒有用膳,不如一起用些。」
李婉寧嬌羞一笑,「那臣妾便陪皇上用些。」
早膳很精致,四道粥品,八樣涼菜,八樣糕點,八樣面食,多是些可口的小食品,樣數眾多,看起來頗有胃口。
眾人坐定隨侍的宮女太監連忙給各位主子舀粥布菜,忙的不亦樂乎。
無憂埋著頭只是吃著,她一向起來就要吃早點,今個等的時間已經夠長了,肚子早就唱開了空城計,只是自顧自的吃著。
李婉寧吃像極為優雅,只是喝了一小碗粥便不再進食了。
倒是司城狙好像很有胃口似的,不知是不是早上朝堂中有什麼高興的事情,臉上表情極為溫和,吃了不少的小菜,司城狙是劉公公給親自布菜,看皇上難得的好胃口,劉公公忙著給夾這夾那,一時間極為的安靜。
忽然「噹」一聲脆響,打破這一室的寧靜,原本給司城狙布菜的劉公公一愣,筷子掉了?下意識的看向手中的玉筷,兩只玉筷都好好的在手中握著,那玉碎的聲音從何而來?!
目光看向傳出聲音的地方,下一秒卻倒吸一口冷氣,只見司城狙手中玉筷一只不知為何從手握處以下齊齊斬斷,掉落在地上斷裂成了幾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