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地從身後抽出了那把匕首。舒駑襻匕首在紅燭下散發出寒光來。
宛兒笑著,挽起了喜服,那喜服是那麼的紅艷,卻露出了如雪般的肌膚來。
「娘,女兒對不起您了,叫女兒來生再報答您的養育之恩了。」說著,宛兒眼楮一閉,手兒用力向下割去……
「小夫人,你在干什麼!」一陣驚呼過後,一個身影募地飄了過來,飛快的速度,令人眼花繚亂的動作猛地打掉了宛兒手上的匕首。匕首由于受力過猛,竟又飛了出去,穩穩地扎進了大紅柱子上。
宛兒一驚,抬頭看時卻見一個渾身翠色的丫鬟模樣的姑娘站在跟前。她的姿勢還保持在剛才擊打匕首時的那個樣子。滿臉都是恐慌,眼里卻帶著萬般憐憫和關切漩。
宛兒頓時被這目光深深地擊痛了︰在他鄉,在人生地不熟的這里,居然能看到像母親一樣愛的眼神。
「我……我……」她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只是問,「你,你是誰?」
那個翠衣姑娘笑了,笑得很甜美,叫人看了就格外的舒服愨。
「奴婢叫小翠,是這……這王府的丫鬟。」那女孩的聲音也像翠鳥一般很脆,很動听。
她身後的那個紅衣姑娘也趕緊道了萬福,道︰「奴婢叫小阿紅,也是大將軍叫來服侍夫人的。」
宛兒急了,這下子可好,有了這兩個人在場,就是想死也死不成了。這下完了,不就要受那個老畜生的凌辱了,真是連個死也這麼難!
小翠像是看穿了她的心里,笑道︰「小夫人,不要想不開嗎,這大將軍府里不是什麼都有嗎?」
「不要叫我小夫人,我不是你們的夫人,都給我出去!」宛兒暴叫起來,她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把她們都趕走,不然今晚還真的死不了了。
小翠卻笑道︰「小姐,您不用傷心。奴婢知道您不願意嫁給那個老畜生,是嗎?」
宛兒頓時一怔︰在大將軍府里也還有人敢叫老畜生的?
小阿紅在一邊急忙說︰「我的小郡主……小姐,你們就別打啞謎了,趕快說吧,不然那個老畜生就要來了。」
宛兒一臉的詫異,卻已經站起來,道︰「你們是……」
小翠立即說︰「不錯,正如你在想的一樣。我們都很痛恨那個老畜生,再也不能看他這樣糟蹋小姑娘了,我們救你出去,遠走高飛!」
小阿紅也在一邊死勁地點頭,一邊開始著手拉著宛兒就要開路了。
卻沒想到,宛兒又重重地坐了下來,長嘆一口氣說︰「走不了了,我這一逃走,大將軍有權有勢,還能放過我爹我娘?他會殺了他們的。」
小翠不解地︰「他們都不心疼你,把你往火坑里推,你又何必為他們想呢?」
小阿紅更是忿忿不平︰「是啊,是啊,這樣的父親還能算是父親嗎?明明知道是把女兒往火坑里送,還要那麼做,這不是不如我們禽獸嗎?」
宛兒被她逗笑了,因為她說得太可笑了,把自己當做了禽獸,這是讀書少的緣故,連成語都用錯了。可惜的是自己讀了一些書,也不過如此。
小翠意識到,馬上說︰「是禽獸不如,你那個父親是禽獸父親,不,也是禽獸不如!」
「好了,我的宛兒姐,不管是不是禽獸啦,趕緊走吧,這邊我們自有主張,你不要著急了!」小阿紅在門口探望著,十分著急。
宛兒很平靜地說︰「你們走吧,姑娘我去意已決。你們要是在這里,只怕到時候你們月兌不了干系,趕緊去走!」
小翠到︰「姑娘真是個大好人,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人。就是在死前還要替我們著想。我們姐妹更不會叫你這樣死去。」
在門口的小阿紅著急地跺著腳︰「壞了,有人來了!」
一句話剛剛說完,就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一個姑娘又沖了進來,叫道︰「小姐,你千萬別想不開!」
小翠上前一把封住來人,就要下手。宛兒驚呼道︰「別,她是小明兒。」
小明兒又是一聲驚呼,見到房間里多了一翠一紅,不由嚇得躲在她小姐身後。
「是我的婢女小明兒。」宛兒笑著說,「你們真要可憐見我的,你們就帶著她出去吧。」
小翠兒望著小阿紅一時也沒有了主意。
小明兒卻哭道︰「小明兒不舍得小姐,不願意就這樣獨生,小明兒願意陪著小姐哪里也不去。」
「你怎麼這麼傻,你不走是要沒命的!」宛兒哭道。
小翠冷笑道︰「我看真正傻的是你大小姐。你也不想一下,你要是一死,她小明兒還能活下去?你苦心孤詣救下來的那個弟弟還能活得了?你是一死了之,可是他們呢?那不也是害他們嗎?」
宛兒頓時目瞪口呆。小阿紅也忙勸道︰「小姐,就是這個理呀。」
「那該如何是好?」本來很平靜的心頓時掀起了萬丈狂瀾,小宛兒搓著手,焦急地,「難道我只有讓那個畜生糟蹋了?」
「不會,宛兒姐,我們姐妹本事大著呢,你們趕快走,這里交給我就行了。」小阿紅自告奮勇,拍著胸脯笑著說。
小翠卻說︰「不行,這里很危險,你還是帶著她們救下那個蕭蕭,然後護送他們一同出城。我在這里擋一陣子,盡量拖延時間,然後就去找你們。」
宛兒卻突然說︰「不行,我這樣一走,倒是可以從此隱姓埋名,可我的爹娘怎麼辦?」
小阿紅笑道︰「這個姑娘多慮了。不管怎麼說,他還是個大將軍,表面化還會做的。他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殺了老丈人的,倒是他不會放過姑娘和姑娘身邊的人。」
「快走,別多說了。小阿紅,小明兒你們趕緊帶著小姐從後門出發。」小翠下達了命令。
小阿紅卻笑道︰「不行,小姐你趕緊帶著她們走。我小阿紅吃了姑娘多少點心,自然是要報恩的,這是我們族里的規矩,有恩不報,天打雷劈。小姐你可不要我遭雷擊吧。你快走吧!」
小翠無奈,卻見小阿紅態度堅決,只怕一時也勸不回來,反而會耽誤了功夫。「你可要小心,別胡來,拖住時間就可以了。他們一出城,我立馬回來接你。」小翠很是不放心。
「放心,小姐,對付那幾個人,本仙姑不在話下。」
宛兒、小明兒見她們說著一些模不著頭腦的話,只把她們都給弄糊涂了。
小翠笑了,總算放下心來,趕緊帶著不明就里的宛兒、小明兒從後面走了。
他們前腳才走,就听見前院傳來踉踉蹌蹌的腳步聲,還有一個老畜生醉酒的聲音呢。
「哈哈,今朝有酒今朝醉,今夜美女在懷,人生得意須盡歡……哈哈,老漢我又是新郎,又是新郎!」
小阿紅冷笑一聲︰「今晚叫你好受,老不死的,今夜可就是你的忌日,竟敢如此糟蹋姑娘,本狐仙豈能放過你!」
說罷,只見她搖身一變,竟然是和宛兒生的一模一樣,叫宛兒親娘看了,也認不出真假來。
小阿紅滿意地笑了,嘴里吹出一口仙氣,只見大紅蓋頭緩緩飄起,正好在老將軍推開新房門的時候蓋住了她嬌好的面容。
老將軍眯縫著醉醺醺的眼,瞧著床前端坐著一位美嬌娘。雖說紅蓋頭罩住了姑娘的臉,卻也能朦朦朧朧地透露出無限美麗的容顏,猶如霧里看花,又是別有一番風味。
他的雙眼皮像菊花一般,皺皺的厲害,滿臉的溝壑這時也在舒展,他臉上笑得很難看,嘴里卻叫著︰「喲,美嬌娘,你的著雙腳真是漂亮呀!」
說著,他上前一把抱住在懷里,雙手就抓住那雙腳放在腿上,湊近了老眼,仔細地端詳,欣賞一番。
小阿紅暗暗好笑,卻柔聲道︰「老爺,奴家的三寸金蓮真的好看麼?」
老將軍笑得眼楮成了一條線,連聲道︰「好看,好看,簡直是人間極品。」
小阿紅躲在紅蓋頭下吃吃地笑︰「是嗎,那請大將軍好生看著。」
「好生看,好生看,老身還要好好地模一模。」
老將軍這時色心一起,那里擋得住。虧得他如此高齡,還是興趣了得!他俯,吧嗒吧嗒地一陣親吻,又用老手在那光滑的小腿上往下模去,一把捏住了三寸金蓮,笑個不停︰「真是舒服,就是今天死了也是心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