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如水,照著兩個人,將兩個人籠罩在清冷的光影中。舒駑襻
耀華帝君望著她慌亂的面容,緩緩的勾起一絲笑,笑容說不出的落寞。
「被你發現了。」
任淺淺咬著唇,心里很慌。這樣的場景,什麼都不需要說,她已經清楚耀華帝君什麼都知道了。
嘆口氣,任淺淺收起臉上的慌亂,緩緩道︰「你都知道了吧。」
她那不能見光的秘密,她對傾城不單純的目的,她自己都覺得可笑的執拗。
她終于可以收起她那些偽裝的嬌憨,收起那些虛假的天真了。此刻,她該把自己真實的一面給他看。然而心里卻像是空了一塊般難受,畢竟他是那樣好的一個男子。
耀華帝君點頭,一步步走到她身前,門外花開繁茂,她臉上不再是嬌憨不再是天真,其實她本來也不是那個樣子的。
「你有沒有想過,我跟著你的真正目的?」耀華帝君問。
任淺淺搖頭︰「是監視吧,跟著我能抓到傾城又或者其他,我不是很清楚。」
耀華帝君唇邊蕩漾起笑,「那我現在告訴你,真正的原因。」
任淺淺手心里滲出了一些汗,現在的她手無縛雞之力,根本反抗不了耀華帝君,心里也不願與他動人。
不管耀華帝君怎麼想,她總歸是把他當成最好的男子。
耀華帝君伸出手,腳步向前跨了一下,任淺淺不自覺的小退一步,卻並未退出耀華帝君所能踫觸到的範圍。
長長的手臂伸出再收緊,耀華帝君極其輕柔的將她圈入懷里。
任淺淺呆了一呆,眼里忽然水汽彌漫。
這個懷抱,為何這麼溫柔。
「任淺淺,你是我看上的女子。跟著你,是為了可以這樣自然的將你抱入懷里。」
任淺淺閉了閉眼楮,只覺得喉嚨被什麼東西塞住了,連空氣都難以下咽。臉頰蹭到他柔軟的華袍,任淺淺覺得自己幾乎要低到塵埃里去了。
「為什麼……」咬著唇,任淺淺不知道他為何要這麼說。
為何,這麼不好的我,為何你要看上。
耀華帝君緊緊抱著她︰「不為何,我就是喜歡阿淺。」
任淺淺死死閉著眼楮︰「你是神啊,我只是個凡人。」
「沒關系。」
「我很壞的,你還不知道。」
「不,我知道,你很壞,你是個壞女人,我知道。但是……沒關系。」
「我以後會殺很多人,我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沒關系。」
「我在你面前都是裝的,那不是我!」
「我知道,真的。但是沒關系的。」
淚水在眼眶里打轉,任淺淺想,或許這輩子能被這樣一個人愛上,是她畢生最幸福的事情了吧。可是,來不及了,都來不及了……
「對不起,對不起,耀華帝君對不起……」抓著他的袖子,任淺淺多麼希望一開始她所執著的人就是他。這樣抓住他的衣袖,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也許這世間能拯救她走出傾城掌控的人只有這個華貴如水的帝君吧。只是……深吸一口氣,任淺淺從他懷里出來,定定的看著他︰「我要的人是傾城。」
耀華帝君的心,緊緊的縮在了一起。很疼很疼,卻不曾讓他崩潰。
這個答案,其實他早就知道。
溫柔如水的聲音,耀華帝君輕的笑,眉眼動人。她听到他說︰「沒關系。」
像是在對他自己說,又像是在對她說。
任淺淺咬唇唇,胸口有些疼。別開雙眸,任淺淺不再去反駁他。不管是在二十一世紀還是在現在,她要去做的事情就絕對不準許任何人阻攔。
她是要到達頂峰的人。在以前她是成為解刨界傳奇的人物,為此她也做過很多黑暗的事情。她瘋狂的做實驗做練習,而那些東西的來源,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在家人面前,在學生面前,在許多人面前都是傳奇。只有她自己才清楚,自己這個傳奇背後的黑暗。
她不能和這麼好的人在一起。他清冷華貴如天上月,她找不到兩個人的共通點。而在傾城身上,她能找到許多東西。最多的一樣就是認定一種東西絕不放手的瘋狂。
和她內心的狂潮是一樣的。
他認準了她這個容器,而她認準了他這個獵物。
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耀華帝君忽然問︰「阿淺,你不喜歡我也沒關系。我知道你要變強的原因,我會幫你的。只是在那之前,和我在一起好不好。在你變強之前,不要回到他身邊。」
任淺淺側頭,于月色下瞪著黑白分明的水眸問︰「這樣根本就是我在利用你,你為什麼願意。」
耀華帝君揚起一抹笑︰「因為你是阿淺。」
他藏起了後半句話。他只是在給自己最後一搏的機會。哪怕她注定要被那條蛇妖牽引住,這一次他也要努力去爭取她。
只有機關算盡拼勁搶奪之後還爭不到她,才算他輸。
至少現在他比傾城贏了先機。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心意。
果然,任淺淺听到他這麼說,目光變得柔軟,甚至疼惜。
「耀華帝君,你真的是世間最好的男人。謝謝你。」
耀華帝君聳肩︰「還是叫我大哥吧。對了,那只蛇妖既然已經走了,我們也盡快上路吧。」
任淺淺點點頭道︰「九天後,我們就上路。在這之前,我有點事情要處理。」
第二天,任淺淺將傾城的血送出去之後,就開始做金錢的準備。這世間有錢能使鬼推磨,無錢卻寸步難行。她需要錢。
赫連韶華也將她教的舞蹈與哼的曲子找人學了之後在城內大肆宣揚教授,一時間花滿城熱鬧非凡。而赫連韶華看任淺淺的目光也越發的灼熱。
「阿淺啊,你過幾日真的要走嗎?不能留在這里嗎,我可以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