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還是最先從驚愕中醒了過來︰「是廖組長啊,快請進吧。舒駑襻」
趙四這才完全清醒過來,松了一口氣說︰「我還以為是……」
他說了半句話又停住了,卻發現如雪正用很復雜的眼神看著自己,于是他就像遇著火一般的縮了過去,神情也在那一刻變得很是萎靡,不再說一句話,就那麼呆呆地愣在那里。
廖耿耀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不動聲色地走到窗邊的沙發上坐下,翹起了二郎腿,很平靜地看著他們。
如雪忙扶著趙四叫他躺下,又細心地把他被子蓋好。趙四卻顯得很不自然,如雪縴縴玉手踫著他光果的上身,他竟然有種想哭的感覺。
待他們安頓好,廖耿耀開口了︰「听說你醒了,我很高興,所以來看看。」
趙四在床上點點頭︰「您想知道什麼,你就問吧,我都會說的。」
廖耿耀滿意地點點頭,把沙發挪近了一些︰「那好,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是怎樣才進入唐家的?我听說唐家進人很有講究,唐弗洛卻因為要了你把原來的那個湯波給辭了……」他有些疑惑了,看看身邊的如雪,不知該不該相信稟明記的那些話。
趙四卻笑了︰「我先前去混吃,就是在他的婚宴上。然後看到了如雪在新人空間里流眼淚,我心想這女孩子一定不願意嫁給他,所以才有那麼一出……」
廖耿耀「哦」的一聲,心里確定了稟明記的話果然是真的。旁邊的如雪卻羞紅了臉,又不禁想起了和趙四一路狂奔的景象。
「那我就納悶了,既然是這樣,弗洛後來抓住你,沒有懲罰居然還要你住進了別墅?這不是很奇怪嗎?」
如雪的臉更紅了,當然這些都沒有逃出廖耿耀的眼楮。
趙四干脆坐了起來,正在羞澀的如雪趕緊過來幫他披上了棉衣。
「是這樣的。今天就當著如雪的面我把一切都說了吧。」
「等等,你是說,你接下來要說的話如雪也有可能不知道嗎?」廖耿耀很是奇怪。
「是這樣,不過還有很多時候她也在場。」趙四瞥了一眼如雪,又趕緊撤離了視線,他發現如雪閃亮的大眼楮正盯著自己看,那里面有著太多的讓他不敢想象的東西。
「弗洛並不愛如雪,他們成婚是各有所求。如雪為了他爸爸……因為他爸爸告訴她,他得了腎病,需要移植才能活命,可是移植腎髒需要一大筆錢,他家沒有,所以為了他父親,如雪寧可委屈自己也要嫁給弗洛,只是希望能夠救活自己的父親。」
「是這樣?」廖耿耀不動聲色。
趙四繼續往下說︰「弗洛卻是迫于他母親的壓力,他母親也就是唐夫人很喜歡如雪的。弗洛最後同意了,不過他不喜歡如雪,他們根本就沒有在一起……其實,我發現他們都是在利用如雪,都不把如雪的當一回事,包括他爸爸,也是把如雪當作復仇的一顆棋子……」
「等等!」廖耿耀急忙叫停,「你說什麼?復仇的棋子?夏天和唐伊澈有仇嗎?」
「當然有!」趙四很肯定,又望望如雪。如雪不做聲,卻低下了頭。廖耿耀看著眼前像是春天里開著花兒一般的女孩,心里也不由得一動。
趙四索性把他知道的一切都來了個竹筒子倒豆子︰什麼弗洛利用自己幫他圓謊,讓他騙夏天去赴宴,以及自己怎樣送夏天去醫院等等全都說了……
原來弗洛正是利用趙四對如雪的愛慕之心,讓他替自己去辦事情。不過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樣做,反而讓趙四有機會向警方揭露他丑惡嘴臉!
廖耿耀一邊仔細地听著,一邊注意到夏如雪的臉漸漸地飛上紅暈,雖然如雪還是低頭不看趙四,但是,那個神情卻早已把她對趙四的心意表達無疑。
趙四到了現在的處境也不想再掩飾自己的情感,他幾乎是毫無遺漏的說了個徹徹底底。
廖耿耀卻突然問道︰「原來唐弗洛接納你是有目的的……不過,既然你已經成為唐弗洛的心月復,那麼關于秋影和弗洛之間的事情你應該也很清楚吧。」
趙四點點頭,又不經意間踫上了如雪的目光,那目光很復雜,趙四既能看到其中的柔和,又能感受到一些悲涼。趙四的心突然叫了起來︰「如雪,是我對不起你……可是我在夢中對你的傷害你卻根本不知道啊……但願那只是在夢中!」但是,趙四心里卻隱隱有些恐慌,因為他有一種直覺,那直覺告訴他︰那一切很有可能就是真實的夢境!
趙四渾身不由地打了個冷顫。
「你沒什麼吧?」廖耿耀毒辣的目光鎖定在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