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辦招標會的是一座小型的公務式別墅山莊,說小,其實也有足足兩公頃。
出了大門,就是一大塊綠草萋萋的坪,圍繞著草坪的是圓弧形的彎道。阿斯頓馬丁停在左側,清嫵興高采烈跳下台階,很自覺地在副駕座那邊站著,果然,不一會兒,凌衍森瘦削的長臂就伸了過來,是分紳士地替她開了車門,黑眸衍著柔和的光,看她理所當然地坐進去,戲謔,「你倒是記性牢,知道把我當車夫使!」
清嫵吐舌,憨態可掬,「我記得非人類的凌總說過,有人替我開車門,將來我能嫁個好男人。」
「那我算什麼?」他饒有興致撇撇嘴,俊臉一派狡黠。
「如你所言,車夫。」
「……」
凌衍森眸子一彎,果然是記仇的毛丫頭。
阿斯頓馬丁很快一溜煙消失不見。而這時,斜後方樹蔭下安靜停著的蘭博基尼車內,司機低聲詢問,「蕭總,現在是否回家?」
半晌,蕭以翔才把視線收回,腦海中閃過的始終是那兩人默契的眉目傳情,打情罵俏的畫面。心中不禁
積滿郁氣,他咧嘴,冷冷的笑聲從鼻腔里哼出來,像是在自言自語,「凌衍森啊凌衍森,我當你是什麼好東西,裝得像個君子,當初和我信誓旦旦,絕不踫她。現在,關于初衷,你還記得多少?」
頓了頓,松了松領帶,眸子清明了不少,他怏怏,「走吧。」
一路上,清嫵簡直興奮地和鴨子一樣,合不住嘴,凌衍森听她侃侃而談,笑而不語。他想,她真的是沒什麼野心的丫頭,原以為她混跡商場,不是泥鰍也至少是螃蟹了,見過的風浪一多,什麼勝利都變得乏善可陳起來,可沒想到,一點小事,竟能讓她露出純真的毫無心機的本態,那正是他很早就失去了的一種能夠獲得快樂的方式。
如果她不是段飛的女兒,興許他和她……
他斂了眸子,不再想下去。
「……我受你提點後啊,就趕緊讓人把那些投標公司的資料找全了,然後一個一個篩選。段氏缺保證金,所以我就找那種有點小錢,但是剛上市不久,人脈不廣,而且又沒什麼專利技術的公司。後來就鎖定了張揚置業,半年前上市,我就和他們董事長開誠布公的談了,我說這次投標從案子策劃到技術創新方面由段氏全權負責,只要他們肯出保證金,得標後,所有七成三七分。那董事長也精,硬要四六,我不同意,但也沒直言,我只說,四六分也行,那段氏的技術要保留一部分不對張揚置業公出。其實我知道,張揚就是想借著這次機會偷偷學點核心技術,我這一說他就知道沒戲啦,所以後來,自然他們就同意三七分了。」
清嫵說完,盯著開車男人俊逸的側面,非常颯爽地甩了甩頭發,模樣木訥到可愛,「怎麼樣?我這張嘴跟你學的還不賴吧?」
凌衍森轉身,難得緩和下臉,真摯地笑了笑,唇卻抿著,故作深沉的板起臉,「勉勉強強吧。」
清嫵瞅著他瑩潤似黑葡萄般的眼眸,還有眼瞼上像是縫了一層繁霜般細膩又精致的睫毛,愣愣的,呆呆的,繼而做了個更白痴的動作,舌尖伸出了嘴,繞唇面緩緩溜了一圈兒。
屆時,車體猛地一晃,接著是尖而刺耳的剎車聲傳來。
清嫵嚇得木木的,揪住安全帶,「凌衍……凌衍森你發什麼神經!嚇死我了,還好我有系上安全套啊……」
握著方向盤的手劇烈一顫,某只還沉浸在她剛才不經意的動作而引起的致命誘惑里,他邪惡的轉過臉來,眸子里泛著幽紅的光,鮮見的連一口白牙都露了出來,綻放在橘黃的車燈下,十分耀眼,「什麼套?」
清嫵一頓,然後听見自己脖子很自覺地轉動,骨骼機械的吱吱聲,接著,就是額頭抵住車窗,猛地砸下去的聲音。
心在糾結臉在燒,有木有啊!
旁邊傳來含蓄的笑聲,從鼻尖哼出來,低沉的邪魅的,故作隱忍卻實際上反而更刺耳的,他的淺淺的笑聲。
她捂著心口,瞪著眼楮,听得簡直入了迷。
手機響起的時候,凌衍森一手停車,一手拿出來看了看,深深蹙眉,也沒掛斷,便有放入了口袋里,任鈴聲響著。
清嫵奇怪,女人糾結的直覺出來了,「有我在不能接的電話,到底是誰啊?」
凌衍森抽出鑰匙,下車,給她開車門,「去看看吳嫂做好晚飯沒。「
清嫵不動,不知哪來的膽子耍起了小性子,虎著臉,瞪他。
凌衍森看她那樣模樣,不知怎的,就是舍不得沉下臉,推了推她,「商業機密。明白?」
清嫵不情願地轉過身,背著他,嘴角咧開,笑眯眯,蹦蹦噠噠就出了停車場。
凌衍森看她走遠,這才把手機拿出來,給蕭以翔回撥過去,語氣一下子冷到了冰川里,「我記得我好像說過,不以任何通訊工具聯絡。」
「我覺得我有必要代我姑姑以及死去的姑丈提醒你一下,現在的你,就像動了凡心的蠢驢。得意著,沾沾自喜著,而不自知!」蕭以翔在凌衍森面前,就像十五六歲的叛逆少年,從不屑掩飾。
前夫上架任你宰,都抓著紅包以早泄的速度沖過來啊!完結經典《軍長老公很不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