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你不能喝了。舒駑襻」坐在酒吧的吧台上,徐慕琛再一次地勸著穆清遠。
清冷的藍亮燈光下,穆清遠眯了眯眸,冷冷地看了徐慕琛一眼,轉過頭繼續喝酒。
那眼神似乎在說,我沒醉。
徐慕琛暗暗地嘆了口氣,老大已經喝了十幾杯了,這種烈性的酒,他喝了兩杯就會覺得悶悶地難受,更別說老大連著喝了十幾杯……
看著遠處迷離幽暗的燈光,徐慕琛微微嘆氣,上次陪老大來酒吧是什麼時候?
大概是三年前吧,那個時候老大以為蘇莫黎死了,不會回來了,還狠狠地頹廢了一陣子。
最後,是在看到蘇莫黎留下的朵朵的時候才慢慢地變回了自己。
那段日子……
他微微嘆了口氣,那段日子里,是他第一次看到老大那麼潦倒無助的樣子……
老大的那個樣子,他這一輩子,都不想再看第二次……
抿了抿唇,徐慕琛剛想再次開口勸勸穆清遠,穆清遠卻自己先開了口。
他端著酒杯,微醺地看著不遠處的舞池里舞動的男男女女,「阿琛,你給嚴笑打個電話……」
徐慕琛皺了皺眉,不明所以地看著穆清遠,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忽然提起嚴笑。
「讓嚴笑帶著小軒,去花花那里住一夜……穆羽……穆羽在花花那里……」
他微醺的聲音帶著微微的沙啞,有些頹廢的狼狽。
徐慕琛抿了抿唇,他終于知道了老大下班後執意要帶自己來酒吧的原因。
他早該想到,老大忽然這麼不正常,一定是因為蘇莫黎。
那個小丫頭,就是老大的劫。
嘆了口氣,他還是掏出電話,拜托自己家的老婆把孩子托付給父母,立刻去接小軒去蘇莫黎那里。
時間已經是半夜九點,累了一天的嚴笑正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徐慕琛的安排,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表示願意配合。
掛了電話,徐慕琛皺了皺眉,看著一旁喝得滿身酒氣的穆清遠,「老大,嚴笑已經去了。你……少喝一點吧……」
穆清遠沒有回應他,只是拿起酒瓶把手里的高腳杯倒滿,雙眸慢慢地盯著酒杯里晶瑩的液體,「阿琛,你老婆值得信任麼?」
徐慕琛撇了撇嘴,「我家的嚴笑其他的事也許靠不住,但是棒打鴛鴦這種事,她可是做得各種熟練。」
穆清遠挑了挑眉,轉過身,用冰涼的眸子緊緊地睇著徐慕琛,「棒打鴛鴦?」
額……
徐慕琛頓覺失言,不禁干笑道,「不……不是鴛鴦!」
穆清遠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直到把徐慕琛看得渾身發毛就差跪下來求他不要再看的時候,才慢慢地收回視線。
「其實……他們就是鴛鴦。」
「棒打鴛鴦這種事,我一直在做。」
…………
「莫黎,你有沒有好一點?」穆羽滿面深情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弦歌,輕輕地為她蓋上被子。
弦歌抱著熱水袋,有些窘迫地看著他,「我可不可以不抱這個東西……現在是春天……」
而且,真的一點都不冷。
「不行。」穆羽輕輕地揉了揉她的發絲,「你身體不舒服,抱著這個會好一點。」
弦歌扶額,她只是頭痛而已,又不是來了大姨媽……
她有些無奈地看著穆羽一臉認真的臉,「那就……這樣吧……我要睡了……」
穆羽坐在弦歌面前,听到「我要睡了」四個字的時候,身體明顯地一僵,想起她剛剛無情的拒絕,臉色有些微微泛白,「你……真的不要我和你一起睡麼?」
「穆羽,我們……」弦歌皺了皺眉,認真地組織了一下語言,「我們還沒有發展都那種程度……」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听到那次的穆羽和賀雲嵐的對話之後,她對穆羽本能地有了排斥的感覺。
這種感覺似乎曾經就有,只是在心底隱藏地太久,所以在上午穆羽過來抱住自己的那一刻,她會下意識地躲開。
那種感覺,就像是被玷污了一般地,排斥,抗拒,甚至于,惡心。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反應,三年前,自己明明是愛穆羽愛得死去活來……
甩了甩頭,她抬眸,看著穆羽失落的眸子,心里忽然就有一絲不忍,「穆羽,我們……也許會有那麼一天的……但是,不是現在。」
她拒絕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穆羽垂下眸子苦笑,「莫黎,你是因為和穆清遠睡過了才會不想和我睡麼?還是你是覺得我配不上你?我……我和穆清遠比到底差在哪里……如果我說我不介意你曾經和誰睡過呢?」
弦歌臉色一白。
他把話說得那麼直白,直白地她說不出任何話來反駁。
似乎……她說得都對。
可是,他畢竟是自己愛過的男人,至少是蘇莫黎愛過的男人……
她嘆了口氣,反正自己和穆清遠之間不會再有什麼了,既然已經選擇了穆羽,那就更干脆點……
「穆羽……」她抿了抿唇,輕輕地嘆息出聲,「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話……」
「吻我。」
說完這兩個字,她視死如歸般地閉上了眼楮,等著穆羽的吻。
透過慘白色的燈光,他能看到她輕輕顫抖的睫毛,她在緊張。
如果是三年前,他會忍不住心疼她而不去為難她。
而現在,是三年後。
穆清遠叫囂著要搶走他的小茉莉的三年後。
想到這里,他毫不猶豫地湊上前去。
口鼻之間全是她沁人心脾的香氣。
他的唇,緩緩地貼近她的,慢慢地,就要觸踫在了一起……
「叮咚——」門鈴響得很及時。
弦歌條件反射地睜開眼楮。
映入眼簾的,是穆羽閉著眼楮貼過來的樣子。
不由地,心里泛上一絲不悅,她偏過頭,躲過他的吻,「有人按門鈴。」
穆羽簡直恨死了這個門鈴!
當然更恨的是按門鈴的人!
他怒氣沖沖地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背著大包小包的一大一小。
嚴笑打了個哈欠,拉著小軒大喇喇地進了房間,一邊把身上的東西往沙發上扔一邊抱怨著,「這破房子也太小了吧!今晚怎麼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