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雋彥的車一直停在景曜公寓對面的街角處,他看著黎凱安不停地進出這里,也看見每天出門買菜做飯的林薇。舒殢獍
隔著那麼遙遠的距離,再也不是伸手就可以觸及的距離,但他依舊迷戀著這樣的相見。因為他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這樣的見面,他估計是很難再見到她。
手機毫無征兆地響起來,第一次時他連頭都沒有回,可那邊似乎沒有放棄的趨勢,接連響了起來,大有他不接電話就不會停止的架勢。季雋彥揉著有些酸脹的太陽穴,不耐煩地接起電話。
「總裁,我是澤遠。」
只這一句讓季雋彥的火氣熄滅了不少,最近他都很少時間到公司,在蘇婉妍的面前更重要的永遠是她不是季氏。尤其來電的人是金澤遠,他知道金澤遠一向都很有分寸,不是重要的事情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明知他不願接電話還不停的撥打。
「說吧。」
他漫不經心地隨意說著,目光仍舊停在那間公寓的窗戶上。
「總裁,您可能要先回公司一下。」電話那頭的金澤遠忽然停頓了一會兒才接著說︰「二少出事了。」
季氏的總裁是季雋彥,而金澤遠口中的季經理自然就是季氏房地產的季雋銘了。
「他又出什麼事了?」
沒想到又是季雋銘的事情,季雋彥心里的不耐變成了煩躁。他的這個弟弟不是個做事的人,但因為母親杜月清的堅持,他也只好將房地產公司交給雋銘管理。在季氏上班,又和稅語晨結婚了,可季雋銘天生就是個闖禍精,這距離上次和小明星鬧出緋聞才多久又出事了。
「他又被拍到了什麼,打听一下要多少才能蓋下去。」他現在實在是沒有精力來管教那個不爭氣的弟弟,以為這次也不過是鬧出什麼緋聞,大不了多花點錢,總歸不是什麼大事。
像是明白了他的心思,電話那頭的金澤遠用無奈的口氣說︰「總裁,這次不是花邊緋聞,這次恐怕不是花錢就能解決的事情了。」
「不是花邊緋聞?」季雋彥被金澤遠的話拉回了思緒,季雋銘雖然不是個做事的人,但也只是個喜歡吃喝玩樂的二世祖,還能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有匿名信寄給公安局經濟偵查大隊,說是二少他挪用季氏房地產的公款,金額超過一億元……」
金澤遠的話還沒有說完,季雋彥就急忙回了一句︰「我馬上回來。」
他望著還亮著光的屏幕,嘴角浮出一絲不易被察覺的笑容。這個好消息他盡到第一秘書的職責,第一時間就通知了季雋彥,現在他應該告訴白曉筠這件事了。
沒想到他還沒動手,就有率先動手對付季雋銘。看來那位花花二少的仇人還不是一般的多。
門被人輕輕地叩響,金澤遠抬了抬眼鏡,又恢復了愁容滿面的金秘書形象。
季雋彥沒有耽誤半分鐘,匆匆地趕回季氏。他這次是直接進入季氏大樓,引來不少季氏員工的圍觀。
今天真是什麼日子!
他們還在議論今天一大早就被經偵大隊帶走的季雋銘,不少人都在猜測,說不定是因愛生恨,誰都知道季雋銘是出了名的公子。也許是無意間玩弄什麼人,人家這就來報復了。
他們正說著興高采烈,沒有留意到從他們身邊走過的季雋彥,直到那道冰冷的聲音在頭頂上出現時,他們才驚覺向來不在季氏大樓露面的總裁會出現。
有傳聞說,季總裁和季經理的關系並不好,季總裁看不慣季經理的作風,經常對他大加訓斥,季經理因此對他常有怨言。
可他們畢竟忘記了,就算季雋彥和季雋銘之間的關系再僵,他們也是親兄弟,在這樣的關頭,季雋彥是不可能丟下季雋銘不管的。
「總裁。」
當季雋彥踏進季氏大樓時,金澤遠就知道了他到來的消息。他帶著其他的職員,親自在電梯口等候季雋彥的出現。
「究竟是怎麼回事?」
「今天一大早,經偵大隊的吳隊長就親自帶人過來,說是他們收到舉報二少挪用公款的匿名信。因為涉及金額上億,數目巨大,所以需要帶回局里仔細問問。」
季雋彥看過一眼金澤遠,從容地說道︰「馬上讓房地產的李副總過來。另外,」他停下腳步,臉色沉重地對跟在他身邊的金澤遠說道︰「給何市長打個電話,你幫我接通,我親自和他通話。」
「是的。」金澤遠听了季雋彥的指示,開始有條不紊地安排起事情來。
不到半個小時,李港就出現在季氏大樓原本季雋銘的辦公室里。他滿頭大汗地將帶來的資料全部堆放在桌前,等待著季雋彥的發話。
季雋彥冷眼看著他那肥胖的手將資料堆好,隨意拿起一本翻過幾頁後就扔在他的面前。
「這件事是真的嗎?」
「啊?」李港一愣,慌張地抬起頭應對。「好像差不多。」
「好像?」
季雋彥看向他的眼神又冷了一層,李港只好老老實實地點頭承認。「是真的。二少的確從公司里挪用了一億兩千萬的資金。」
「什麼時候開始的?」
沒想到雋銘的膽子也真不小,竟然敢挪用那麼多的資金。季雋彥也沒有想到季雋銘除了會鬧出風流韻事,還敢挪用公款。季家又不是沒有錢給他用,他的胃口還是這麼大。
「兩年前就開始了。」李港偷偷地打量著季雋彥,他臉色相當的不好看。其實不用李港偷瞧,用腳趾頭想也會猜想到季雋彥會是怎樣的大發雷霆,可這事兒也確實賴不到他的身上來,他當初也善意提醒過二少,二少固執要用,他也沒有辦法。
「胡鬧!」季雋彥狠狠地瞪向李港︰「你也是季氏的老人了,不然也不會讓你坐在分管財務那麼重要的位置上。雋銘不懂事,難道李叔你也跟著不懂事嗎?」
「不是,總裁,我,」李港被他訓得臉色發白,但听到他最後還是稱呼了自己一聲叔叔,知道這事還有轉圜的余地,連忙湊上前去解釋︰「我勸過二少,不過你也知道二少的那脾氣不是我能勸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