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舒駑襻」她皺著眉答著,「給你打電話你接了,卻什麼聲音都沒有,我猜你一定在忙,就掛了。」
電話那頭穆羽的聲音半信半疑,「真的?」
她低低地笑了起來,「你猜呢?」
穆羽微微一怔,不再糾結于這個話題,「把你地址給我。」
弦歌笑了笑,去客廳的茶幾上找了地址報了過去。
穆羽來的很快,弦歌的房子離mu集團也不算是很遠。
站在狹小的空間里,穆羽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怎麼找了這麼簡陋的地方住。」
「簡陋麼?」弦歌聳了聳肩,給他喂了一塊白色頭巾,「我覺得這了蠻不錯的。」
穆羽月兌了外套包著頭巾站在她面前的樣子,猛地就讓她想起了幾年前在大學校園里的舞台上,穆羽跳著breaking時的帥氣明朗。
她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樣子才像你!」
他原本就不應該是那種有著重重心計的人,簡簡單單,陽光明媚,那樣的生活才適合穆羽。
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他會變成這個樣子,但是她的確還是比較欣賞那個樣子的穆羽。
听到弦歌的話,穆羽微微一愣,繼而笑了起來,頗有幾分當年的影子,「你覺得現在的我和從前的我哪個好一點。」
「從前的。」幾乎不用思考,弦歌立刻回答。
穆羽微微一怔,眸色漸漸暗沉,「現在的我,不是成熟了很多麼?」
「是啊,成熟了,成熟得我都有些陌生了呢!」她半開玩笑半是真心地回道,拿起一把掃帚遞給他,「來來來,幫我干活!」
穆羽笑了笑,默默結果掃帚幫她干活。
打掃著房間,兩個人有說有笑地過了整整一個下午。
晚飯是在一家西餐廳吃的。
因為一個下午兩個人不斷回憶著兩個人的過去,所以弦歌執意想要和穆羽回到柳岸大學附近的大排檔回憶一下自己的年少青春。
可是穆羽不同意,理由是那個地方髒亂差。
弦歌皺了皺眉,再也不說一句話,靜靜地被穆羽開著車帶到了柳原市最好的西餐廳。
下車的時候,弦歌看著店招微微一愣,這個地方……
她似乎來過。
可是她記不清自己到底什麼時候來過。
店里的很多東西都讓她覺得熟悉,似乎在某年某月自己來過這里。
可是……
她皺了皺眉,腦海里一片空白。
她下意識地抓住了穆羽的衣袖,「我們……以前來過這里麼?」
穆羽笑了笑,輕輕擁住她,「怎麼會?那個時候你可是笨得連刀叉都不會用,我可是怕帶著你來到這里會被嘲笑呢!」
末了,他還戲謔地看了看弦歌,「在美國三年,現在應該已經用的慣了吧?」
弦歌扁了扁嘴,她哪里在美國住了三年,只是去了美國幾日而已。
不用懷疑,這一定是穆清遠造的謠……
穆清遠那家伙……
她默默地嘆了口氣,跟著穆羽坐到了靠窗的位置。
她用刀叉的動作十分嫻熟,讓穆羽忍不住感慨她和三年前簡直判若兩人。
她暗暗冷笑,何止是判若兩人?
其實已經是兩個不同的人了。
以前的她,喜歡穆羽,討厭蘇洪,單純脆弱得可怕。
而現在,她的所有都變了。
「清遠哥~」正失神間,一個嬌柔的女聲從弦歌的身後傳來。
她脊背一僵,抬眸看著穆羽,他臉上也是萬分詫異的神情。
穆清遠在這里?
居然還是和一個女人在這里?
她撇了撇這里曖昧的燈光,清雅的環境,心里萬分不舒服。
早上才把她趕走,現在就迫不及待地帶著女人來到了這種地方?
這麼曖昧的地方,吃完飯之後他是不是打算帶著這個女人去一個更浪漫的地方?
咬了咬唇,她切著牛排的手勁更大了些。
「叫姐夫。」穆清遠低沉磁性的聲音慢慢傳來。
弦歌明顯地听見兩個人在自己身後坐定的聲音。
因為西餐廳的沙發很大很高,幾乎把兩個桌子之間隔離成了兩個不同的空間。
但是弦歌還是能清晰地听見身後的女人和穆清遠交談的聲音。
「不要嘛~我不要叫你姐夫,就叫清遠哥好不好?」柔得掐的出水的聲音讓弦歌不由地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剛她還奇怪這個聲音為什麼這麼熟悉,此刻才想起來,這不是蘇子晴麼?
這不就是蘇子晴扮溫婉的那種讓她渾身不舒服的聲音麼?
嘆了口氣,她抿著咖啡,靜靜地听著身後穆清遠和蘇子晴的交談。
看來蘇子晴說的沒錯,穆清遠和她的感情……的確很好。
「子晴,我是你姐夫,這個事實不會變的。」穆清遠的聲音有點不耐,「這麼急把我找出來有什麼事麼?」
蘇子晴淡淡地嘆了口氣,「我都已經兩個月沒看到你了……有點想你……」
想你的那兩個字讓弦歌咬了咬唇,這麼露骨的表白,也只有蘇子晴能說得出來。
「清遠哥我……」
「咳咳咳咳咳……」
蘇子晴剛想再說什麼,卻被身後那桌的一大串劇烈的咳嗽聲打斷。
她有些不悅地嗔了一聲,「哼,這麼清幽的地方也會有肺癆哦!」
那個哦字再次讓弦歌不由自主地被咖啡嗆到。
穆清遠皺了皺眉,這個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沒想到在這里會遇到她。
他還記得,三年前,他第一次帶著她吃西餐,就坐在自己現在的位置。
那個時候,她甚至連刀叉都不會用。
現在……
他嘆了口氣,應該早就物是人非了。
听到蘇子晴的抱怨,弦歌只是輕輕接過穆羽遞來的紙巾,輕輕地為自己擦了擦,她還不想說話,還不想暴露,她倒是很想听到接下來他們兩個說什麼。
果然,得不到回應的蘇子晴惱怒地撇了撇嘴,「這個世界上討人厭的人真多,今天早上送走一個,晚上吃飯的時候絕還能遇到討厭的人!」
弦歌和穆清遠不約而同地輕笑起來。
如果她知道她早上送走的那個就是她現在討厭的那個,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今天早上送走一個?」穆清遠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