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洛麗塔,你無話可說了吧大大哥」
秦墨非冷笑,卻在眸光隨意的流轉間,赫然看見未關緊的門邊靜靜的佇立著一個高大且渾身散發著一股絕望氣息的男人——
當‘大哥’兩個字從秦墨非的嘴里怯懦擔憂的喚出來時,洛麗塔渾身一震,反射性的轉頭看向門邊,映入眼瞼的,是一張沒有表情,且蒼白如紙的俊顏
他怎麼回來了?
洛麗塔怔怔的看著突然歸來的秦墨言,腦子里‘嗡’的一下炸開,心,瞬間恐慌,想著剛才自己與秦墨非之間的‘交談’,再想起他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洛麗塔,我給你三次機會,你已經騙了我兩次,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
最後一次
那天他生病了,暈倒了,懨懨的躺在床+上問她跟誰在一起,她卻說一個人
她不是存心想要欺騙他,只是鬼使神差!
秦墨言高大的身軀僵立在門口,一顆心抽+搐得厲害,面對眼前的一切,他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怒,其實應該是生氣吧,可是為什麼他卻想笑
笑自己痴,笑自己傻,笑自己愚笨,笑自己自欺欺人,笑自己是全天下最愚蠢最可悲的男人!
那麼那麼愛她啊!愛到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她的面前只為博她一笑,可是她呢?給他的不是欺騙就是傷害,他都那麼嚴肅的警告她了不是嗎?為什麼她就不能對他的話上一點點心呢?她真的就可以沒心沒肺冷血無情到如此地步嗎?
真不明白自己如此火急火燎的趕回來做什麼?他歸心似箭,卻依舊想著要給她一個驚喜,哪知,到頭來居然是她給了他如此大的‘驚喜’,真是有夠諷刺啊!
三次!他說過只給她三次機會,她不珍惜,她從來都不珍惜,現在,三次已過
突然覺得,他給自己下了死套,事到如今,他連想‘犯賤’的機會都沒有了
洛麗塔,你可知,愛你真的好累,好苦,好絕望
他不知道,不知道事到如今自己還有什麼好說的,他也怕,怕自己會在傷心之下說些不可挽救的話冷靜,他需要冷靜!
倏然轉身,秦墨言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悄無聲息的到來,沉默不語的離開。舒駑襻
看到秦墨言突然轉身,洛麗塔的臉色瞬間一白,心髒不可抑制的狠狠抽+搐,頓時泛起一股很不好的預感,她預感,這些年里有一種她肆意揮霍甚至棄如敝履的東西,在他轉身的那一刻,或許將如她所願的失去
可是為什麼,她不止沒有感覺到快樂,甚至她的心,還很疼
「哥」秦墨非疾呼一聲,下意識的想追上去,從看見自家大哥突然出現在門口的那瞬,看到大哥臉上那無法掩飾的悲傷,他就悔恨得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
突然人影一閃,洛麗塔擋在了秦墨非的面前,阻止了他的去路,她斜睨著他冷冷哼道︰「你現在滿意了?」
「喂!什麼叫我滿意了?如果不是你做錯事情在先,我哥能傷心嗎?」秦墨非狠狠咬牙,氣不打一處來,張口就怒不可遏的呵斥道。
洛麗塔的唇角突然泛起一抹淡淡的苦笑,囂張狂妄的姿態在秦墨言出現的那一瞬就不由自主的土崩瓦解,香+肩頹然一垮,她重重嘆息一聲,目光哀怨的瞥了秦墨非一眼,幽幽道︰「你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在這里亂說一通,你這樣不止是在污蔑我,更是在侮辱你哥!你就真的那麼期望我跟你哥離婚是嗎?」
「我」秦墨非倏然語塞,一是被她質問得有些無措,二是對她明顯憂傷的語氣驚怔住了,真是難以想象,一貫驕傲囂張的洛麗塔,居然也會用這種語氣說話。14938749
他真的期盼大哥和她離婚嗎?其實沒有吧!
因為他太了解大哥對眼前這個女人愛得有多深,如果大哥的世界里沒有了洛麗塔,只怕他的世界里,也會沒有了大哥
洛麗塔沒興趣听秦墨非的回答,在她說完的那刻,她轉身就朝著秦墨言離開的方向追去,心,控制不住的泛起一股強烈的焦急與恐慌。
拎起裙擺,她緊蹙著眉頭焦急的奔走著,一路下樓,她心急如焚的穿梭在來來往往的賓客中,在人群中倉惶的尋找著那個被她傷了心的男人
終于,她在寂靜的後花園看到了那抹高大卻透著孤寂的落寞身影,他像座沒有生命的雕像一般靜靜地佇立在昏暗的角落,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因為他背對著她,她只能看見他修+長手指間不停閃爍的小火星
秦墨言遙望著寂寥的夜空,死死看著天邊最亮的那顆星,他狠狠的抽著煙,胸腔里像是有什麼在拼命的流竄,撞得他五髒六腑都在劇烈的抽痛,苦,滿嘴的苦,吐不出
‘上個星期三,我親眼看見你和一個男人從酒店里走出來,那男人還牽著你的手’
男人酒店牽手
每一個字,每一個詞,都猶如一把尖刀,狠狠的刺在他身上的每一處,凌遲也許就是他現在這種感覺。
他是人,他也會疲憊與脆弱,當他生病需要她的時候,她卻和別的男人手牽手的出入酒店那種曖+昧不明的場所樣怎一墨緊。
他不想懷疑她,從來都不想,可是,能不能給他一個不去懷疑的理由,能不能?
她騙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騙他!叫他如何能不傷、不痛、不難過?
「是誰?」
當她終于走到他的身後時,他突然開口,沒有回身,依舊背對著她僵立著,聲音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平靜的語氣讓人心生不安,很不安。10gfz。
其實他的心里很清楚,很清楚那個男人是誰,就當他想自虐好了,他偏要她親口說——
似是沒料到他會突然開口,她微微一慌,心底控制不住的泛起一抹心虛,她局促的抿抿紅唇,下意識的解釋︰「事情不是你想——」
「是誰?」他勃然怒喝,猛地轉身,俊臉一片鐵青,犀利似劍的眸光極盡凶狠的射+在她驚愕的小+臉上。
「彭嘉年!」洛麗塔知道現在這種情況她根本不可能再隱瞞,只能如實回答,而在她預料之中的,當他听到‘彭嘉年’三個字時,他復雜的神情,她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她狠狠咬了咬唇,試圖繼續解釋︰「不管你信不信,我跟他什麼都沒有——」
「我、不、信!」
她還沒說完,他就冷冷吐出三個字,一字一頓,清晰而堅定,陰冷的目光,找不到絲毫往日的柔情與寵溺,此刻的他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冷酷而陌生。
唇角,不可抑制的泛起一抹譏諷的冷笑,洛麗塔臉在笑,心在痛,呵!他說不信她還記得,上次他很溫柔的撫+模她的臉,深深看著她的眼,深情款款的對她說——
‘塔塔,我信!我當然信!不管是什麼事,只要是從你嘴里說出來的,我都信!’
而現在呢?他說不信!
所以,他有什麼臉來責怪她欺騙了他?他不是同樣一直都在欺騙她嗎?
既然他不信她,那她解釋也沒意義,洛麗塔狠狠咬了咬牙,同樣滿月復怨氣,她理直氣壯的支起小+臉與他冷冷對視,這些年來,她一直都是那麼高高在上,別說她今天沒錯,就算她有錯,那有一半也是他造成的。
那天他如果不與梁蕙怡在休息室里曖+昧不清,她也就不會心情不好,如果她的心情好,她肯定不會鬼使神差的欺騙他,所以,就算她的欺騙有錯,那也是他逼的!
瞧瞧!事情到了這一步,她還是如此理直氣壯,沒有一絲一毫的悔意,更妄論認錯或是道歉
她沉默了!從他‘我不信’三個字一出口,她就冷冷抿著紅唇不再說話,而她的沉默讓正是氣頭上的秦墨言又怒又傷,抬手,指尖一彈,燃了一半的香煙瞬間飛向遠處,最後墜落在草坪的某個角落,無聲的熄滅,而他緩緩勾唇,眼底寒氣四溢,微眯著犀利的雙眼極具壓迫性的睨著她狀似滿不在乎的小+臉,陰測測的冷冷道——
「洛麗塔,離開五年的初戀情人回來了,與你手牽手的從酒店里走出來,你卻告訴我你們之間什麼都沒有?你覺得這樣的話有說服力嗎?」
「我不需要說服力,我說的全是事實,你愛信不信!再說了,你覺得我有騙你的必要嗎?」洛麗塔幾乎沒怎麼考慮,張口就氣憤填膺的沖他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