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非宇知道戰海龍是在給制造機會,看著靳沉香從樓上下來後便直奔一樓的嬰兒房,他便趁著戰海龍拉著她的機會,
上了二樓。
葉海心听到了聲音從浴室走出來,剛披上睡衣抬頭就看到權非宇站在門口。
「你,怎麼來了!」葉海心著實嚇了一跳,連忙拉攏了衣襟,對于權非宇出現在這里,她感到很意外,但仔細想想也
就不那麼驚訝了,應該是戰海龍請了他來,剛才樓下的聲音想來也是戰海龍的杰作,為了能讓他順利上樓枳。
「海心,我知道你想治療不孕癥,我可以幫你。」權非宇走到她跟前,沉重的神情中帶了一絲的哀求,「讓我幫你好
麼……」
提起這個話題,葉海心的心情便一下子沉了下去,但她也知道過去的事再提毫無必要,于是對權非宇說,「事情都湯過
去了,我已經不想再談這個,至于我是不是需要你的幫助,我想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我不需要!」
見她這般的決絕,權非宇知道現在跟她說再多都無用,于是他采取以退為進的策略,「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我也不
會強逼你,只是如果你有任何的需要,我都會幫你!」
葉海心撇過臉,不願多說。
權非宇便不再久留,轉身下了樓,才剛走到樓梯口,他就看到靳沉香抱著兒子站在樓梯口,戰海龍站在她身後。
戰海龍抬頭看了權非宇一眼,朝他搖頭,權非宇會意,對靳沉香說,「我先走了。再見!」
靳沉香哄著兒子,目光一直跟著權非宇,當他離開後她又將目光投向了戰海龍,瞧著自己妻子的眼神,他笑了
笑,「老婆,兒子睡著了,交給我吧,你也早點去休息。」
戰海龍一向喜歡笑的含蓄而平淡,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此刻的心情也是平靜的,相反的此刻他的心情定是很糟糕,尤其
現在,糟糕到底。
「好吧,不過你別再弄哭他了!」靳沉香伸出手還不忘交代他,「不然,我可不放過你!」這天底下哪里有父親故意
弄哭自己的兒子,只為了將老婆引來,這樣荒唐的事兒。
「恩……」戰海龍理解老婆這各退一步的做法,想著權非宇的事兒也幫了差不多了,便不再糾纏,隨即抱過兒子朝嬰
兒房走去。
————————————————《月復黑教官惹不得》——————————————
魏東成將付蘭婷拉回了他在外面的家,帶著她上了頂樓。
「進來吧,還愣著做什麼!」魏東成打開門,朝付蘭婷示意了下。
付蘭婷猶豫了下,最後還是跟著他走了進去,她知道魏東成的個性,雖然他表面上看起來吊兒郎當,絲毫沒有脾氣,
但若是誰惹了他,那就絕對沒有好下場。
「我幫你拿!」魏東成見她還死拽著行李箱不放,伸手想拿過來。
怎知付蘭婷像是護著什麼一般,立刻收了回去,「不必了,我自己拿就好……」
她根本沒有打算在這里住下去,所以不想將行李交給他。
魏東成早就洞悉了她的那點小心思,他好不容易將老婆哄到這里,哪里會允許她就這麼溜走。
「怎麼,到了我家你還想著走麼!」魏東成一把將她扯了過去,付蘭婷整個人撞進了他的懷里。
痛!
付蘭婷的手肘撞到了他的肋骨,痛的魏東成皺緊了眉頭,但他卻始終不肯放手,「你太瘦了,該增肥!」
她渾身都是骨頭磕得他肉疼。
付蘭婷反駁道,「我沒讓你抱!」是他死皮賴臉地非要扯著自己才弄成這樣好伐!
魏東成將厚臉皮的本領發揮到了極限,他一手摟住付蘭婷,一手拉著她的行李箱,進了房間,「今晚你就住這
間……」
「你呢?」付蘭婷見他送自己進房間後竟然松開了手,意外地沒有再有進一步的行動,而是轉身朝另一邊走去。
魏東成听了她的話停住了腳步,轉身看向她,嘴角帶著一絲的淡笑,「怎麼,舍不得我?我可以留下來。」
「再見!」付蘭婷瞧著他那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就無奈,她忙關了門。
門踫地一下關上,魏東成看著門板嘆了口氣,「女人心,海底針……」他在考慮著該不該去找塊大點的吸鐵石。
這一晚,付蘭婷沒有睡好,她和衣躺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翻來覆去卻沒能睡著。
這時,敲門聲響起,魏東成在外面輕聲問道,「蘭婷,你睡了麼,沒睡的話我做了夜宵一起吃點吧。」剛才她在魅蘭
坊沒有吃多少東西,現在肯定也睡不著。
付蘭婷听了他的話,轉了個身本不欲理睬魏東成,誰知他竟然在門外又敲了敲,「你不開門,我也有辦法進來。」
付蘭婷被他煩著有些惱了,索性取過枕頭捂住耳朵,門外動靜少了,她以為那人走了,才松了口氣可沒有一會兒從門
板那里傳來了一些聲響。
她放下枕頭,走到門邊側耳傾听,似乎是有人在轉動手把的聲音。
付蘭婷正愣神的時候,門緩緩地打開,她連忙伸手想關上門,一只腳就先伸了進來卡住門。
「疼!」
魏東成痛得喊了出來,趁著付蘭婷發愣的一瞬間,他將手里的托盤伸了過來,指著托盤里的東西說,「我真的是給你
送吃的來了,別關門!」
付蘭婷看了一眼托盤里的東西,感覺月復中空空,她小心地咽下一口,伸手將托盤順手拿了過來,「謝謝!」接著她用
力一踩魏東成的腳面,只听得魏東成驚呼一聲,縮回了腳,而她則趁機將門關上。
「蘭婷!」魏東成的聲音被阻隔在了門板之後,付蘭婷鎖好門上了栓,然後端著托盤走到了床邊坐下。
她伸手取了一小口面包吃了一口,「嗯,味道不錯……」那種剛剛烘焙出來的口感很香很脆,她很喜歡。
魏東成站在門口,將耳朵貼在門板上听著,嘴角緩緩地勾起了一抹笑,他背靠著門板緩緩地坐下,雙手搭在了膝蓋
上,帶著一絲清冷感覺的聲音傳了出來。「蘭婷,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麼?」
他的話出口後,門後的聲響漸漸少了,付蘭婷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因他的那句話而陷入了深思,神思飄遠。
記得那一次他如同神人一般從天而降,站在她的面前的那一刻,她的目光全都被他吸引住,耳邊也只回蕩著他的那句
話——我會保護你!
就是他的那句話,讓她將他記在了心里,後來她如願跟他成了親,進了魏家當了魏家的孫媳婦。
「後來,龍老大為了追沉香拉著我和你還有海心他們一起,然後我們便相識了……」魏東成想起過去的種種心里也很
感慨,「老實說我很羨慕龍哥的那種為了愛可以不顧一切,我……」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我總是做不到那麼的
痴情,那麼的灑月兌……」
四個人當中別人都以為他最灑月兌,最看的開,其實他才是那個最喜歡鑽牛角尖的人,因為從小看到父母不和,看到父
親為了別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母親,而母親卻為了保全魏家一忍再忍,爺爺和女乃女乃也勸不動父親,從小他只能
眼睜睜地看著母親夜夜流淚,從一個原本溫柔善良的母親變成了如今心腸狠毒的女人,他便感到心寒。
魏東成發過誓,這一生,他不會愛上任何人。于是他開始放浪形骸,開始留戀花叢。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他遇到了付蘭婷而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他被家人逼婚,于是他在兩者間做個了選擇——娶一個不
愛的麻煩女人,不如娶一個能理解自己的女人。
之後他便和付蘭婷寫了那份所謂的婚前協議。想到這里魏東成就很生自己的氣,「都怪我,是我不好,不該讓你簽什
麼勞什子的婚前協議!」
如今這份原本用來保障自己利益的婚前協議卻成了她用來反駁自己的致命利器。
付蘭婷盯著手中的托盤,沒有說一句。
「蘭婷,對不起……」良久,魏東成低低地道出一句,「是我錯了,你可以原諒我麼……」
付蘭婷放下手中的托盤,眼眶微微有些濕潤,她看向窗外,以前她只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他,畢竟她的家世背景擺在那
里,與他豈止是天壤之別。
可後來她才明白,其實他和她之間的差距也隔了天淵,他的生活方式她無法適應,更無法融入。原本她還想著用自己
的情意慢慢地感染他,她也想像戰先生學一下,用真情來讓他愛上自己。
所以,她忍受住了他家人的無理挑釁和鄙視,她盡量做一個溫柔賢惠的妻子,在家等他回來。
直到那晚她親眼看到魏東成和一個美女滾在了一張床上時,她才明白,一切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他是魏東成,魏
家的四少,而她不過是一個癮君子的女兒,一個舞廳的賣唱女。
兩人的世界就像兩條平行線,怎麼也不會有交集的一天。
听不到里面的動靜,魏東成又開始心急,他喊道,「蘭婷,蘭婷,你在听麼?」
他那急切的喊聲,將付蘭婷的思緒又牽引了回來,她回道,「我在听……」
那聲音很平靜,魏東成以為她听了進去,又說道,「我知道在魏家你受了很多委屈,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忍著,我說過
以後不會讓你受委屈可是我沒做到,對不起……」
今晚他說了很多次對不起,想想他這兩年來都沒好好照顧她,所以才讓她這麼的心灰意冷。
付蘭婷起身走到門前,靜靜地听著。
「其實那晚,我是被孟梁起這個小人下了藥!」魏東成沒想到自己一世英名竟然葬送在了孟梁起這個奸詐小人的手
里,真是陰溝里翻了船,倒霉到底。
孟梁起?!
付蘭婷皺眉想著,忽然腦中閃過一個人影,「是那晚被你打的人!」因為那人在他們結婚當天口出狂言被魏東成出手
教訓得很狼狽,素以她記憶猶新。
「蘭婷,你在听!」魏東成听到她的聲音,原本黯淡無光的眸子瞬間又亮了起來,他立刻轉身趴在了門板上,提高了
聲音道,「蘭婷,你在听麼!」
付蘭婷恩了聲,算是回答。
魏東成欣喜若狂,連忙接著說,「你也知道我對mi藥很敏感,所以一般的mi藥我一聞就能聞出來,所以那小子就用了
最普通的蒙汗藥。」
對那些劑量高的mi藥,他可以一聞就能聞出來,但對于普通劑量的蒙汗藥,他竟然聞不出來,所以他才說自己是陰溝
里翻了船。
「蒙汗藥?」付蘭婷想起自己之前也曾在權非宇的住所用普通劑量的蒙汗藥將魏東成他們撂倒,想來魏東成說的是真
話。
「是啊,所以我只是昏迷了,根本沒有和那個女人發生任何關系!」魏東成到現在才有機會將事情的經過說出來,告
訴蘭婷當時的情形。
「蘭婷,你在听麼?」沒听到門後的聲音,魏東成感到不安,他連忙問道。
付蘭婷點頭,「我在听……」
听到她的回答,魏東成心中的大石才落了地,他深吸了口氣,「我可以對天發誓,我那晚真是什麼事也沒發生!一切
都是孟梁起那個小人在從中搗鬼!」
「那個女人的演技一流,我那時剛醒,腦中還是一團漿糊,被她那幾下給糊弄了過去。」魏東成見付蘭婷松了口,趕
忙解釋道,「所以那時連我自己都沒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後來我回去仔細想了想,便理清了思路,可是等我回去
要和你解釋的時候你已經離開了魏家,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我!」
付蘭婷沒有開口,其實那天她是在家里等他回來解釋,但她沒等到他的解釋卻等來了被驅逐出家門的結果,自從老太
爺突發心髒病去世後,她在魏家的處境就更加的艱難,那晚她落魄回家後就遇到了前來找她興師問罪的魏家夫人。
原來自己過去在魅蘭坊賣唱的經歷被魏家兩位小姐揭發後,魏家夫人便覺得有自己這樣一個在舞廳賣唱的兒媳婦是種
恥辱,將自己趕出了魏家。而這一切她是不會告訴魏東成,因為,她已經不會再回魏家,何必徒增他的苦惱。
「蘭婷,你可以原諒我麼?」魏東成知道雖然自己沒有和那個女人發生關系,但畢竟是自己的疏忽才讓蘭婷傷了心,
所以錯還是在他。
「我不怪你……」良久付蘭婷緩緩說道。
「真的,蘭婷你信我!」魏東成感覺自己的心跳猛地加速,那種歡喜的感覺讓他有些飄飄然。
「嗯,我信!」付蘭婷知道魏東成沒必要扯這麼一個大謊來騙自己,她相信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出自肺腑之言。
「蘭婷謝謝你!」如果不是隔著個門板,魏東成恨不得馬上將她抱住,但他還是忍住雀躍的心情小心翼翼地問
道,「那,蘭婷,我們還可以重新開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