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寧錦听到華寧昱來時,正與夏侯文敏在湖心亭里小酌。舒虺璩她覺得有趣的挑了挑眉尖,看著青媽媽帶著幾分笑,溫婉的目光帶著微醺。
「哥哥來了?」
「听二門的小子是這樣報的,說是大郎君過來了。」
「請哥哥去嫂嫂的院子吧。」華寧錦淡淡的,臉上帶著幾分笑意,看了眼一樣臉頰帶著幾分紅的夏侯文敏,伸出手捏住了有幾分醉意正看著湖水發著呆的嫂嫂,成功的把對方的神智喚了回來。
「元七!」夏侯文敏的雙眼立即水潤一片,紅紅得眼圈著淚意,看著好不可憐。「你干嘛!」
「哥哥來了!」華寧錦笑米米的,眼楮卻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夏侯文敏。
先是在眼楮里閃過驚喜,隨即就是懊惱與傷心,最後變成了隱約的怒意與厭惡。唔,似乎還是有戲的。華寧錦心里了悟。
「他來做什麼!」夏侯文敏站起來,「我回院子了!」
一甩帕子,夏侯文敏十分有氣勢的退場了,華寧錦眨了眨眼楮,看著夏侯文敏的背影露出笑意。
「姑娘,這……」青媽媽有些無奈的看著大夫人離開,又轉頭看向華寧錦。
「那就把哥哥帶到這里來,正好我與哥哥小酌幾杯。」華寧錦懶懶的說。
華寧昱走到湖心亭坐到了華寧錦的面前時,華寧錦忍不住好好看了看。華寧昱的臉上身上帶著幾分溫暖的儒雅,看到華寧錦時,眼楮里閃過幾許疼愛。
「元七。」眼楮落到華寧錦的手上還有桌上,登時臉色發黑。「你喝多了?」
「沒有。」華寧錦笑嘻嘻的擺了擺手。「哥哥過來坐,青媽媽,倒酒。」
淡粉的梅子酒早就被華寧錦與夏侯文敏這幾日消耗光了,現在最新出場的是金黃色的桂花酒。
以雪白的細瓷酒杯裝盛,華寧錦探手拿起杯子,雙手輕合敬向華寧昱。
「哥哥,請了。」
華寧昱呆滯的看著自家妹子豪情無限的一仰頭,干了……
「你……」真是豪爽!
青媽媽不忍心的別過頭,當初她也是這樣被打擊過,所以分外的理解大郎君的感受,她那個溫婉寧靜嬌憨可愛的姑娘到底去了哪里=。=
兄妹兩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華寧昱是有話在心口難開,華寧錦是故意逗著就是不往正題上聊,結果這一杯杯的結果……就是湖心亭上的醉鬼由兩只變成了一只又變成了兩只……
「元七!妹妹!」華寧昱陰郁的伸出手,手掌捧住了華寧錦不斷搖來擺去的臉,「不要晃了,奇怪,怎麼用手抓著你都在晃?」
「笨蛋哥哥,因為你在晃嘛!」華寧錦哈哈傻笑。
「是這樣嗎?」華寧昱努力的思索,不過,現在這似乎不是重點。「你說你嫂嫂在哪兒呢?我要接你嫂嫂回去。」
「你說接就接了,你知道嫂嫂要不要和你回……回去?」華寧錦嘟起嘴。「男人是不是都這麼討厭,你們來接了女人就要跟著走?憑什麼啊?」
「可是……」華寧昱仔細的思索。「不回去不行啊!我……我有重要的事要和她說!」
「什麼事?」華寧錦一把拂掉了一直捏著她臉的手,用自己的手掌揉著,「討厭,捏得我痛死了。」
「我要和她說讓她和我回去!」華寧昱極認真。「她不和我回去,我怎麼和她說讓她和我回去?」
「是這樣嗎?」華寧錦努力思索,無奈,被酒精浸蝕的腦子已經一片空白了。「青媽媽,哥哥說的有道理嗎?有道理吧?」
「……」青媽媽無語的看著兩個醉鬼都是一臉傻笑的看著自己,最終長長的嘆了口氣。
「快去喊大夫人,就說大郎君和姑娘都喝多了,在這湖心亭里太危險了。」
新買的小丫鬟麗雯匆匆的走了,一會兒,夏侯文敏就帶著丫鬟匆匆的過來。
「怎麼喝了這麼多?」看著桌上一字攤開排列的一溜兒酒瓶,夏侯文敏也不由得直發愣。
「夫人!」華寧昱看著夏侯文敏眼楮一亮,登時就要站起來,可惜動作力度過度,直直的奔著夏侯文敏身邊的地面而去。夏侯文敏驚了一跳,想搶救已經來不及了,只好眼睜睜的看著華寧昱一頭栽倒——接著躺在地上呼呼睡過去了。
「哥哥真沒用!」華寧錦拍手笑開了,夏侯文敏深深的嘆了口氣,看著青媽媽,兩個人都覺得自己以後的路任重而道遠……
夏侯文敏喊了新買的小廝過來,四個小廝連忙輕手輕腳的抬抱著華寧昱去了客院,另一邊,華寧錦也被青媽媽與清秋等四人連抱帶拖的送回了朗月苑。
匆匆的洗了澡,又絞了頭發,一直到華寧錦沉沉的睡著了,青媽媽才令念春守夜,她們三人去休息。
念春年紀小,倒是警醒些,自她傷養好了一般華寧錦喝多了都是她守著的。青媽媽倒是有意在歷練歷練她,畢竟,等清冬她們出了嫁,可就是念春的資歷老了。
念春應著,等到青媽媽等人都出去了,這才把華寧錦床前的紗幔都散了下來,只在里間的牆角留下一角小小的羊角宮燈,她轉頭出去關房門。
今天是月初,冷冷的弦月只有小小的一牙兒掛在天空上,整個院子陷入了一片靜寂,只有三三兩兩的燈籠,在風兒的吹拂下搖曳著。念春剛走到門口想要插門,卻覺得門外似乎有人,有些疑惑的把門推開一道縫,卻當真被矗立在門前的身影嚇了一跳。
念春猛得退後一步,手掌撫在胸前,狂亂的心跳煞白的臉色,還好,在看清了是誰後,她咽下了咽喉處的尖叫。
「起來!」蕭君昊低沉的聲音傳過來,隨著身形向前移,念春不由自主的往後退,讓開了門口讓對方登堂入室。
「去睡吧,不用你守夜!」蕭君昊冷厲的眼神掃過來,念書冒著冷汗連忙出了門去。轉頭再看,蕭君昊已經把門隨手關上了。她干巴巴的咽了口口水,只覺得從心里打了個冷戰。
這是第幾次了?念春也不記得,每一次,華寧錦只要喝醉了,蕭君昊就像是知道似的,每次都會出現,也會像現在這樣,把她趕出來。還以為這次有大郎君上門,會有什麼不一樣,結果爺兒還是過來了。
念春輕嘆了一口氣,連忙轉身去了相邊的東暖閣守著,每次爺兒都是天沒亮離開,而她每次都是爺兒走了後再進房去守著夫人,次次如此。
蕭君昊慢步走向床榻,空氣中,除了淡得快要嗅不見的酒氣,就只余那熟悉的清冽的梅香。深深的吸了口這樣的香氣,蕭君昊輕輕的嘆了口氣,胸口那空洞的感覺似乎就這樣被添滿了。15174805
走至床邊伸出手,掀開了紗幔,低頭一眼就看到了安靜的蜷在被子里睡得極香甜的華寧錦。以往的白希皮膚變得白里透著紅暈,比從前健康了許多,嘴角還帶著一彎淺笑,似乎,在夢里也擁有著愉悅的心情。
那讓他無比嫉妒的愉悅心情!
蕭君昊深吸了一口氣,干脆的在床邊坐了下來。
這是第幾次如同個采花大盜一般的進來這里呢?蕭君昊自己也數不清了。前段日子自這里拂袖而去,胡人那邊讓他極掛心,在府里呆了沒兩天他就又去了金川府,只是,卻怎麼都放心不下這邊。布置了深防,他叮囑兩個弟弟好好守著,自己卻又情不自禁的回來了。
然後,他就沾上了這個毛病!
偷入山莊,守著看著喝成個小醉鬼的華寧錦,這幾乎成了這些日子的主題。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可是,看著華寧錦沉靜的睡顏,他似乎心都安定下來了。
不是沒想過要讓她回宣王府去,可是,他卻也知道,對方的固執與執拗,恐怕他再來也是陡勞,不只如此,只會讓兩人的關系愈演愈裂,他只好像個采花賊似的,乘著華寧錦醉著,晚晚過來看看她,再在天亮前離開。
如果在半個月前有人和他說他會學采花賊的行徑,恐怕他第一時間就把人收拾了。可是現在,他只能說,女人就是折騰人!
伸出手,撫模著華寧錦柔軟細膩的皮膚,思慮了一番,蕭君昊直接月兌了外衣,中衣,僅著內裳尚了床,把華寧錦輕輕摟在了懷里,蓋上了被子,懷里的柔軟讓他的心一陣安寧。
一定要警告青媽媽她們,看著華寧錦不能再這樣喝下去了。酒喝多了太傷身。蕭君昊在心里模糊的想,可是,如果不喝醉了,她恐怕也不會這樣老實的任他摟在懷里。
手掌無意識的在懷里的身上輕輕游移,在各種敏感的地方一一撫揉而過,結果迷糊的意志就這樣漸漸的清晰起來。華寧錦扭著身體發出一連串抗議的嘟囔,讓蕭君昊連忙不再做出讓彼此都不太好過的動作來。
華寧錦感覺到身上鬧人的手不再動,就又沉沉的睡了過去,蕭君昊全身發僵,全身都似著了火,尤其某個部位,正發著熾燙的溫度,可是……看著懷里難得乖巧的沉睡著的華寧錦,他咬著牙發著狠低下頭對著對方的脖頸處深深的吻了一口。
「啪!」柔軟的手掌毫不客氣的對著他的臉就是一巴掌,華寧錦憤憤的吐出了一聲討厭,接著在滿身僵硬的某人懷里扭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睡過去。
蕭君昊僵硬的看著華寧錦,牙根極癢的磨了磨。就連睡著的時候,也不忘給爺兒一巴掌?
再次吐氣,蕭君昊把華寧錦牢牢的困在懷里,十分郁悶的睡了過去。
算了,等……等你回宣王府的,看我怎麼收拾你!
=。=
華寧錦在一陣陣頭皮的鈍痛中醒過來。
這種痛楚其實是很熟悉的,因為最近有一大半的時間,她都是在這樣的痛楚下醒過來的。
「姑娘,你醒了!」
青媽媽一如既往的走過來,熟練的以手掌輕貼著華寧錦的額頭,臉上帶著幾分嗔怪。
「以後再不能這樣了,怎麼越喝越多了!這樣子太傷身了!」
青媽媽一邊說著一邊把紗帳挽起攏到床邊的銀制忍冬花掛鉤上,華寧錦半坐而起,卻被青媽媽低下頭又披了件小衣。
「這雖然是八月,可是也快要上秋了呢,姑娘注意……些。」青媽媽怔了怔,盯了華寧錦的脖頸一眼沒吭聲,只是掃了眼外面伺侯的清冬等人。
「清秋,把衣服拿過來,在這兒幫著夫人穿好了。」
清秋連忙自一邊的小丫鬟的手上接過了衣服,這才走過來,先扶了華寧錦下床,結果也是一愣,連忙手快腳快的幫著華寧錦穿戴起來。
穿好了衣服,又用棉帕子幫著華寧錦墊好洗漱了,這才扶著華寧錦到妝台前,幫著她梳頭發。
「哥哥還沒走嗎?」
「是,听前院兒的說,大郎君還沒醒。」
「好,告訴嫂嫂,梳洗好快些用朝食兒,今天和我一起去清心庵上香。」
「是!」青媽媽听了連忙派了個小丫頭去,這邊興高采烈的開始準備。11fev。
「梳個流雲髻。」
以往華寧錦全部是編辮子的,讓青媽媽等人一直感嘆日子過得越來越清閑,一听華寧錦要梳髻,登時個個興奮,梳頭的梳頭,找簪子的找簪子,一時忙亂一團。
華寧昱在外院醒過來,一時有些不知自己在何處。頭暈目眩的起來洗漱,這才想起自己本是過來接夫人的,結果夫人的面兒還沒見自己就人事不知了。
「大郎君,夫人請您用了朝食兒就先回府吧,听說清心庵那兒新來個師父,講經不錯,兩位夫人都去那兒上香了,要過幾日才回來。」
華寧昱瞠目。
這是在趕他呢還是在趕他呢還是在趕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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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的輪子在青石鋪就的道上輕馳,華寧錦輕掀簾子,窗外樹叢碧綠,時不時的看到有其他的馬車也在疾馳而過,又有打馬狂奔的郎君,英姿颯颯的,好不熱鬧。
寧寧目婉過。「元七,你怎麼想到了要去清心庵?」夏侯文敏有些不解的看著饒有興趣的華寧錦,又有些別扭的往後看了看,似乎是想看到某人,卻又似乎不想看到,臉上糾結的不行。
「听說清心庵不錯,後院的荷花大片盛開,還有一處牡丹園,里面牡丹盛放的,要知道北地本不適合種牡丹的,能在此處養著牡丹就很有趣了。上次不知道,這次正趕上牡丹花季,我們好好看看去。」
「好好看看?」夏侯文敏有些怔忡的看了華寧錦一眼,忍不住又看了看一側在女乃嬤嬤懷里睡得香甜的小郎君。原本小郎君應該是在後面的車子里,偏華寧錦覺得這車子寬敞,內里車廂布置的比後面舒適,硬是讓女乃嬤嬤把小郎君抱了過來,一路上逗了半晌,直到小郎君睡著了,她才停手。
「對啊,好好看看!」華寧錦笑盈盈的。「听說清心庵里的素齋也極是有名的,我們在那兒好好住上幾日,左兒我們也不用晨昏定省,自然是怎麼逍遙自在怎麼來了。嫂嫂放心,我們好好玩上幾天再走。」
我沒有不放心!tat
夏侯文敏看著華寧錦的興致勃勃,倒真不怎麼忍心掃了她的興,雖然她對吃素和牡丹都無一有興趣,不過難得,好久沒看到華寧錦如此活潑。呃,當然,在莊子里的這些日子例外,她還是陪著元七好了,從前她還沒這麼不放心,自從在莊子里住上這些日子,她對元七真心的不放心了。
元七膽子大,什麼事兒都敢做,這是夏侯文敏這些日子與華寧錦相處以來最深的感觸。
三輛馬車在路上馳過,在近午時終于到了清心庵,早早的就打發了小廝過去報信,清心庵的主持听到了一位是宣王府的王妃,另一位卻是公主府的大夫人,哪里敢怠慢,早早的派了迎客師太在門口迎著。
一行人在師太的介紹下入了庵里,華寧錦直接說明了要住上幾日,那迎客師太果然迎接,連忙把馬車自側面的山門迎進到後院,安排到了客舍的一個小院落。
這里時常會有權貴夫人到此上香還願,也有安心修行為家人祈福的,住到這里倒真的不算扎眼。華寧錦安下了心,令女乃嬤嬤等人在院子里歇著,又讓青媽媽留下照顧,她與夏侯文敏帶著兩個丫鬟就隨著師太去听經了。
時過了這麼久,清心庵中的講經師父又換了個人。華寧錦听著一身緇衣的比丘尼講著經,神思卻似乎不知道飄到了哪里。直到似乎有一雙眼楮正在緊緊的盯著她,她這才回過神。
那個一直用極熾烈的眼神看著她的,是一個大約三旬左右,長得極艷美的婦人。
一身玫瑰紫千瓣菊紋夏衣,艷美的五官帶著幾許成熟女子的韻味,腰間束著青碧色卷著金絲的腰帶,頭上插著纏金盤雲卷南珠掩鬢,腕上一串的黑檀木佛珠,另一只手上卻是一串南珠手串,個個龍眼般大小,一看既知非凡物。華寧錦靜靜的看著,怎麼看怎麼覺得這身打扮說不出的意味。
不過,對方眼神里的狂熱是怎麼回事?那絕對是稱不上是善意啊!相反的,好像有絲相愛相殺的味道。
呃,相愛相殺?華寧錦為自己的理解汗了……
不過,這人的眼神真的很是問題啊,不只是她,就她身邊的那個戴著明晃晃的赤金元寶簪子一臉精明的婆子還有那個長得極漂亮,有一雙嫵媚眉眼的丫鬟都是極不善的看著自己。
華寧錦有些不適應的用帕子擦了擦額頭。
這些人都是誰?怎麼回事?她難道抱著她們家的孩子跳過井不成?華寧錦自我反省了半晌也沒太明白。正在茫然間,門外又有一行人到了,華寧錦一看,竟然是那位漂亮的青雲姑娘?
胡青雲帶著婢女慢步走入,輕輕掃看了一眼,在看到華寧錦時眼楮不由得一亮。華寧錦微微一笑,輕輕點頭示意,又指了指右邊。
她左側坐著夏侯文敏,右側的座位剛好空著,胡青雲連忙走了過去,先是對著右側的那位中年婦人點了點頭,想來是認識的,這才又對著華寧錦笑了笑,坐了下來。
「奴家與王妃倒真是有緣。」胡青雲悄聲說了,華寧錦連忙以指輕抵唇間,胡青雲意會了,安靜的听著經。
一會兒,上面的比丘尼停下了講經,又請讓眾施主去後院用素齋,華寧錦這才松了口氣,與胡青雲相視一笑,站起身。
那婦人的視線依舊,本想過來的模樣,不過卻被另一個中年婦人拉住說話,只急的只看過來。華寧錦無奈,抓著胡青雲和夏侯文敏往外走。
胡青雲極聰明,早注意了這一段,看著那婦人又看看華寧錦,忍不住噗哧一聲笑起來。
華寧錦連忙抓著胡青雲不放手,一直走到殿外才停下來。
「真是,青雲姐姐還笑,也不知那是什麼人,看我看得眼珠子快蹦出來了。」
「還能有誰。」胡青雲對北地的夫人圈極了解,哪位夫人不曾在她那里做過衣服,她幾乎少有不認識的。「那位就是年家極有名的那位姨娘啊!」
呃,年嬌如的親娘?華寧錦瞬間明白了對方眼神的意義。好吧,這次的眼刀對方丟得很是到位,她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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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厘頭小劇場︰
華寧昱︰夫人,我來接你回府!=。=
夏侯文敏︰那你人呢?
華寧昱︰還沒能見你一面,就被元七撂倒了……==|||
夏侯文敏︰沒用!
華寧昱︰otl……(有無良妹紙的哥哥桑不起!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