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也笑道︰「少爺多禮了,您是王妃的佷兒,這都是一家人還用得著如此多禮嗎?」
明松會意,忙叫手下人端來早就準備好的如意兩顆,笑道︰「這如意倒是個好玩意兒,只是明松拙眼不識寶貝,還怕辱沒了這些寶貝,今個兒還是送給識貨人,也算是給它們找了一條出路。舒駑襻」
管家大笑,也不推辭,只說︰「小的替少爺孝敬一下王爺就好,就好。」
明松見他收下了,才說︰「管家大人,這武舉考試可謂是瞬息萬變,只怕我這個頭名狀元還有些兩說吧。」
管家笑道︰「少爺多慮了,我家王爺對少爺可是寄托了很大的希望,少爺難道會叫王爺失望嗎?漩」
「不敢,不敢,明松就是送了性命也要為王爺效忠,只是明松害怕會有個萬一,這天下好手可是雲集與京城啊,明松武藝自愧平庸,難以爭到第一。」
尾隨而來正在偷听的小翠冷笑道︰「你還有些自知之明。就憑你這個三腳貓的功夫也想得狀元,真是笑死人了。」
卻又听見管家笑道︰「少爺如此說話實在是不懂世故。這王爺的面子誰敢不給?那可就是犯了大忌諱,不死即傷啊!鉞」
小翠心里猛然一凜︰這不是要走後門嗎?不管有沒有真才實學他都是第一了。那可就難為了我的恩公趙昇了,他看來狀元是無望了。
小翠心里很是不安,趕緊貼耳細細听了下去。
管家又道︰「我家王爺說了,這次武舉考試,明松少爺就是狀元。誰敢擋道王爺就叫那個人死了再說。」
「這我就放心了。」明松這才寬懷,卻叫在屋頂上偷听的小翠嚇得差點兒從屋脊上摔了下來。
壞了,這下可如何是好?我的恩公苦練多年就是沖著狀元來的,再說他的那個人很是忠誠正直恐怕不會同流合污,那王爺豈不是要拿他開刀?
不好,我的恩公只怕會有難了!
明松卻又不放心,又問道︰「只是不知道靖王爺會不會阻攔?我想,只有靖王爺才有可能阻攔得了。」
管家哈哈大笑︰「這個更是簡單。不瞞少爺說,少爺如果是個眼明的人一定已經瞧出來了。我家王爺可是志存高遠,早就需要得力的助手一起完成恢宏的大業。少爺不正是這樣的人才嗎?只是靖王爺還能成為一點阻力……不過,那也是螳螂擋車,必亡!如此說來,少爺也是心知肚明,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明松這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氣,笑道︰「全憑王爺差遣,明松毫無二話!」
管家哈哈大笑,滿意極了,站起身告辭,卻不忘將兩個如意深深地藏入袖中,于是昂首挺胸出去。明松在後面露出了開心的微笑。
小翠暗想︰這人還是留不得。留下他,我家恩公的日子恐怕就難了。于是在屋脊上,小翠暗暗使出全力要置他于死地,卻發現自己現在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只要稍微一使勁兒,全身肺腑疼痛得厲害。
都是那個可惡的荊條,害得我如此狼狽,竟然連靈力也暫時不能用了。小翠試了幾次也都沒有成功,卻見明松已經回到了後院去。心里暗暗想著︰就算殺了這個人,順王爺一定還會物色另外一個人。
想到這里,小翠又暗暗地說︰「靖王爺……看來只有這般了……」
小翠兒飛身下去,趕緊消失在黑夜中。
第二天,天忽然變了,灰沉沉的,還飄落著雪花。靖王府前兩個大石獅子威嚴地眺望著遠方。一個柔弱的小姑娘卻來到了門前,四處張望著,見到「靖王府」大字牌匾,笑道︰「就是這里了。」
不料,兩個看門的家奴一見頓時喝道︰「哪來的要飯的丫頭,還不趕快滾開!」
小翠忙道︰「兩位哥哥,小女子想到王府里混口飯吃,還望兩位哥哥同情小女子。」
兩個家奴一听,樂了。
「嘿,還真沒有見過你這個丫頭,王爺家的飯是那麼好混吃的嗎?你又沒有什麼真本事,不像我們哥兒倆,那可是本事大著了,這不,王爺才放心把這看門的重大使命交付于我們。你有什麼本事?」
小翠不能直腰,昨夜一發功把肚腸又弄得難受,這時她也不敢動怒,只有哀求道︰「兩位哥哥就同情小女子吧。小女子有傷在身,再不吃飯只怕會暈倒了,性命不保。」
那個家奴道︰「原來如此,不知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哥哥給你揉捏一下。」說著,上前就要動手動腳。
小翠大怒,忙閃過去,喝道︰「你要干什麼,光天化日的,堂堂王府門前你也敢這樣?」
那家奴哈哈大笑︰「你也小看了我們,我們沒有什麼不敢的。」說罷,另一個家奴也要上前一起調戲。小翠兒只恨自己又走錯了地方,不由得心里一陣灰暗。
「你們在干什麼!」一陣怒喝從府里傳了出來。
小翠抬頭一看,不由的差點兒叫了起來︰那不正是蕭蕭嗎?他怎麼也在這里?我不是把他們都送出了京城嗎?
蕭蕭卻不看她,只是對身後一位年紀稍大一些,富態可掬的男子弓腰哈背地說︰「王爺,您小心,這天下了雪,路上就滑了,你小心。」
王爺過來,兩個家奴頓時嚇得面無人色。
走在前面的管家忙喝道︰「這是怎麼回事?」
小翠忙上前道︰「還請爺爺可憐小女子,小女子身上有傷,已經好些天沒有吃東西,還請爺爺可憐小女子,賞口飯吃。」
蕭蕭忙對王爺低聲說了些什麼。王爺上前,見雪地上站立著一位嬌柔的小姑娘,身上、肩頭上落滿了雪花,卻依然不能遮擋住渾身血跡斑斑。在寒風中,小翠顯得格外的惹人憐惜。
王爺嘆口氣說︰「實在是可憐,蕭蕭看了都心疼,何況本王爺是個軟心的人。就收下她吧。」
小翠大喜,忙口頭稱謝。
「進來吧!」蕭蕭上前對小翠笑道,領著她向里面去。
轉過一個彎,見四下里沒有人了,小翠上前一步,道︰「蕭蕭,你怎麼也到這里來了?宛兒和小明兒呢?」蕭蕭低聲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總之她們都很好,你不要掛念她們。你還是趕緊養好傷。」
小翠點點頭,跟著他去了後院。
這夜,又是一輪皎潔的月兒升上中天,小翠臥在床上卻見床前黑影一閃,一個低低的聲音飄了過來︰「小翠姑娘,我們出去說話。」
小翠听出是蕭蕭的聲音,趕緊披衣出門,見到蕭蕭在前面疾走,忙緊步跟了上去。
在一處偏僻的假山邊,蕭蕭停了下來,倒頭就拜︰「姑娘救命之恩,小的不知如何回報。」
小翠慌忙扶起,笑道︰「不需如此多禮,還是揀要緊的說,這里也不能多留。」
蕭蕭道︰「小姐在上,有所不知。那日小生帶著宛兒,小明兒一起出城後卻又折了回來。」
「這麼說她們也在城里嗎?那不是很危險嗎?」小翠很是焦急。
蕭蕭道︰「不用驚慌,小生已經妥善安排好了她們,就在郊外的一處農家,很是安全,小生都交代好了。這才回到京城,指望著取個功名,也好對宛兒她們一個交代。仔細一尋思,這京城里只有靖王爺還算得上是個人物,更要緊的事,這靖王爺跟順王爺倒有些間隙,小生尋思,還是投奔靖王爺正好可以替阿紅姐姐報仇!蕭蕭發誓,一定要在小校場上直接把明松砍下馬來!」
小翠紅著眼圈,說了阿紅被埋在城外的山崗上,之後如何被明松追殺……卻隱去了自己和阿紅都是狐狸幻化成的人形等不說。
蕭蕭听了,唏噓不已,滿眼含悲︰「小生叫阿紅姐姐命喪黃泉,又叫小姐遭此劫難,蕭蕭心有不忍,還請小姐受我一拜。」
說著,蕭蕭就要再次下拜。小翠忙扶起,道︰「奴家到這里來也是一心要為阿紅報仇,還要蕭蕭幫我。」
蕭蕭斬釘截鐵︰「這是自然。我們都在王府里彼此正好有個照應。只是不要叫任何人知道了好。」
小翠點頭,卻說︰「蕭蕭兄弟,奴家身居後院,又有重傷在身,實在是不便于外出打探消息。還請蕭蕭幫我打听一下一個叫做趙昇的人,他現在如何了?」
「趙昇是誰?」
「也是一個參加武舉的考生,武藝很是了得,奴家倒是認得他。」小翠有些羞澀,說得很輕。
蕭蕭笑道︰「小姐放心,一有他的消息,蕭蕭一定第一時間通知小姐。」
小翠兒還想說什麼,卻听見蕭蕭低聲道︰「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