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森國石屋,仿佛隔世一般。|再也沒有人過來打掃,石屋也布滿了灰塵和蛛網。孩子們看到了清澈的河水,紛紛跑進去,好像魚兒一般游著。
小六,卻站在空地上,安靜地看著這里的一切。
三年,只剩下她與孩子三個人。嫣嫣,羽豐,巍元,你們在天之靈要保佑我們。
默哀完畢,小六看著那些樹木,究竟東西放在哪棵樹下?
目光,掃視一圈,最後鎖定在河邊的幾棵樹。巍元,總喜歡倚在樹邊看河,連著她也喜歡了這樣的放松。
趕忙走到河邊,河里的夫梨一個勁兒地搖手歡呼,小六也搖手跟他打招呼,而後掰下一根樹枝,跪在那棵樹下開始挖掘。
挖坑,似乎成了駕輕就熟的事,很快就看到了一塊布,她拔出來,抖了抖上面的土。
一層一層的包裹,小六仔細地打開,他們的貴重物件,果然都在里面。
她的臂環,而後是羽豐拿過來一些金子,再然後,就是嫣嫣的耳環了。
小六的手,抖了一下。這對耳環,還是她送給嫣嫣的。那日巍元救她出來時,她應該正戴著。
握在手里,放在匈口,小六閉上雙眸。過去了三年,她的心還會痛。嫣嫣,是她最好的朋友。
可最後,除了這對耳環,就只剩下回憶了。
小六將東西收拾好,背在後面,招呼孩子們上岸,最後帶著他們一同看了這里。離開了。
帶著孩子,弱質女流,小六便找了個偏僻的地方住下。一邊撫養孩子,一邊等待著飛怪的消息。
君節自從那一次的爆發後,法力再也沒有出現。小六曾讓他試著感受法力,君節只搖著頭。而上一次的爆發是怎麼回事,就是君節自己都很納悶。
君節,也再次閉上了嘴,不說話,淡淡的,看著四周的一切。
小六也不會太在意了,這孩子從在母親身子里開始就充滿了傳奇色彩,究竟會怎樣,只要找到了他的父親,就會明白了。
入夜,哄著孩子們入睡。小六躺在他們身邊,汗水,浸濕了她的裙子,這里的炎熱,她也已經習慣了。
朦朧間,屋外竟吹進來一股清風,吹拂了她的裙子,發絲也隨著飄動,踫觸了她的皮膚,那般的甜蜜。
小六瑟縮一下,夢中,蒼桁就躺在她身後,大手輕撫著她的身子,沿途點下渴望的火焰。
小六,低吟著,小手也不由得探向自己的寂寞許久的源泉。身子一陣陣顫抖,夢中的蒼桁已經抬高她,那副重型裝備躍躍欲試。
小六,等待著他的進入,與他一樣的迫不及待……
一聲巨響,像是什麼東西的尖叫。小六猛地清醒,坐起身子。
身邊,只有孩子們,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在做夢。小六看著自己分得大大的雙腿,之間那流淌的晶瑩,不由得垂下眼眸。
思念,快要吞噬她的思念。在只剩下她後,格外的明顯。
她重新躺下,弓著身子,長長的睫毛中,溢出了晶瑩。
真想他,想得肝腸寸斷。想著他的笑容,想著他的怒火,想著他那粗糙的大手,和古銅色閃爍光澤的皮膚。想著他雄壯的身子將她抱入懷中的緊迫,想著他渴望她時瘋狂的掠奪。想著他對她說︰我們要相守一生。
這些思念,好像天底下最猛的毒藥,日日侵蝕著她的身子,令她再一次變成了毒姬。
蒼桁,你究竟在哪兒……
又是一聲嘶鳴,這下子孩子們也都醒過來了。小六坐起來,皺眉看著石屋門口,那漆黑的一片。
呼哧呼哧的聲音,是什麼?
夫梨揉著眼楮,沙啞著嗓音問道︰「家里落下鳥兒了嗎?」
飛怪?!
小六是跳下床的,飛快跑到門口。那只灰黑色的飛怪,就那麼蹲在門口。
幸虧是偏僻地方,不然這樣的巨鳥一定會引起轟動。
「找到蒼桁了?!」小六驚喜萬分,飛怪仰天長鳴,而後尖尖的嘴巴點了自己的背。它是讓小六騎上去。
「你等等。」
小六趕忙回屋,將裝著寶貝和那根羽毛的布袋系在腰上,而後拉著孩子們跑出屋子。
先將孩子們放到飛怪的身上,而後自己也騎了上去。
「抓緊它的羽毛……」
小六的叮囑才剛剛說完,那飛怪便已經站起身,拍打了翅膀之後,飛上了天空。
「媽媽,我們這是去哪兒?」夫梨的聲音顫抖,像是興奮,又像是害怕。
「我們,去找希望!」
風,迎面而來,孩子們的發絲彼此交織,撲向身後的母親。小六,眼眸已經淚光閃爍。
蒼桁,蒼桁,蒼桁……
深夜,安靜的四周,遠古時期的人們早早睡下,只等著天亮的時候,好開始一天的辛勞。
在這樣的夜空中,一只飛怪拍打著翅膀,從天而降。
小六跳下來,抱著兩個孩子下來,而後看向四周。
荒山野嶺,在夜幕下更恐怖了。
「他們在哪兒?」
小六焦急地問。那飛怪卻只是仰頭尖叫一聲,便飛上天,盤旋一圈後離開了。
小六咽了口唾沫,一只手拉著一個孩子,看著漆黑的一片,顯得茫然無助。
「媽媽,希望在哪兒?」
夫梨稚女敕的聲音,也同樣迷茫與無助。這反而讓小六減輕起來。
「走,我們找去。」
拉著兩個孩子,走在這荒郊野嶺中。偶然的怪物叫聲,總能令人毛骨悚然。
希望,在哪兒?
走到岩石下,突然又听到了可怕的聲音。小六抬起頭,便看到一個黑色的物體站在岩石上,朝著他們咆哮。
「快跑!」
小六拉著孩子們往回跑,那東西就從岩石上跳了下來,狂吼著奔向小六他們。
猛地一撲,就將小六撲倒在地。孩子們也跟著摔倒,夫梨一骨碌爬起來,抓著石頭就要打它,卻愣在了原地。
只見小六身上的黑東西,正伸著紅舌頭舌忝著小六的手臂,再仔細一看,竟然是只小黑豬。
說是小黑豬,立起來也跟夫梨差不多的長短。
夫梨將它抱過來,小六才能坐起來。母子三人看著這只小豬,在夫梨的懷中,用鼻子拱著夫梨的肩膀,一副撒嬌的樣子。
夫梨看向小六,尋求幫助,小六則是耷拉了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