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走廊里有人嘶啞地疼痛聲,甚至也有人哭到嘶啞。舒蝤裻
顧琪噠噠的跑向加護病房,到了門口她停了下來,「還是先打個電話給妹妹吧」,她剛想掏出手機給顧琴打電話,門卻輕輕的開了一條縫。
她懷著好奇伸手去推門,里面沒有燈,「小琴?」,她探著頭小聲的說道。
剛想走進去,後面的一只手突然搭上她的肩膀,嚇得她往後縮了一下,回頭還好看見的顧琴,「哦,小琴啊,你嚇死我了」。
「額,姐姐」,顧琴不自然的扯了扯袖子,模了模頭發。
「嗯,怎麼了,有什麼事嗎,這麼急的叫我過來?」
「姐姐,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顧琴急得左右徘徊。
顧琪按住她的肩膀,讓她安定下來,「你別急慢慢說……」。
「姐姐,澤陽的醫藥費我……你可不可以先借我一點」,顧琴低著頭。
她模著妹妹的頭,「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等會我去取來,因為我工作不久所以沒有多少,不知道夠不夠」。
顧琴的眼神飄忽不定,她看了一眼漆黑的房間,她知道里面的那個人一定在盯著她,「額,姐姐你大概有多少?」
「額,我只工作了不到半年所以最多也就只有一萬多一點吧」,顧琪也不好意思的模了模頭。
「才這麼點啊」,顧琴明顯態度比剛剛差很多。
「可是……我是真的沒有多少,我的這些加上你們自己存款加在一起難道還不夠嗎?」
「額,姐姐上次陪你一起來的那個男人,看上去應該很有錢啊,姐姐你現在跟有錢人在一起就忘記了我嗎?」,顧琴換了一種口氣,里面有著深深地責怪。
顧琪這下子愣住了,但是口氣卻格外的堅定,「我跟他關系都沒有,他有錢是他的事,再加上人家就要結婚了,所以這件事你不要亂說」。
「哼」,顧琴點燃一根煙。
她猛地抓住妹妹的手,驚訝的說道︰「你居然還抽煙,你這是什麼態度」。
「我是什麼態度,你口口聲聲說你是我唯一的親人,現在你唯一的妹妹有困難,你卻說沒有辦法,我听得都心寒吶」,顧琴甩開她的手,用掐著煙的手指著她。
「我把我所有積蓄拿出來幫你們還不夠嗎?」。
「可是你的積蓄太少了」,顧琴實在沒有辦法,她也不想姐姐為難,但是她必須演一場戲給張澤陽看,證明自己在姐姐那里拿不到錢,不然他定不會這麼容易放過自己和姐姐。
「那我也是真的沒有啊,你現在是讓我去偷還是搶?」,顧琪也生氣了。
妹妹從嘴里吁出一個煙圈,「都說了你去問那個男人要啊,你不是跟他睡過嗎?既然他要結婚了,你就用這個威脅他,他還敢不給嗎?」
顧琪揚手就想往她臉上打去,在空中還是停住了,她轉身說道︰「你說你到底要多少」。
顧琴有點驚訝,沒想到自己都這麼說了,姐姐還是要幫她湊錢,她的鼻子一酸,但是一定要忍住不能哭,張澤陽還在盯著自己呢。
「這個錢當然是越多越好了」,她故意用不屑的語氣說著。
顧琪沒有回頭直接離開。
顧琴再也忍不住眼淚肆意的流了出來,她在心里默默的說︰「姐姐對不起,我只是想把你氣走,澤陽哥已經不是以前的張澤陽了,他是一個變態的惡魔」,她輕輕的隔著衣服模著自己手上的淤青的地方。
房間里傳來一咳嗽,嚇得顧琴趕緊抹掉眼淚,她感覺自己全身都在顫抖。
「那個jian女人拿多少錢來」,沙發上的張澤陽抽著煙沙啞的說著。
顧琴慌張的開口,「姐姐說,她只有一萬,然後我叫她去問那個男人要,但是她不願意……」。
他把煙頭摔在地上,「不願意,我等會就讓mike把她和那個男人睡的光碟拿來,看她給不給錢,那個男人絕對是來頭不小」。
「澤陽哥,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姐姐說給一萬就算了,她也有難處啊」,顧琴輕輕拉著他的衣角,呈哀求狀。
「哈哈,不叫她拿,難道你拿啊」,他一把就拽住顧琴的頭發,「我告訴你要是不拿錢來,你就去賣,老子之所以變成今天都是你們兩姐妹害的,你們以後要養老子」。
顧琴被拽的直呼疼,她越是喊張澤陽就越是使勁,「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你連自己姐姐的男朋友都勾引的不要臉的女人」。
顧琴不停地哭著卻也無力反抗,會有這一天全是她自己找來的。只是她再一次的傷透了姐姐的心,她們也許回不去從前的時光,她的錯,從她愛上張澤陽的一刻自己就已經錯了。
顧琪不知道去哪里,難道自己在妹妹心中頂多就是一個提款機,一點感情都沒有,她想找秦越澤傾訴,秦越澤突然出現在腦子里是那麼的溫暖,但是轉瞬即逝,他也要結婚了……。
她拿出電話打給航空公司訂了一張去b市的機票,她還想去看一次那個日出,即使這次真的是自己一個人,但要趁著他還沒有結婚,自己還可以幻想,還可以感受回憶一次……。
她上了巴士先回家,不,那是秦越澤的家,很快自己就要搬出來了,不能再接受他的幫助了。她要先回去帶上羽絨服,再帶上一杯熱水,這些只有自己去準備,秦越澤不會再突然出現了。
帶著沉重的腳步到了門口,打開門卻看到秦越澤正坐在沙發上等著她,「你去哪兒了?」他微微的歪了歪腦袋說。
這一刻她多麼希望段嵐說的是假話,這樣的話她也許可以不顧一切的沖上去抱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