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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亦澤的身體在一天天的康復中.童麥每天會去江承逸的墓前做各種好吃的給他送去.
即使美麗還是不能去江承逸的墓前拜祭.但她尋死過激的行為被阿進牢牢的看住.總算是次數一次一次的在減少.
但隨著霍亦澤沒事之後.黑斑再次蠢蠢欲動了.仿佛不除掉霍亦澤就不肯善罷甘休……
「霍先生.久違了.想不到你的命真夠大.怎麼整也整你不死.」霍亦澤的電話里傳來paul的聲音.是十足戲謔的口吻.
「paul.這一筆賬……我會跟你好好算清楚.」听到paul的聲音.骨子里的憤恨和仇視便會火速的席卷而來.
「是啊.我們是該好好算一算.而且最好一次性算清楚.我要讓你知道整個拉斯維加斯是我們黑斑的天下.就你和江承逸的組織也想和我們黑斑爭天下.還不夠格.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不想你身邊的人繼續受到傷害.就乖乖的把江氏的地盤交給我.還有你們手中所有的軍火和賭場生意……也如實的轉給我們.否則.霍先生.這一次你會萬劫不復.」
paul的話語絕對不是撂狠話.即使這一次不是霍亦澤喪生.但失去江承逸對霍亦澤來說也絕對是一深沉的打擊.這對黑斑是絕佳的時期.
「即使我把地盤.甚至軍火.賭場生意全部交給你.就憑你paul的本事能不能守住還是未知數.而且.你就徹底斷了這個念頭.只要我在.江氏的地盤你想也別想.」
不待paul回復.霍亦澤已是掛斷手機.
江氏企業的前身就是一涉黑組織.只是之後數年由江承逸接手之後.就逐漸開始漂白.但一旦涉黑.真正想要漂白卻很難.
軍火和賭場的生意依然還是江氏企業的核心.自霍氏決定要將公司總部遷移至拉斯維加斯之後.和paul之間由一開始的商戰.演變成組織的爭斗.兩股勢力旗鼓相當.誰也不肯讓步.以至于關系越來越僵……
「阿進.小麥在哪里.」掛斷電話之後的霍亦澤最關心的就是童麥會不會被卷入其中.
「童小姐好像是……一個人去江少爺的墓園了.」
聞言.霍亦澤心下大叫不好.
「快.趕快備車去墓園.小麥可能有危險.」paul既然會打電話過來撂狠話.顯然是有充分準備而來.
阿進也驚慌不已.但也沒有亂了陣腳.「老板.你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現在我們這去墓園車程至少需要兩個小時.阿sam在墓園附近辦事.離童小姐不遠.約莫半個時辰就可以接到童小姐.我們可以讓童小姐在墓園等阿sam.」
「嗯.好.先讓阿sam去接.我自己開車去半路接他們.你在這守著美麗.」林美麗雖然安靜了好幾天.但難保她繼續有尋死的想法.而且林美麗執拗的脾氣誰也拗不過她.還是派一個有點身手的阿進守在她身邊比較妥當.
畢竟.如果林美麗也跟著出岔子.他就更對不起江承逸了……
可阿進一邊是擔心霍亦澤的安危.另一方面又不願意守在林美麗的身邊.這個美麗小姐比老板要難伺候好幾倍.幸虧她不是他的老板.
童麥完全不知道危險靠近.只是單純的想要和江承逸說說話.他應該最想要听到的就是關于林美麗的事情.「最近美麗還算听話.只不過她還是沒有完全從悲痛中抽離出來.我會想辦法讓她來看你的.你一定很想她對不對.」
這種刻入骨髓的相思.她算是最能深刻的體會到.
在霍亦澤生病的那一段時間.即便他天天在她身邊.她會莫名的覺得好想好想他……
有關于霍亦澤的一切.呼吸.心跳.胸膛.蜜語……一切的一切都深深的印刻在她的身體里.忘不了.也無法去忘記.
越是心心念念.就越會勾出她內心深處無盡的相思.
現在江承逸和林美麗就是這樣吧.即使是天人兩隔.但相思卻不會斷……
「學長.謝謝你的成全.我和小澤會珍惜彼此.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會輕易的說分手了.你呢……你同樣在天堂也要幸福.雖然幸福的方式不同.但我和小澤都希望你能灑灑月兌月兌的拋卻所有的牽掛.開開心心的.」
童麥凝望著江承逸那璀璨陽光的笑顏……
這一生.他是這麼好.這麼善良.無私奉獻的一個人;
下一世.投胎時他一定會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快樂的人.
童麥覺得時間夠了.起身準備離開.卻愕然發現不遠處有個身影朝她一步一步的走來.不是霍亦澤.不是阿進……
但這個身影.她隱約是熟悉的.伴隨著這一個面孔的越來越近.童麥的神色明顯的驚慌了.甚至雙腿間不由自主的抖瑟……
在拉斯維加斯.霍亦澤和江承逸的組織里.有什麼樣的人.具體組織的位置在哪里.她通通一概不知.除了認識阿進和江承逸之外.其他人通通不熟悉.
有關于組織的問題.霍亦澤不說.童麥也不問.畢竟關于涉黑的這些事.她很清楚.知道的越少對她本身就越好……
然而.在阿sam出現在她面前時.童麥徹徹底底震驚了.也不知道阿sam現在是什麼身份.只是一味的驚訝.「sam……」她還能準確無誤的逸出他的名字.
阿sam則是不意外.其實在江承逸的葬禮上.他已經和童麥打過照面了.只是那時童麥完全沉浸于傷痛中.根本就沒有心思去望別人.去關注別人.
阿sam臉上面無表情.是屬于黑道中冷硬.公事化的面孔.仿佛沒有一絲一毫的情面可講.
童麥有些防備的望著他.「sam.你怎麼會在這.」她的聲音斂著點滴的顫抖.一顆心也不由自主加快速度的在跳躍.
他始終還是沒有回答她.解除童麥的疑惑.只是一雙黑亮的雙眸肆無忌憚的凝視著童麥的面孔.不凌厲.不精銳.似乎還噙著縷縷久違後相見的慶幸和絲絲攜帶出來的喜悅……
但這些情愫卻掩藏的很好.令童麥不難發現.
童麥等不到他的答案.心下莫名的慌張.但她這個疑問也沒有跟隨她許久.倏然間.霍亦澤的來電也解除了她的疑惑.「麥.等會有個叫阿sam的人去墓園接你.別怕.他是承逸的屬下.是自己人不會傷害你.你先上他的車.我中途來接你.」
霍亦澤幾乎是用著非常平穩的口氣在和她說這件事.不想嚇到童麥.始終沒有說出她現在處于危險中.
當然.這個危險有可能是他太緊張了.但霍亦澤一切以保護她為最重要的責任……
「哦……」童麥略顯機械的回答.也沒有多問.似乎現在的情形也容不得她多問.情勢怪異.她隱約也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危險.即使霍亦澤沒有明說.她也切實的感覺到了.
霍亦澤簡單的吩咐了幾句之後.也掛斷了電話.
阿sam知道這個電話一定是霍亦澤打過來的.畢竟.霍亦澤肯定不認為他和童麥之前是認識的.
既然是「不認識」.那麼就繼續「不認識」吧.
「請問這位是童小姐嗎.我是江承逸先生的屬下阿sam.霍先生讓我載您回去.請問現在可以走了嗎.」阿sam畢竟畢竟的道.言語之中是波瀾不驚.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與其說沒有起伏.不如說是沒有任何的感情.全然冷冰冰的.
口吻間也等于是在明確的告訴小麥︰他之前不認識她.只是陌生人.
聞言.童麥還是頓了頓.甚至是不是認為自己看錯了.這是她之前認識的sam嗎.
她確定是.不僅僅是名字相同.連這張面容在數年之後見面.依然不解當初的清秀.只是在經過歲月的侵蝕和洗禮之後.眼底下似乎不如當年的清澈.純粹了.如果她沒有看錯.是多了層層疊疊的厚重和成熟.不難看出sam一定是經歷了許多事……
他不認識她了嗎.
其實認不出也很正常吧.童麥自我安慰.畢竟人的一生中.匆匆而來.匆匆而去的人太多了.若不是刻骨銘心的人.會遺忘.會淡忘……這的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不過.她欠阿sam一份人情.在倫敦的時候.以為可能一輩子都償還不了.可現在他再次出現.是索要這一份人情嗎.
顯然不是.
無論他是裝不認識.還是真不認識.他們現在就如阿sam所願.當陌生人就好.
但是.她似乎有點不死心.「sam……」
「是.請問童小姐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完全是上司和下屬之間的陳述語氣.
童麥艱難的吞了吞喉.還是道.「亦澤在哪里接我們.」剛才在電話里沒來得及問清楚霍亦澤這個事.
「霍先生在趕來的路上.我們應該是在半路上會面吧.具體哪一個位置不太清楚.」
阿sam是一問一答.但語聲沒有溫度.就和他本人一樣.帶點冷冽肅殺的味道.沒有江承逸的陽光.也沒有霍亦澤的強勢.只是一味覺得他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