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沉香將那張印著名片的金卡收好,剛轉身,一股冷硬的氣勢便迎面而來。舒
腳步一頓,她整個人都呆住。
山丘下,戰海龍一身黑金色西服,筆挺是身姿在陽光下,有種軍人坦蕩霸氣的感覺。
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可就是那一步,令戰海龍很生氣。
他沉著臉,幾步到了她的跟前,「怎麼,看到我就想逃了?で」
靳沉香深呼吸了下,穩住心神,朝他一笑,「我只不過是想走了,怎麼,戰先生喜歡這里的風景麼,那我不打攪你
了,再見!」
她朝前邁出一步,胳膊就被他抓住怛。
「放手!」她掙扎著,想推開他。
戰海龍眉毛緊緊地皺起,攔腰將她抱起。
「戰海龍!」靳沉香急了,「你這樣做到底要干什麼!」為什麼她越逃就越被他逼得緊。
「我說過,不管你記不記得我,我都不會放手,你要有這個覺悟!」他的語氣肯定,堅持。
靳沉香一嘆息,不再掙扎。
「怎麼不說話?」見她不反抗了,他倒是話多了起來,抱著她一路從公墓的小路上走了下來。
「沒話可說……」她在想到底要怎樣才能擺月兌他,可是他二十四小時監控,她怎麼逃?
「怎麼沒話可說,我們就談談剛才的董三先生吧……」戰海龍目光微動,「你一直很想接近他,是為了查出十年前的
事?」
靳沉香撇了撇嘴,沒有張口。
戰海龍低頭看著她,低垂著頭,卷發分落兩邊,露出雪白的後頸,那很頹喪的樣子讓他也不忍。
「如果你真想去,那我陪你……」他說著將她放下,伸手勾起她的下顎,「陪你到你想去的地方……」
風安靜地在耳邊吹過,靳沉香抬頭呆呆地看著他,眼前的男子有著俊美之貌,剛陽之氣,坦蕩蕩的軍人本色,都讓她
在初識之初有了那麼一點點的動心。
但,事實如何呢?
事實是,她每一次的心軟,心動,都伴隨著每一次的驚險。
不是她想要放棄,而是她不得不放棄。
見她呆呆地看著自己,眼里的疏離依舊,戰海龍心猛地一沉,「我不逼著你,我們就當是剛剛認識的朋友,從現在開
始重新認識,好麼?」
之前,他也曾懷疑過,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就這樣殘忍地將自己遺忘在了她的世界外,可幾次的試探,都讓他心灰意
冷。
沉香,她真的忘了自己,應該說很早以前就抗拒自己的靠近,所以這一次腦震蕩後,她徹底地將自己遺忘。
試想一下,一個自己那麼在乎的人,就這麼將自己排斥在了她的世界之外,那該是怎樣的一番痛苦。
靳沉香眉頭皺起,他這一次又是試探麼!
「很可惜,我們根本不認識,更談不上是朋友!」說完,她轉身就朝外走去。
「沉香……」戰海龍握緊了拳頭,一言不發。
整個身子都浸沐在了日光中,然而暖暖的日光卻無法穿透他身上散發出的寒冷,他如同冰雕一般呆立不動。
靳沉香走到門口才發現,魏燎,柯棟梁還有魏東成都來了。
「香香姐,首長呢?」
柯棟梁跑到她跟前,看了看她,又朝她身後看了看。
靳沉香看了他一眼,冷聲說,「怎麼,你跟他很熟麼,首長首長地叫個不停!」
見她有些生氣,柯棟梁馬上閉上了嘴,乖乖地跟在她身後朝車子走去。
靳沉香上了車,見柯棟梁還在一旁看著,「喂,你到底要不要上來開車,不開車我自己開了!」
柯棟梁為難地看了一眼魏燎,見他朝自己點了點頭,柯棟梁便上了車,動作緩慢地啟動了車子。
「你今天早上沒吃飯麼,怎麼動作這麼慢!」靳沉香看了看側邊,見戰海龍腳步僵硬地從公墓里走出來,她急
了,「還是我來開車吧!」
「不,不必了……」柯棟梁見戰海龍出來了,急忙啟動了車子,「香香姐,你打算去哪里?」
「回靳家老宅……」靳沉香想也不想就開口說道,她現在不能回軍營去,那里有太多他和她的回憶,萬一他再拿什麼
來試探自己,她很怕會被他看出什麼端倪。
「好……」柯棟梁從後視鏡里看到戰海龍徑直朝這邊走來,他趕緊伸手假裝調調後視鏡的樣子,順手將鏡面調到了靳
沉香看不到的位置。
這時,車門打開,戰海龍一聲不吭地坐到了她身邊。
「開車,去軍營!」他的語氣也很不好,眼神更是冷得可以凍死人。
「你,你下車去!」靳沉香頓時氣結,這個男人真的太無恥了!
「我的車子拋錨了!」戰海龍直接一句話丟了過來,「我現在要回軍營處理要事!」
納尼!
靳沉香小臉一垮,牙齒磨得響亮,「你有兩輛車!」
「都壞了!」某男說謊時那個叫臉不紅,心不跳。
「……」你妹的,壞的還真是時候!
柯棟梁馬上開動車子,靳沉香見形勢不妙,立刻開門打算開溜,「我下去等!」反正她死活不會跟他一起。
嚓一聲,手銬上手,戰海龍將她的雙手扣在了車門把上。
「你干什麼!」靳沉香吼道,「這是非法拘禁!」
「我這是羈押逃犯。不犯法!」他又是一句丟了過來,接著伸手朝她的胸前襲去。
「(#°⑸°)啊?」靳沉香瞬間驚悚了,下意識地捂住胸口,往後退了去。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他笑著逼近,「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
「……」她小臉一沉,你妹的不會對我做什麼,上一次就……等一下,她忽然恍然大悟,猛地抬頭看著他。
戰海龍笑著眯起了眼,眼底閃爍著危險的光芒,「還是說,你記得我曾經對你做過什麼?」權非宇說過,短暫的記憶
缺失會有,但未必能將自己徹底地割除這般的清晰,所以沉香的失憶有兩種可能。
一是,她真的短暫性失憶,這樣的話,只要能帶著她去曾經去過的地方,做一起做過的事她就能回憶起來;二是,她
根本沒有失憶,只是選擇將自己徹底忘記。
但到最後,連權非宇都無法確定她到底屬于哪一種,所以,他只好選擇相信,陪著她一起去回憶,希望她能記起以前
和他一起的事。
他說過,就算她真的忘了他,他也不會放手!
咚咚咚!
三聲敲響心間,靳沉香渾身嚇出了冷汗,心肝直顫抖,她緊張地吞了吞口水,「你這樣子誰都會以為你想干什麼,我
自衛難道有錯麼!」
艾瑪丫,這個男人實在太狡猾了,竟然又再次試探自己!
她發現,自己必須早點離開他,不然遲早被他發現自己假裝失憶,那時,她還真不敢承受他滔天的怒火。
「哦……」盯著她看了良久,他發出這失落的一聲,明明已經將她逼到了死角,可為什麼她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戰海龍顯得很無奈,往後靠去,單手撐著下顎,看向窗外急速掠過的風景,眼神顯得哀悵。沉香,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肯對我敞開心扉?
靳沉香看著他,眉頭皺起,戰海龍,你到底想怎樣,忘了我不行麼?
這一次,兩人真正地像是兩條平行線,無止境地平行下去,毫無交集。
通過後視鏡,柯棟梁看到分據車後座兩頭的兩人,心中一嘆,其實這幾天,他看著首長日漸消瘦下去,他也于心不
忍,平心而論,首長對香香姐真心很好,只是香香姐她受了太多的傷,那些傷痛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抹去。
最麻煩的是,她的傷痛還未平復,更多的傷痛又接踵而來,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任誰都無法再敢去嘗試一次敞開心
扉。
靳沉香被戰海龍強制押著到了軍營。
「下車!」戰海龍其實真的很想和她好好說話,但每次都以失敗告終,最後他只好使出強硬手段。
靳沉香賭氣,「不下車!」反正她不認識他,「我又不認識你,干嘛要跟你走!」她就要貫徹始終。
戰海龍這次二話不說,打開了手銬,直接將她打包下車。
「你!」靳沉香就這麼被他扛著朝宿舍走去,她連鬧騰了心情都沒有了,抬頭看向前方,四下搜索。
「別看了,李建華被關禁閉了!」戰海龍那低沉的聲音傳來。
「什麼?!」靳沉香怒了。
「誰讓他幫你逃走!」戰海龍一提起李建華就很生氣,如果不是因為沉香,其實他還是挺欣賞這個男人。
從魏東成的嘴里得知,這個男人不僅頭腦好使,還有一身的好武藝,竟然都瞞著自己,看來李建華身上也有不少秘
密。
關他禁閉一是防止李建華再和沉香串通逃走,二是為了測試他,禁閉室可不是那麼好呆的地方,戰海龍想看看李建華
到底還有多少能耐。
「你!」靳沉香氣到了極點,「無恥,卑鄙,濫用職權!」
「你有異議麼!」他斜睨了她一眼,眼里滿是不屑,他卑鄙又如何,他要是真當謙謙君子,還能治得了她這只小野
貓。
「無恥!」她咬牙,官大一級壓死人!
戰海龍抱著她直接進了屋子,將她壓在了大床上,逼近她,眼里閃爍著火焰,「這都是你逼得!」她逼得他變得瘋
狂,變得不可理喻,變得連他自己都有點不認識自己了。
他低頭,狠狠地吻住她的嘴。
「!」靳沉香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化身為狼,絲毫不在意自己的感受。
多少天了,他就這麼只能看著她,不敢踫她,多少天了,他在夜里默默地看著她那張恬靜的睡臉,卻舍不得踫觸一
下,仿佛那是易碎的瓷女圭女圭,一踫就碎。
柔軟,芳香,夾雜著瘋狂的氣息,縈繞在彼此的鼻端。
他那沉重的身軀火熱得可怕,仿佛一團火焰,要將自己的身體一寸一寸地溶解在他身下。
戰海龍挑開她的衣襟,大掌探入,撫模著她每一寸柔滑如嬰兒一般的肌膚,每一下,都伴隨著她輕微的戰栗,他嘴角
一勾,她忘了他的一切,而他卻熟悉她身體每一寸的敏感。
她,注定逃不出他的掌心!
靳沉香無力地反抗,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也有了反應,一團火熱從身體里驟然竄起,瞬間蔓延至四肢,身子一點點地
在他的撩撥下,竟然跟著有了渴望。
吻,繚亂而沉重,伴隨著重重的喘息聲,還有那曖昧的低低的嬌嗔,在這午後暖暖的房間里,緩緩地彌漫開。
最後,他放開了她,低頭看著她那雙蒙著氤氳的眼,雙唇紅潤微微嘟著,臉頰緋紅,那迷亂的姿態,令他渾身的緊繃
再一次達到了極點,他想宣泄。
「沉香……」他伸手解開了衣襟,露出那健康緊實的肌膚,胸口那起伏不定的呼吸,帶著粗喘氣息再度壓向她,「沉
香……」
啪……靳沉香一手拍在他的胸口,「!」
看著她咬住自己的唇,那一副倔強的樣子,戰海龍無奈地嘆息,「哎……」
他翻下,從身後將她抱住,緊緊地抱住,「你放心,我不會再對你做什麼……」接著他又放開了她,「你就在這里好
好休息。」
戰海龍起身,朝浴室走去,關上門,他打開冷水,任憑冰冷的水沖刷著那滾燙的身體,驅走那緊繃到極點的腫
脹。
單手撐住牆壁,他低頭看向下面,那依然高昂的挺拔,長長地嘆息,他遲早有一天要被她逼得發瘋!
直到听到浴室里傳來的嘩啦啦的水聲,靳沉香才松了口氣,天啊,剛才真的好險!
心撲通撲通直跳的感覺還在腦海中回蕩,身體依舊在輕微地顫抖著。
靳沉香將身體卷曲,抱在一起,她必須及早行動,在這麼下去,她怕自己堅守不住陣地,遲早一天被他徹底地攻城掠
地。
兩人各懷心思地度過這一天。
接下來的幾天,戰海龍都不再侵、犯她,白天他去訓練,晚上就給她弄好吃的,把小灶開在了自己的房間里,之後和
她談天說過去的事,試圖喚起她的記憶。
再之後他就摟著她碎覺,沒有更進一步的非分要求。
靳沉香由于受了傷,被免了特訓,白天時間她就在軍營四處閑逛。而她意外地發現,程蘇美和陳琦,還有林雪三人竟
然不見了。
她找遍了整個軍營也沒發現她們的蹤影。
「陸逸北!」靳沉香到了醫務室,找到了正在午休的陸逸北。
「咦,沉香,你回來啦!」陸逸北剛閉眼休息,就听到她的聲音,站了起來走到她跟前,「嗯,看來戰海龍那家伙把
你養的不錯,身體好些了吧!」
「嗯……」靳沉香點了點頭,四下看了一圈,「怎麼這里就你一個人?」
「是啊……」陸逸北點了點頭,笑著雙手抱胸,看著她問,「怎麼,你認為還應該有誰麼?」
靳沉香挑了挑眉,「哦……」她本來計劃在走之前,好好地找程蘇美三人算賬,可繞了一圈卻沒見到她們。
雖然陸逸北什麼話也沒說,但她還是听出了他的話外之音。
「那我不打攪你休息了,再見!」靳沉香當即決定,找柯棟梁去打探消息。
站在窗口,看著靳沉香匆匆離開的背影,陸逸北打通了權非宇的電話。
「喂?」電話的那一頭傳來權非宇的聲音。
「非宇,也許你的懷疑是正確的,沉香她已經恢復了記憶。」陸逸北眉頭皺起。
「哦?」權非宇微微有些意外,「怎麼說?」
「剛才沉香來過,問了我程蘇美的下落……」
「你怎麼回答,她的反應如何?」權非宇也眯起了眼,如果是真的話,那麼靳沉香的演技真的可謂一流。
「她只是問我醫務室里怎麼只有我一個人,看她的樣子似乎在找誰,當我回答她還有誰時,她卻收了聲,不再開口。」陸逸北沒有權非宇那樣犀利的眼神,但對方那閃爍其詞的表情,讓他起了疑心。
他記起權非宇之前說的,一個人會造成短暫的失憶,會暫時忘記一些事和人,但這種短暫的失憶也許會忽然間恢復,
這種可能性比較大。
听了陸逸北的話,權非宇點了點頭,「嗯……我們現在唯一能斷定的是,她也許已經恢復了記憶,但不想讓海龍知
道。」
「那我們該怎麼辦?」陸逸北也不希望沉香真的如他和權非宇所料的,是故意裝失憶。
權非宇低頭思考了會兒,「其實想判定她是否真的失憶,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萬一讓海龍知道了,他一定會很
難受。」
「也是,誰會接受心愛的女人這麼的欺騙自己。」陸逸北搖頭嘆息。
「其實,我們也沒有站在沉香的立場看,也許從一開始,她就不想和海龍一起,也許這一切都是海龍他自己的一廂情
願,你有沒有想過,這個才是對海龍最大的打擊。」
「這……」陸逸北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那我們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啊!」
「我們,什麼也別做。」權非宇搖頭嘆息,「這種事,我們只能靜觀其變,在一旁推波助瀾就好,真正能解開他們心
結的人,只有他們自己。」
「好吧……」陸逸北深深地嘆了口氣,「目前也只能這樣了……」
這邊,陸逸北掛斷了電話,剛轉身,就對上了一雙深沉的眸子。
「海,海龍……」陸逸北瞬間驚悚了,他什麼站在自己背後,有多久了,都听到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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