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長老忙轉過身來,沖著大家示意。舒駑襻
于是大伙兒立即都退下了。不過大家的眼神都充滿了無比的驚詫。
人陸續地離開,連宮娥太監也都去了。黃六二最後離開,他還是望了一眼呆呆地立在那里的如雪,眼神里難以捉模。
「你……為什麼還不離開?」簡明軒這時才轉過身來。如雪望到了他可怕的臉,上面寫滿了無比的憤怒。
如雪不知道說什麼好。她頭皮發涼,她知道一切無可挽回了暹。
但是,為了她身後幾百口人的性命。她的心里有個聲音在喊著︰「你不能放棄,你放棄的不僅僅是你自己,還有無辜的他們……」
簡明軒一個迅猛地動作拔出了寶劍,來了個一劍封喉,直至如雪的咽喉!
「慢!」如雪斷然喝道胲。
簡明軒陰冷地︰「你還有什麼話可說?孤立即送你們上路!」
如雪的心突然像停止了跳動一般的平靜︰「大王,我並不是什麼神女,我當然沒有辦法治好橙妃的病。我的心情也是十分的悲痛!」
「你不要假惺惺了!」
「不,這是我的真心話!我對眼前的橙妃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我似乎在這之前見過她,總覺得她是我的十分重要的人。我心里是十分願意,也是衷心地希望她能馬上好起來。可是我……我真的做不到,好像在這之前我也是這樣努力過,但最後我還是做不到……」
簡明軒臉上的表情突然十分的復雜,不過他馬上掩飾了︰「你在胡說什麼!你說的真好笑!你能對她親切?你能有孤對她的真心?笑話,你能像孤一樣的愛著她?」
如雪一怔,但馬上月兌口而出︰「我愛她!我對她的愛一點也不亞于你!至少我對她的愛是出于像冰雪一般的純潔,不像你是充滿了功利心!」
「你在說什麼?」簡明軒怒吼著,狂暴的像是被人戳到了最疼痛的地方。
如雪一愣,真想把自己的嘴巴掌個厲害︰「你是怎麼說話的?胡說什麼!」但是她清楚︰這些話根本不是她想說的,好像是誰突然間就幫她說了!
簡明軒卻沒有把寶劍砍下來。雖然這句話看樣子已經嚴重地觸怒了他!
他傻傻地站著,像是笑,又像是哭一般︰「我不愛你嗎?我是因為不可告人的目的才對你好嗎?我的愛……真的變了麼?」
如雪驚呆了,她愣在那里。眼神慢慢地被腳下靜靜躺著的那只令牌吸引了。
她驚異地看到︰那只令牌似乎也被他的哭訴感動了,開始有了動作!
這是什麼狀況?如雪渾身都打上了無數的問號。
簡明軒顯然陷入了不可自拔的境地,完全沒有君王的樣子。他幾乎要涕淚連連了。
如雪的心也不由得難受的要命。她竟然毫不畏懼地走了過去︰「大王,是如雪不好。如雪沒用!如雪心里很難受!」
簡明軒的淚眼轉過來看著她︰「孤不好!孤對她的愛的確比上以前一個女孩對她的好!以前那個女孩是可以用生命去愛她,只是她……」
他突然停住了,一雙眼楮又突然噴射出警惕來︰「你到底是誰?你怎麼說出了那麼令人費解的話來?」
如雪大駭︰「我……」
她支支吾吾,簡明軒已經逼了過來。那雙灼人的眼楮死死地盯著她看︰「說,你究竟是誰?」
「我……」如雪身子很敏捷地躲了過去,她跳到了橙妃面前,指著她,大聲地說,「我是如雪!我就是如雪!」
「你……你?你不是落雪?」
「落雪?」如雪吃驚地說,她的腦子里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了那個老皇上,還有從那個皇上嘴里吐出的很親切的稱呼︰「落雪,你過來……」
簡明軒見她沉思,心里的疑惑更重了︰「到底是不是?」
如雪拼命地搖頭︰我哪是什麼落雪!
簡明軒似乎輕松了一口氣︰「還好。你當然不是!你要是的話……孤真的無法面對了!」
如雪懵了,她根本無法理解現在她所面臨的一切。
「大王,你……你也不用這麼悲傷吧。」如雪笨嘴笨舌的,不知怎樣安慰他,「你後宮還有無數的美人……」
簡明軒悲戚的臉望著她︰「再多的美人也沒有她對孤重要!沒有了她,我還剩下什麼?」
「我還剩下了什麼?」如雪怔怔地重復著他的這句話。眼前又突然出現了那個少年的身影,只是很奇怪就是看不清他的臉。只覺他很帥氣,很俊美……
「你怎麼這樣傻?誰叫你撲過來的?你中箭了……」
雪地上,那個叫落雪的女孩子哭叫個不停,眼里的淚水再也流不完,「你怎麼這樣……」
少年卻張開了眼楮,吃力地望著她,笑了︰「我不傻……你才傻……沒有了你,我還剩下什麼……」
少年說完這句話,頭向她的懷里一歪……
落雪拼命地哭了起來,死命地搖動著他。
身後的鐵騎又「得得」地追了過來。飛奔的馬兒把雪地上的雪花飛揚起來,就像下起了一場大雪。
「快跑!……」她的耳邊又模糊地傳來急切的喊聲……
如雪突然對著空曠的雪地上大喊了一聲︰「我愛你!」
她只覺得四周一片漆黑,到處都是陰冷的風。只有遠處倒在雪地上的少年似乎給了他無比的希望。以至于她不由得發自內心地喊了這句話!
簡明軒突然大叫起來︰「天啊……」
如雪像是被驚醒了一般,猛地睜開了眼。
她也跟著叫著︰「天啊,怎麼會這樣?」
是啊,橙妃的屋子里突然間發生了變化。滿屋子的香氣讓人爽心,悅耳的音樂在輕輕地飄蕩……
滿屋的金光閃閃,滿屋子的音樂,滿屋子的不可捉模的感覺!
這和在王子府里一模一樣!
如雪趕忙望向腳下——那只令牌早已不見了!
它正飄蕩在空中!
如雪的手也在空中,她正緊緊地握著它!
簡明軒吃驚的眼神讓她感到無比的興奮。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好!
她似乎變成了可以改變他們命運的人了!
病榻上的橙妃面色很快地紅潤了。她慢慢地翻過了身子。就像一個睡了很久的貴夫人在清晨伸了伸懶腰,打著呵欠就要醒過來一樣。
簡明軒大喜過望,他飛奔過去︰「愛妃,你怎麼樣?」
橙妃睜開了惺忪的睡眼,望著眼前一臉急切的男人,笑了︰「我睡了很久了嗎?」
簡明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不,你沒有。你……你睡了……你又醒了……」
他慌不擇言,他喜極而泣。
他揉搓著她的手,親著她,不停地掉著淚珠子︰「你嚇死我了……我……我……」
橙妃從他的神色中似乎明白了什麼。她慢慢地推開他,視線落在一臉驚愕的如雪身上。
「是你?是你喚醒了令牌嗎?」落英夫人臉上似乎有種期待。
如雪傻傻地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
她搖搖頭,又點點頭。
橙妃慢慢地從病榻上起來,虛弱的身子還不能承受。簡明軒趕緊過來要攙扶她。她卻很冷淡地推開了。
她疾步奔了過來,即使中間幾乎要摔倒她也沒有顧上︰「快說,是你嗎?你是落雪嗎?落雪在兵馬慌亂的大凰天下?」
如雪很不理解她在說什麼?雖然她知道她曾經有過這樣的影像,但她還是很茫然地搖搖頭。
橙妃的熱情隨著她茫然搖頭的動作立即冷卻下去︰「你不是,你不是!」
簡明軒又上來扶住很脆弱的她︰「你別這樣,她已經不在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她怎麼可能是她呢?你也不是當年的她。時過境遷,我們都不是了。你看她多年輕!」
橙妃苦笑著︰「不錯,你讓她走吧!」
簡明軒臉面變得很快,他沉悶地喝道︰「你還不快走!你不要讓他們再鬧下去了!去遲了就壞了……」
如雪又不由地愣住了,這句話怎麼也是這般的耳熟?似乎是在哪里听到過,也是這般的急切!
她不敢多想,趕緊退下去。她要去找她的人,那是幾百口性命,容不得一點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