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沉香左手包著繃帶,在葉海心和付蘭婷的攙扶下,一拐一拐地從走廊那頭走了過來,站在了石階上。舒
馮少坤推開人群,到了她的跟前,看著她臉上那些大小不一的傷痕,頭上綁著繃帶,手上掛著吊帶,腳上打著石膏。
那樣子說不出有多麼的讓人心疼!
他第一次見到她這般的是在十年前的那個雨夜,當他撬開門時看到的她就是這個樣子,那一刻起,他就發誓要好好地
呵護她,不讓她受到任何一絲的傷害宥。
之後,他做到了,他一直守著她,若不是那件事,他……馮少坤握緊了拳頭,他傷了她,但也是為了保護她,用他的
真實的謊言。
可當他沖到她面前時,靳沉香卻揚起右手給了他一巴掌膣。
啪的清脆一聲響起,馮少坤怔在了原地。
她的這一巴掌響亮的讓所有人都震驚。
戰海龍愣住,那一刻的心情,復雜得讓他自己都有些難以理解。
柯棟梁側過臉,伸手遮住嘴小聲說到,「其實,你帶他來也不是件壞事……至少這下子他該死心了。」
李建華卻皺起了眉頭,看著靳沉香的那副樣子,他的心也跟著揪起。
陸逸北挑了挑眉,「哎呀,這妞兒果然夠火辣,即使受了傷那氣勢還是不變呢……」他說著斜睨了身邊的人一
眼,「你老婆不得了哦……」
戰海龍松了口氣,看著沉香的眼中多了份安慰,他的女人的確沒有讓他失望。
權非宇看著靳沉香,眯了眯眼,嘴角緩起一抹釋然的笑,「雖然她忘了你,但至少她沒有忘記該記住的……」看來沉
香是真的短暫性失憶了。
「艾拉艾拉,雖然說只是短暫失憶,但這也挺煩人的……」魏東成雙手枕著後腦勺,看了戰海龍一眼,「畢竟她不肯
讓你靠近,這也是個大難題。」
戰海龍低頭,眉宇間縈繞著一股愁雲。
剛剛趕到的魏燎,嘆了口氣,哎,老大的情路還真是坎坷。
那邊,馮少坤被靳沉香狠狠地抽了一巴掌後,整個人呆立在原地,這一次跟以往不同,以往他還有很多借口可以繼續
厚著臉皮留在她身邊,可這一次,她徹底斷了他的這個奢念。
馮少坤看著她,眼神冰冷,不帶一絲的情感,沒有說一句話,但那眼底的厭惡和疏離已經告訴了他一切,她不願意再
看到他!
可惡!
他握起了拳頭,明明就只差幾個月了,他就可以證明一切了,為什麼,為什麼他連十年都等了,她卻不能等這麼區區
的幾個月!難道他們之前的緣分真的只能到這里了!
不!
他不甘心!
他是真的愛她!
腳剛上前一步,肩膀卻是一沉。他轉頭看去,「李建華!」
李建華按住他的肩膀朝他搖了搖頭,「走吧,別讓沉香難做。」
馮少坤動了下肩膀,想甩開他的手,但那一股力量卻猛地一沉,力道之大讓自己驚訝,「你……」
「走吧!」李建華的神情是馮少坤從未見過的冷峻嚴肅。
馮少坤動了動嘴,回頭看了一眼站在石階上的靳沉香,她清冷的目光映在日光下,卻依舊感覺不到任何的溫度,沁心
冰冷的目光令他心瞬間也被冷凍住。
醞釀了許久,嘴張了又闔起,最後馮少坤只能再一次無奈地轉身離去。
靳沉香看著他那沉重的步伐,還有那被日光拖得老長顯得孤寂落破的身影,輕輕地嘆息,那晚他說的話,她並非沒有
仔細想過,可就算他真的有千萬種理由,唯獨一樣他做錯了,沒有任何理由足以原諒他,那就是不該傷害孩子——孩
子是無辜的,不管這個孩子是誰的,他都該對孩子負起責任。
這樣,他才是她心中的馮哥哥!
「沉香,撐不住的話,我們先回去吧。」葉海心扶著她的手肩,明顯感覺她的身子在顫抖,雖然醫生說她滾下斜坡
時,用了很恰當的保護方式保護自己,看上去很慘不忍睹,但總的來說傷勢不算嚴重,只是需要安靜地休養。
付蘭婷雖然扶著她沒有受力的一邊肩膀,但那顫抖的感覺自己也感覺到了,「沉香,你需要休息!」
靳沉香點了點頭,額角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她已經盡了最大努力才能維持住身形,如今體力透支。
兩人攙扶著靳沉香又往回走去。
「嘶……」靳沉香轉身時,還是不小心腳踝對踫了下,傷口擦傷,她嘶地一下皺起了眉頭。
「沉香……」葉海心低頭,還沒說完話,一道人影壓了過來。
靳沉香只感覺自己的身體一輕,人便落入了一道寬厚的懷里。
小臉頓時紅透,這個感覺,她再熟悉不過,但她不能讓他有所察覺,立刻低下頭,吼道,「放開我!」
戰海龍低頭睇了她一眼,嘴角喚起似有若無的笑,「剛才的那股小野貓張牙舞爪的氣勢去哪里了,怎麼這會兒就成了
溫順的小白兔了?」瞧她剛才那一副氣勢,有那麼一瞬,他以為她又恢復了記憶。
「……」靳沉香低頭保持沉默,他這是在試探自己麼,只有他才會這麼形容自己,若是她回應了他的話,就等于自我
敗露。
見她低頭不說話,戰海龍便不再開口,大步朝前走去。
付蘭婷想上前,卻被葉海心攔住。
「讓他們單獨相處會兒吧……」葉海心淡淡一笑,「解鈴還需系鈴人。讓當事人自己談談也許更好。」
戰海龍抱著靳沉香到了病房,徑直將她輕輕地放在了床上,起身時俯身在她耳邊低語道,「不管你是否記得我,我都
不會放開你,你最好要有這個覺悟!」
靳沉香一頓,抬頭看向他,眼里露出驚愕,他,他剛才這話——明明很霸道,可為什麼,她的心卻跳得這麼的快。
似乎是她的表現讓他很高興,他伸手模了模她的頭發,「別有太多的心理壓力。我不需要你回報什麼。」
「……」她氣結,這叫她怎麼能沒有心理壓力,她都被他壓榨干了,還能拿什麼回報他。
這個男人還是這麼的霸道到不可理喻!
靳沉香拍開他的手,一副既疏離陌生,又害怕警戒的樣子盯著他。
戰海龍笑了笑,便轉身離開了病房。
「哎……」靳沉香低頭,重重地嘆息,戰海龍她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擺月兌他,他比馮少坤更有耐性,更加的狡猾,更加
的霸道……她就像是飛不出他五指山的孫行者,只要他輕輕的一翻手,她便會被壓入五行山下。
她捂住頭,「頭痛啊……」她怎麼就攤上了這麼一個難纏至極的男人。
不行!
靳沉香握拳,離董三給自己留的線索的日子又過了五天,她僅剩五天的時間。
「必須想辦法支走他!」她才有機會偷溜出去見董三,那件事她是不會輕易放棄的,那是她查出十年前那一夜那一戰
的唯一機會。
想了會兒,靳沉香撥通了李建華的手機。
★★
陸逸北果然沒有辜負權非宇的期望,很快就查到了蛛絲馬跡。
「在西面的森林中,我發現了這個……」陸逸北將找到的心形追蹤器的殘骸交給了他。
戰海龍接過殘骸,眉頭皺在了一起。
「這不是程家新研發出來的高密度材質的追蹤器,就這麼被人毀壞了,怎麼不經用啊?」魏東成看了一眼,有些意
外,「難道是偷工減料?」
權非宇喝了一口咖啡,淡淡地開口,「你當程家是傻子麼,軍用材料,隨意地偷工減料。」找死不是!
「那……」陸逸北看了戰海龍一眼,「這個怎麼解釋?」
權非宇冷笑,「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舉動……對吧海龍!」再精密的儀器也有它的弱點,找到弱點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摧
毀,這一弱點唯有程家人才知曉。
戰海龍默不作聲地站了起來,將那殘骸塞進口袋,「剩下的人就交給你們了,隨你們怎麼處置!」
「喂,你去哪里!」陸逸北沖他的背影喊道。
「哼,自然是去找主謀了!」權非宇又喝了一口,
「他這麼快就知道主謀是誰了!」陸逸北皺眉,「非宇,看來你這個軍師要讓位了!他竟然比你還早找到犯人!」
之後,權非宇順藤模瓜,抓到了林雪和陳琦兩人,他將這兩人交給陸逸北處置。
「什麼,隨我怎麼耍啊!」陸逸北看著被關在屋里,一臉驚恐的兩人,嘴角勾起一抹陰冷冷的笑,「好,我要以其人
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她們也嘗一嘗沉香受到的苦!」
「隨你,但記住,別玩太出格,她們還得進去蹲監牢!」權非宇提醒他。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倒是海龍,你還是提醒下他別太沖動。」陸逸北比較擔心戰海龍的情緒,那家伙之前也許稱
得上冷靜自持,但如今受傷的可是沉香,想他冷靜也難。
「現在的他比較容易沖動!」
權非宇沉了口氣,「東成跟著他呢。」他早就知道這一點,所以讓魏東成跟著戰海龍,因為魏東成是他們幾人中力氣
比較大的那個。
「果然……」
兩人很有默契地一起點頭。
魏東成卻苦不堪言,「這兩家伙倒是懂得撿容易的去干,留我來扛這難搞的活!」
看著眼前一臉冷若冰霜的戰海龍,他就想哭,權非宇讓自己時刻看著這家伙,可就憑他一個人能看得住麼,能的話,
他早就當上首長了!
「海龍,那個,你見了程蘇美別太激動啊……」出于責任,他還是好意出聲提醒。
戰海龍一個冷光掃了過來,「你以為我有時間跟她瞎耗!」
「那你完全可以讓我來處理,何必親力親為。」
戰海龍不說話了,盯著屋里的人看了一會兒,「有些事,我一定要親手做個了結!」
說著他推開了鐵門走了進去。
這里是一間私人醫院的地下室,程蘇美被帶到這里綁在了床上,她的眼楮被蒙住,只能用耳朵听。
听到開門聲,她驚呼出,「是誰,你們抓我來干什麼!」
昨夜她剛回宿舍就被人從背後打暈了,醒來後就發現自己被人綁在了這里,那些刺鼻的藥水味讓她既感到惡心又恐
懼。
「先生!」
屋里站著一群身著白大褂,蒙著口罩的人,他們見到戰海龍立刻朝他恭敬地點頭。
戰海龍走到她跟前,「拿掉她的眼罩。」
一人上前,取下了遮住程蘇美眼楮的眼罩。
見到光的那一瞬,她不適應地閉攏了眼,朦朧間,她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三哥,救我!」她喊出後,卻是一頓。
戰海龍那冰冷的眼神,掃過自己的臉皮時,如同一把冷厲的刀,一下一下地割過自己的皮膚,頓時一陣的恐慌感涌上
了心頭,程蘇美開始意識到了恐懼。
「三哥,三哥,求你放了我……」
戰海龍冷冷地笑了,「當時,你怎麼就不能放過沉香!」一想起沉香那時受的傷,他便感覺到一股怒火在身體里燃燒
了起來。
「三哥,我知道錯了,求你,求你看在我這張臉上,放過我吧……」程蘇美哀求著他。
戰海龍嘲諷一笑,程蘇美自認為她自己對他的心里把握得很好,以為只要她還有這張和美倫一樣的臉,自己就不會對
她怎樣。
但這一次,她算錯了!
「你很在意這張臉,對吧……」對一個人最大的懲罰就是毀了她的夢想!
戰海龍朝白大褂看了一眼,那邊的白大褂便立刻手執手術刀走到了床邊。
「不要,不要……」程蘇美看著他決絕離去的背影,不停地扭動著身子,哭喊道,「三哥,為什麼,為什麼你對我這
麼的絕情!」
站海龍走到門邊停住了腳步,沒有轉身,冰冷的聲音回蕩在房間里,「我對你從沒有過感情,怎麼來得絕情!」
說完,他砰地一聲將門關上。
那一聲關門聲,如同重錘狠狠地敲在了程蘇美的心頭,第一次,她感覺到了絕望。
不!
那一聲沖破她的喉嚨,響徹整個房間。
「嘖嘖,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魏東成雖然嘴上這麼說,但眼梢卻帶著冷笑,「對一個女孩子,你該溫柔
些……」
戰海龍眉峰不動,反駁了一句回去,「是你的話,只會比我做得更絕!」
魏東成模了模下巴,「所得是呢,還是你了解我!哈哈……」他伸手勾住戰海龍的脖子,「下面,去哪里?」
戰海龍抬頭,看向天空,「去孤家……」
「去孤家做什麼?」
「送新娘子回去……」
「嗯……」魏東成一笑,戰海龍這次是下了死決心了!
★★
這幾天在醫院里,靳沉香很配合醫生的治療,由于靳老爺子之前對她也進行過相應的耐力訓練和身體方面的培養,讓
靳沉香的體能和恢復力比一般人都要好,都要快。
四天的時間,靳沉香已經可以下床走路。
到了約定的最後一天,靳沉香便借口要回去看爺爺,讓李建華驅車來接自己。
戰海龍自然也跟著她一起到了靳家。
這一次,靳沉香意外的保持沉默,沒有像開始那樣反抗戰海龍。只是,她卻坐在另一側,與他保持距離。
他枕著臉,側身看著她,那一副嘟著腮幫子的樣子,他嘴角微動,「坐那麼遠干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靳沉香暗自一驚,他的話和過去一樣,這又是一種試探麼?
她該如何回答才不會被識破?
「怎麼,在想著怎麼開口回答麼?」他嘴角的笑意愈發的濃烈。
靳沉香轉頭看向他,「我又不認識你,不想和你套近乎。」
「……」他嘴角原本緩起的笑容僵在了嘴角,她還是沒記起麼,原本他是想通過重現他和她相處的場景能讓她記起什
麼,可是他還是想得太過簡單。
她還是什麼也沒記起來!
車子在靳家的大門前停住,戰海龍的手便覆上了她的手背,聲音輕緩而動听,「別緊張,我在你身邊。」
靳沉香的手不自覺地握起,隨後收回,「謝謝,但這是我的家事。」說著,她便下了車。
看著窗外那個故作堅強的她,戰海龍的眼神變得溫柔而無奈,「沉香,什麼時候你才能記起我,記起我們之間曾有過
的一切。」
但他們之間也不全是沒有進展,至少她現在不會一見到自己就過激地反抗。
想著這個,戰海龍的心情又好了起來,哼著小調下了車。
听到身後傳來他那愉悅的聲音,靳沉香暗自大罵,在醫院的這幾天,這家伙一直以各種借口留在她的病房里,黏在她
身邊,可謂厚顏無恥到了極點!
還好她還有個內應,不然這次想擺月兌他去見董三還真的很困難。
「沉香,海龍……」老爺子早就听戰海龍說他們今天會回來,還被蒙在鼓里的靳老爺子一心高興地看著眼前的孫女和
內定的孫女婿。
「爺爺,我回來……」靳沉香見到老爺子,見他的精神雖然還不錯,但明顯消瘦了不少,眼眶酸澀鼻子一酸。爺爺是
她唯一的親人,她只想在他有生之年好好地孝順他,但這似乎不太可能。
所以,她特意挑了個他們都不在家的時間回來看爺爺。
她努力吸了吸鼻子,「爺爺,听李叔說您這幾天身子骨又不舒服了,讓林叔叔看了麼?」
「呵呵,你听建華說的吧,他太緊張了,我只是老、毛病犯了,吃了藥休息下就沒事了。」靳老爺子看著眼前的兩人,
心情就好了大半。
之後,老爺子就拉著戰海龍到書房閑聊。
而這正合了靳沉香的心意,她趕緊溜到二樓的房間,用房間里的電話打給了李建華。
書房里,老爺子緩緩轉過身,雙手放在膝蓋上,神情一肅,「海龍,你不打算和我說什麼?」
戰海龍一笑,「嗯,什麼都瞞不住爺爺您。」
他暗自嘆氣,沉香以為這麼簡單就能瞞住老首長,她還是太單純了。
「哼!」靳老爺子重重地嘆息,「家門不幸啊!看來我也是時候要清理門戶了!」
「爺爺,現在不急著處理這些事……」戰海龍卻不希望讓老首長操勞,「在沉香恢復失去的記憶之前,我會好好地照
顧她,一切等她自己來做決定。」
他相信沉香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爺爺和父親之間再起沖突。
「你啊就是太替沉香考慮了……希望沉香這孩子能從過去中走出來。」靳老爺子倒是沒有對沉香失憶一事起什麼疑
心,因為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一手教出來的孫女竟然會連自己也騙。
「對了,你女乃女乃到靳家來過。」
戰海龍低頭,朝靳老爺子深深一鞠躬,「女乃女乃她說了什麼過分的話,我在這里替她老人家向爺爺你賠不是。」
靳老爺子朝他擺手,「瞧你緊張的,你女乃女乃是說了些話,不過她沒刺激到我。」
「爺爺,沉香她……」戰海龍張了張口,還沒說完就被老爺子打斷。
「沉香那邊你不用操心。」老爺子笑了笑,「只要你不動搖,我就一定會站在你這一邊。」
戰海龍得到了老爺子的支持,立刻眉開眼笑,「多謝爺爺!」
「嗯,雖然沉香這孩子有點倔強,但只要你肯堅持,進行到底,她一定會心軟的。」老爺子不知道的是,沉香是很倔
強,倔強到連他都瞞在鼓里。
從書房出來後,戰海龍轉身朝靳沉香的臥室走去,卻遇到了正面走來的李建華。
「小姐說她想單獨休息會兒。」李建華順手關了門,將戰海龍擋在了門外。
「哼!」戰海龍眯起眼,盯著眼前這個站得筆直的男人,怎麼他是來回上次自己將他拒之門外的仇麼?
嘴角勾起,他自嘲一笑,真是風水輪流轉,這次輪到他吃了閉門羹。
他剛低頭笑時,忽然眸光一閃,腦中閃過一幕,他猛地抬頭,這一幕,他再熟悉不過了!
「讓開!」戰海龍猛地推開了李建華,沖到門前,一腳踢開了門,「靳沉香!」
屋里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大床上的床單被撕成條狀,綁成了一條繩子,一頭綁在床柱上,一頭則從窗戶上扔了
下去。
「該死的!」戰海龍沖到窗戶邊,低頭看去,鳥影都沒一個,靳沉香早溜之大吉了。
「靳沉香!你竟然敢騙我!」這個丫頭真是越失憶,越膽了大!
「她去了哪里!」
李建華轉身,「我不知道。」
戰海龍一把揪起他的衣襟,眼神冷得可以殺人,「別以為我不敢對你怎樣!」這小子仗著自己是沉香身邊的人,一直
與他作對,他很早就想揍這小子了。
一股殺氣迎面而來,四周氣壓明顯下降。
李建華很蛋定地回了他一句,「我是男人,請自重!」
「……」戰海龍瞬間感到一陣的惡寒,松開了手,果然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這小子被靳沉香帶壞了。
李建華嘴很硬,從他那里根本套不出什麼。
無奈之下,戰海龍打通了權非宇的電話。
「什麼事?」電話的那一頭傳來權非宇淡淡的聲音。
「幫我個忙……」戰海龍將事情簡約交代了下,「總之,拜托你了。」上次沉香似乎和葉海心談論什麼,她一定知道
沉香到底去了哪里。
「我知道了……」權非宇掛了電話,看向窗外,深深地嘆了口氣。這幾天葉海心一直躲著自己,想找到她,還真得費
點神。
「沒辦法了,只能采取非常手段!」他邪佞一笑,誰讓他是個會為朋友兩肋插刀的男人。
「哈欠!」
而此刻葉海心正在給孤兒院的孩子們義務上課。
忽然一陣冷風吹來,她猛地打了個噴嚏,伸手擦了擦鼻子,皺眉罵道,「到底是誰在背後說我的壞話!」
「老師,你生病了麼?」一名孩子抬頭,關切地問道。
「嗯,沒有,老師沒事,我們繼續上課!」葉海心極力忽略右眼皮不停跳動的事實,安慰他們。
她才剛打算講下一課,忽然孩子們一陣的***動。
「哇,那位大哥哥長得好帥氣哦!」小女生趴在窗戶上,朝外看去,一臉的興奮。
「是啊,那位哥哥開的車也好帥氣哦!」小男生也趴在窗戶上,看著那輛很炫酷的車子流口水。
葉海心怒了,她放下書本走到門口,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麼的有魅力!
結果她剛走到門口,就呆住,「權非宇!」他怎麼來了!
權非宇一身黑色的西裝,筆挺的身姿在日光中愈發的令人炫目。
那一身高雅的氣質,還有俊美的容貌,的確吸引人的目光,自己看著都轉不開眼,何況是孩子們。
葉海心就這麼呆呆地看著他走到了自己的跟前,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權非宇一把抓住她的手,語氣依舊很冷淡,「跟我走!」
那一聲,很有氣勢,頓時,引起無數驚叫聲。
「哇,是老師的男盆友呢!」小女生捧著臉,一臉的幸福。
「是葉老師的男盆友,果然帥氣啊!」連小男生都難逃權非宇的魅力。
葉海心臉色一黑,甩開了他的手,「我正忙著,請你走吧!」她和他沒有任何話題。
權非宇見她這副樣子,嘆了口氣,「好吧,既然這樣……」
他上前一步,彎腰將她抱起,「我只好采取非常手段了。」
「放手,你這個瘋子!」葉海心完全沒想到他會這麼做,頓時小臉通紅,在他懷里掙扎,「放開我!」
權非宇低頭,「如果你還想我做出更瘋狂的事,你就試試!」
一句話,葉海心就停了手,心肝直顫抖,權非宇這是怎麼了,吃錯了什麼藥麼!
平時冷靜到冷酷的權非宇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她一定是正在做白日夢~(+﹏+)~!
「哇,葉老師的男盆友果然很有氣勢呢!」小女生是這個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