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麥臉上昨天的手指印,在經過一晚的修復之後,似乎反而更加明顯了,一條條的手指印看起來有點觸目驚心,她現在的模樣就整一被丈夫家暴的女人,臉頰腫得難看至極。
可是,她就是有這種驚世駭俗的本領,頂著一張紫色膿腫的面頰在這條街兜來兜去……
「不對啊!我記得明明就是這一條街的!怎麼就找不著呢?」她在這一條街道上,探著頭,東看看,西瞧瞧,心里在犯愁了,那個大爺的店去哪里了啊?
雖然,她對這里還不算很熟悉,但是,她很確定就是在這里。
霍亦澤跟在她的身後,一開始一直在隱忍,可是,越到後面,她似乎越不對勁了,在這里逗留了那麼長時間,一聲不吭的,就一個勁的在尋找著,這是什麼意思?
他眉頭緊鎖,凝視著她縴瘦的背影,再次又被她耍弄的感覺。
明知道她的話不能相信,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如同傻瓜一樣相信她,他簡直就是瘋了!見她一次,便瘋一次!
「夠了!別玩花樣了!跟我去警察局!」徹徹底底的失去了耐心,同時,霍亦澤也要被自己的情緒氣死,他的定力就那麼差,每一次對她總是會情不自禁的放她一馬,然而,這一次,他絕對不會手軟了。
「哎呀!你干嘛呀!我能在你面前玩什麼花樣?你等一下嘛,我再找找看!」童麥「死到臨頭」了,火氣似乎比霍亦澤還要大,重重的甩開他的手,繼續東張西望找尋當鋪的店面。
「你給我說清楚,手表究竟在哪里?」
霍亦澤這種人也絕對不會允許別人欺騙,鉗住她的手腕,強迫她與自己對視,也好讓她望見眼底的殘意。他就不信,就憑她這個找法,還能找到手表?
她的嘴唇動了動,卻什麼也說不出來,眼瞳里面閃爍著晶燦,猶如鑽石般的耀眼光芒,現在這個時候,她也只有這一雙眼楮有可看性了,面部因為手指印的存在丑斃了,她這副模樣,按理說應該給人以楚楚可憐的韻致,然在霍亦澤的眼里,他怎麼看就怎麼覺得滑稽,可惡……
「說!」
狠戾的字眼嚇得童麥打哆嗦,「你嚇到我了!」
「在哪里?我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你玩?」一字一頓,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既然沒時間,就不玩了成不?我一時間也找不到那個地方了,你就大發慈悲再給我兩天的時間,我再還給你好嗎?」她只能能拖一天,是一天。不然,叫她怎麼辦?
「不行!」低吼的聲音里藏著不容抗拒的威嚴,如鷹的厲眸,泛出嗜血的精芒,直逼童麥。
丫丫的,小氣的男人!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去死吧!
童麥氣得全身發抖了起來,但是,踫上這麼一個人,她也沒辦法,奈何不了他,誰叫她一時沖動,就順手拿了他的東西呢?早知道這樣,她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只是,說什麼都晚了!
「霍先生,不如這樣,你看這個表……需要多少錢,我賠給你!不過先說好,這個手表你戴過是吧!所以,得扣掉一些折舊費!」她似乎還很有理的討價還價起來。
聞言,霍亦澤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唇角霎時間勾出了一抹極度濃烈的鄙視。
賠?就她這德性賠得起嗎?
童麥凝見了他眼底的譏誚,心下很不爽,「你別這麼小看人,你還沒有說是多少錢,就這麼斷定我賠不起嗎?」她怎麼能讀不懂他眼里的鄙視?
「我是怕說出來嚇到你了。」慢條斯理的道,並且抽出一根煙,點燃,縷縷的煙霧在繚繞,透著他絲絲的冷情。
「不如這樣吧,我這些錢……先給你。你看我這麼有誠意的份上,再給我幾天的時間,我一定會將手表還給你。」
邊說著,童麥兜出口袋里的幾千塊,這可是她全部家當了,她真是夠誠意了。
霍亦澤睨見這一小疊錢,譏諷的意味更濃了,童麥塞入他手中,「你就再相信我一次好不?這次,我一定會守信用的。」她十足認真的保證。
「你就想用這一點點錢打發我?呵呵……」淺笑出聲,笑聲並不張狂,但骨子里散發出來的威脅性更加駭人了……
童麥吞了吞喉,空氣里全是他森冷,陰狠的味道。
下一秒,他已經狠狠的將錢砸向童麥,「兩千萬,如果你能在兩天之內拿出兩千萬,我保證不再追究此事!」睥睨的眼神里,篤定童麥拿不出來。
就憑她?霍亦澤眼底蓄著濃濃嘲笑的同時,狂熱的火焰也在周身遍體的蔓延開來。
錢一張張的散落在地,童麥氣惱不已,不過再怎麼生氣,她還是急急忙忙的撿起地上的鈔票,生怕被別人撿了,肚子里憋了一肚子的怒火,緊拽著這一筆錢,「你神經病是吧!這是我的錢,你有什麼資格甩在地上?」他以為他是誰啊?
她氣得胸脯上下劇烈的起伏著,有那麼瞬間,她發現若是這怒火得不到釋放,她鐵定會被燒灼點燃,化為灰燼……
「還有……兩千萬!你想坑誰啊?你這麼缺錢,你去偷,去搶啊?我告訴你,我把手表當掉了,當鋪店的大爺說你的手表是假的,只值10萬塊!現在依照我看來,被你這種人品有問題的人戴過的手表,別說十萬塊,就是十塊也不值!」
童麥是氣瘋了,所以一股腦兒全然吐了出來,面色也更加難看了,氣得嘴唇在泛白。
霍亦澤听著她的話語,依然還是剛才的神情,沒有多大的神色起伏,仿佛從她嘴里說出什麼,都已經激不起他任何的驚訝……
當掉了手表?十萬塊!
價值兩千萬的手表,她當了十萬塊!童麥,你好樣的!也只有她能做出這等令人驚愕到掉下巴的事情來!
她是需要多少錢才能滿足她的虛榮心?頭一天才給她一千萬,難道就只剩下她手中這麼一點錢了?
霍亦澤雖然現在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但是,他不說話時,往往比說話時更加令人後怕……
童麥有些畏懼的退了退,防備的看著他湊近她的步伐,心髒狂猛的在亂跳,「我再去找那位大爺試試看,他的當鋪店就在這里!我一個個的去找。」沒有了剛才的囂張氣焰,臉上多了層層懇求。
她倉惶的轉身,手腕間卻傳來「咯吱」快要被碎掉的聲音……
「痛……好痛……快放手!」童麥一臉的委屈,「你到底想怎樣?」萬分的無奈。
「警-察-局」
「不不不……我們有話好好說,你給我開一個實價,你也別說兩千萬,我也不說十塊,多少錢,我分期還給你……」
真要去警察局,她就是盜竊罪……肯定免不了要受罰,所以,還是和解比較好。
「你沒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兩千萬,一分也不能少!」兩千萬已經是便宜她了,她還不知好歹。
霍亦澤不苟言笑,萬分嚴肅的神情,童麥看得出,他不是在開玩笑。
「不如這樣,我們去警察局報案,將當鋪店的大爺先抓起來再說!其他事……我們再商議,怎麼樣?」滿臉的期待望著的霍亦澤,而他卻是朝她投射以嫌棄的目光,顯然是不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