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為不為那些夜場妹做人流,其實我並不關心,畢竟在那個地方工作的女孩,出現這種事也沒什麼好驚訝的。
我只想知道,那個進豐的夜場妹是否被救活。
當時看著惡邦氣爭敗壞的表情,我想夜場妹應該是死了。
依照小票的語氣,若是這個夜聲妹真的死了,那惡邦也會非常麻煩。
夜聲妹不會隨隨便便就死了這麼簡單,但麻煩到什麼程度,小票沒說,不過惡邦那時像熱鍋中的螞蟻一般,也明白如果被黑哥,或者太子爺知道听到這件事,不死恐怕也要月兌層皮,說不定位置不保。
或許對于惡邦來說,夜場妹的死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競爭對手——小票怎麼做。
惡邦與其他進豐弟兄一樣,都留著平頭,否則真的會發生怒發沖冠也說一定,似乎不救活夜場妹,他要把老天爺拉出來練練拳腳一般。
想到這里,我便問楊晨︰「有沒有一個不是來墮胎的夜場妹就診……你看我一急,就容易忘事,現在想起來了,你記不記得那天我來找你,說耳朵出現了幻听,你當時檢查我的耳朵後,說耳朵沒有問題。」
楊晨點了點頭,我接著說︰「那個夜場妹就是我離開醫院之後,被兩個男人扶著她送進醫院的。」
我一說到這里,楊晨馬上瞪大兩只晶瑩的眼楮說︰「有啊,有啊,這個妹子還是我接診的,我對她的印像非常深刻,只是你怎麼知道她?」
我沒有回答她,繼續問︰「那她現在怎麼樣了?」
「現在?都十多天了,頭七該過了吧。」楊晨嘆了口氣︰「那女孩的年齡還不到20歲,多麼美好的年華,就這樣過去了。」
雖然我知道那夜場妹應該是死了,但听到楊晨的確定之後,心中也有一些難過,但我還故意問道︰「沒有救活嗎?」
楊晨搖了搖頭說︰「我對她的印像之所以深刻就是因為,別人送來都是活著的,哪怕還有一口氣,而她卻已經死了。」
「能救活嗎?」
「死了還怎麼救?」楊晨的表情有些哀傷︰「有兩個年輕男子架著她肩膀,然後送到我這里,我當時看到她沒呼吸,又模了模全身冰涼,就知道她已死了,便告訴那兩個男人,說沒救了,逝者已矣,好好安葬。然而卻沒想到那兩個男人卻不依不饒,非說她沒死,讓我仔細檢查檢查。于是我量了量她的肝溫,發現她已死兩個小時。一般來說,死亡超過半個小時,想復活的幾率很小。」
看來那女孩真的死了,就算信春哥也于是無補。
我想到這里,又問道︰「她真的是死于酒精中毒嗎?」
「我初步檢查之後,發現她身上並沒有傷,但酒氣很重,再加上她的背景,所以一開始我認定她是酒精中毒,但讓我奇怪的是,我隨後撩起她頭發時,在她脖子後面發現了兩個小洞,很小的小洞,我直覺是這兩個什麼東西咬過之後留下的牙印。」
當听到她說到這里時,我差點從板凳上跳了起來︰「你確定是牙印?」
對于我這個突然的動作,她不禁愣了一下,然後輕撫了幾下胸口說︰「你怎麼一听到牙齒就這麼激動,嚇死我了!」
肩膀上的小黑,本來也在似睡非睡之中,經過我這一跳,也差點從我肩膀上掉下去,還好我抓住了它。
對于我的失態,我急忙向楊晨道歉︰「真的不好意思,主要是我上次給你打電話,讓你救被貓咬過的流浪汗,從那之後,我心里有陰影,一看到牙印我就全身中電一般。」
听我說完,楊晨不禁笑了說︰「沒想到你大男人一個,連這個小小的東西都怕,那你怎麼還隨身帶著一只貓?」
我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繼續問︰「那究竟是什麼牙印?」
「我猜想,可能是蛇牙的痕跡。」楊晨說。
「她中了蛇毒?」我听到這里,心中不由感到稍稍欣慰。
「我想應該是吧,估計是被毒蛇咬了,于是我告訴那兩個男人,那兩個男人只說,不管她怎麼回事,一定要我把她治好。
我說︰「人都死了怎麼治?她胸口的尸斑都已出現。」
那兩人听到這里,神情有些恐慌,其中一人馬上拿出手機打電話。听不出她說什麼,但是很快就看到一個眼楮上戴著蛤蟆鏡,手指上戴著大金戒指的人領著幾個人出現。
然後大金戒指吩咐那兩個男人將女孩尸體抬回去。
我看女孩死因蹊蹺,便說︰「能不能解剖尸體,查明死因,讓死者安心走去?」
卻不想那個大金戒指馬上大罵道︰「我老婆還沒死,你們就解剖她的尸體,你們這群庸醫,想殺人也不需要找一個這樣的借口吧?」
隨後他們就將這個女孩又抬走了。」楊晨說。
「她死的不明不白,你就這樣讓他們把她帶走嗎?」我問。
「我也沒辦法,人家老公跟著呢!」楊晨一臉委屈︰「再說,她老公情深義重,我更不好阻攔。對了,你怎麼這樣關心她?」
听到這里,我暗想惡邦尼瑪趕緊去橫店發展吧,絕對一級男演員,比當頭馬強多了,也太會演了吧,不過為了怕楊晨誤會我與夜場妹有關系,我便將如何遇到夜場妹這件事一一告訴給了她听︰從我與葉子暄那天晚上從麗園回來,然後遇到酒醉的夜場妹,到後來踫到夜場妹死亡。
楊晨听到最後,兩只眼楮又瞪的溜圓︰「你們兩個男人去麗園干什麼?」
「逛街。」
「逛街?」楊晨不禁樂了︰「你們兩個不會是……」
「別亂想。」我也笑道︰「本來不想逛,但我們兄弟二人確實感到未來一片迷茫,所以就想出去喝些小酒什麼的,結果遇到了夜場妹在路邊喝酒。」
「你們當時為何不把她送回去呢?」楊晨問。
「怎麼送?」我嘆了口氣︰「我們能幫的也只能幫到這里了,當時還差點被她砸了一酒瓶。」
楊晨听到這里,若有所思地說了一句︰「我對你確實理解的不深,不過,以後可以慢慢了解。」
「沒事,慢慢來,我是好人是壞人,會有人知道的,不過,我真的不希望你稱我為狂,因為我不是。」
楊晨又不好意思地笑道︰「那你真的認為劉小文是鐘正南的同事?我確實在這件事上一直對你不太滿意。」
我模著小黑的腦袋說︰「到現在,你也應該相信我不是一個胡攪蠻纏的人,關于劉小文的事,他確實是鐘正南的同事,也是你的病人,如果你有時間,可以幫我查一下,我相信將來有一天,你知道了這件事的全部過程,一定會非常驚訝。」
「嗯,我記下了。」楊晨笑了笑︰「我會調查的。」
「對了,那個夜場妹,叫什麼名字?」
「那兩個男人說她叫田甜,不過我想在那里工作的,有很多都是化名,所以具體我也不清楚。」楊晨答道。
這時,有人叫楊醫生。
楊晨笑著說︰「子龍,我要去忙了。」
我點了點頭︰「別累著,我也該回去睡覺了。」
與楊晨告別之後,我便走出了醫院。
來到外面,剛好有一輛出租車出現。
我攔著它準備回去。
司機師傅挺健談︰「兄弟,看你的樣子,似乎很累吧?」
「是啊。」我答。
「干什麼都累。」他說︰「要不我給你講個故事提提神?」
我點了點頭說︰「什麼故事?」
「出租車鬼故事。」他說︰「我最熟悉這個。」
「陳小春演的那個?說句實話,那個恐怖片真的很爛。」我說︰「要悲情不悲情,要恐怖不恐怖。」
他說︰「那個確實不好,不過,現在這個應該是很合你胃口。」
我也不想掃他的興,說︰「那你講吧,師傅。」
司機清了汪嗓子,慢慢地講了起來。
同行司機中,有個叫老杜的,是夜班。
這天晚上,老杜看了看表,已經快四點鐘了,馬上就要天明。
此時正是黎明之前那股黑暗,漆黑的夜吞噬了所有的燈光。
老杜一邊听著廣播,一邊哼著小曲,準備去加氣站加氣,順便換班。
這一路之上,幾乎也沒人,誰知走到東大街,城隍廟那里時,有人擺了一個手勢,讓他停下。
他來到那人身邊停下。
那人是一個男人,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面色有些發白,但長的還算是面善,穿著白衣服,不過有些像戲袍。
「要車嗎?」老杜問。
白衣服男緩緩地點了點頭,用一種很陰沉的聲音問︰「紅谷村去嗎?」
听到紅谷村,我不禁樂了一下︰這不就是開發商朱清雲要開發的地方嗎?
老杜听後思量了一下,說︰「那個地方有些遠,而且我也交班……」
男人淡淡地說︰「沒事,我多加些錢就是了。」
一听說加錢,老杜便也直說了︰「你想加多少?」
男人依然不冷不熱地說︰「一張老人頭夠不夠?」
老杜听後當時心里就樂開花,多加一百塊,當然夠。
「好了,師傅,很老套的鬼故事,還是別講了。」我說︰「不就是收冥幣嗎?」
「我沒講完,你怎麼知道老套?」司機師傅反問。
我心中暗想,這司機也挺 的,便說︰「那好,我等你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