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瓜?
弦歌皺了皺眉,忍住心里的煩亂,繼續用平靜無波的淡漠聲音告訴他,「這個不行。舒駑襻」
不行?
穆清遠有些詫異,沒想到這小丫頭居然還是個重口味。
他皺了皺眉,又從果盤里挑出一根粗了一圈的黃光給她。
心里不免有些愧疚,人家姑娘因為自己誤喝了帶藥的酒,他還把人家一頓戲弄。
最後,逼得她要用黃瓜來解決……
愧疚感猛地襲來,他嘆了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听上去友善低沉,「其實,我們可以試試其他方法解決的……」
她皺了皺眉,抬眼瞥了一眼他再次遞過來的黃光,眼里一片疑惑之色,「我要棒子你給我黃瓜干嘛?」
穆清遠面色一沉,這種事他怎麼說得出口?
皺了皺眉,他默默地垂下頭,「不要太重口味了,你……會吃不消的。」
吃不消?
弦歌猛地吸了口氣,他不會是想歪了吧……
她顫了顫唇,抬眸看他一片尷尬的神色和地上的黃瓜,終于忍不可忍。
她抄起一旁的黃瓜朝他狠狠地砸過去,聲音里有抑制不住的憤怒,「姓穆的,我要你給我找棒子來把我打暈!你想哪里去了?你這個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烏鴉!」
把她當什麼了!
居然以為她要自己解決!
這個混蛋!
她越想越氣,一時找不到東西發泄,就把他端來的水果一個一個地拿起來向他砸過去,「姓穆的,你還可以再變-態一點!」
一時間,番茄,隻果,黃瓜,冰塊……
臥室里飛來飛去的全是這些食物。
穆清遠有些尷尬,一邊躲一邊懊惱,是他太不純潔了麼?
怎麼就沒想到她是想把自己打昏呢?
他蹙眉,眸光瞥過衣櫃一角里放著的棒球棒,心里靈機一動。
那廂弦歌正一邊摔東西一邊罵得正歡,絲毫沒有料到他的小動作。
穆清遠雙手拿著棒球棒別在身後,漸漸地靠近她。
弦歌原本身體就酸-軟地沒有一絲力氣,經剛剛這一番發火摔東西,更是虛弱地趴在膝蓋上喘息。
怎麼辦,身體已經越來越難受,再這樣下去,她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忍不住上前撲了那個變-態把他強了。
眼前甚至浮現出她把他的手腳綁在床-上不斷蹂躪的畫面……
她的確是快瘋了。
「茉莉?」走到他面前,他試探似地喊著。
「姓穆的,離我遠……」弦歌虛弱地抬眸,張開嘴,最後一個字還沒出口,就只覺眼前一黑。
穆清遠很適時地扶住她,沒能讓她倒在冷硬的地板上。
輕輕地把暈掉的她放到床-上,穆清遠輕嘆,她的提議真真是極好的。
打暈了,也就不聒噪了。
思及此,他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來。
她睡著的樣子像極了當年的蘇莫黎,幾乎是一模一樣,如果不是眉宇間的那種傲然的狂妄氣息,他幾乎就要認定她就是那個三年前的小丫頭了。
搖了搖頭,他為她輕輕地蓋上薄被,順便掖了掖被角。
直起身子的時候卻有些呆滯,他是有多久沒有對一個人這麼溫柔過了?
三年了,誰人不知mu集團總裁的穆清遠是多麼陰冷薄情,誰人不曉正義司的頭目多麼心狠手辣。
他以為自己已經絕了心里那份叫做溫情的弦。
卻沒想到……
他垂了垂眸,看著床-上睡得安靜的小丫頭,那張干淨的睡顏,讓他的心不自覺地就柔軟了起來。
再次抬眸的時候,穆清遠卻又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里怎麼說也是夏明宇的宅寓,自己只是個住客,怎麼能把主人的房子弄得亂成這樣?
那滿地融化了的冰塊和破碎的水果蔬菜……
他嘆了口氣,認命地去洗手間拿了工具收拾起來……
臥室被霸佔,穆清遠只得被迫無奈去睡沙發,在筆記本上處理了一下徐慕琛整理好的需要他過目的文件之後,他疲憊地伸了個懶腰。
這次到連岸來除了要漸漸顧少航保護夏明宇之外,也是為了給自己一個放松的假期。
畢竟他已經辛苦了這麼多年,也該到了放手的時候。
靜靜地躺在沙發上,他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明明才三十五歲的年紀,為什麼會覺得生無可戀呢?
是缺少了那個可以讓自己保護一輩子的人麼?
這麼多年了,還是不知道,在閉上眼楮的那一刻,花花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
再次醒來是被一聲巨響吵醒的。
巨響來自臥室。
他皺了皺眉,莫不是那個叫茉莉的摔到了地上?
事實證明,她的確是摔倒了,不過不是摔到了地板上,而是摔到了窗外的草地上。
隱在窗簾的暗處,他眯著眸看著她揉了揉屁-股一瘸一拐地逃跑的樣子,不免地唇角上揚。
真是個小笨蛋。
…………
「就知道你這麼笨會出事!」電腦屏幕上,冷星洌爽朗的聲音傳來,人已經笑得前仰後合,「其實我覺得你扮性-感女人的這個計劃真的不靠譜,扮彪悍男人還比較適合,哈哈哈。」
「去死!」弦歌狠狠地罵了一聲,真是不夠義氣,她睡不著地半夜打開電腦和他視頻,卻被他譏笑。
經過了上次的媚藥事件,她已經趴在酒店里兩天了。
一來調整一下她首次出師失敗的尷尬沮喪。
二來調整自己已經紊亂了的內分泌,因為諸葛諾說殺人要有健康的體魄,就要有一個好的身體,要有一個好的身體,就要有一個好的內分泌系統。
「諸葛諾那家伙也就只有對你才會說這些!」冷星洌已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你不覺得那家伙總是把你當個小孩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