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白天鬧騰的太厲害了,晚上夏小萱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
最後她煩躁的睜開眼楮,趴在床上打量角落里的幾個家伙。
由于環境的污染,現在的天空早已看不到群星的影子,只留一輪明月孤零零掛在天邊。
再加上喪尸到處蹦,再沒有人在發電廠努力工作,自然也就沒有了萬家燈火。
于是在暗沉的天空下,大地同樣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
夏小萱的視力很不好,或者應該說,很正常。
因此在濃重的黑暗里,就算她瞪大了眼楮,直把眼楮看得酸澀,也只看到在角落某處有團模糊不清的龐大黑影。
不用猜,那就是被她一腳踹下床的黑翼。
自從她生下幼崽(原諒她,她實在無法對一只豹一顆蛋用上人類語)後,黑翼就拿著幾條毛毯在角落里給兩個小家伙做了窩。
原本她還想把小家伙們搬上床,跟他一起睡。
然而,在黑翼滿是吃驚(裝的)地看了她一眼,憂心忡忡的問了一句,「睡覺的時候會不會把小崽子壓扁?」
于是自動展開聯想,幻想到自己早上高高興興醒來,結果卻看到一灘蛋黃液的悲催畫面的夏小萱,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默許了黑翼的決定。
今天白天,某只過分的‘逗弄’實在讓她火大。雖然一開始順從地讓某只佔了便宜,事後惱羞成怒的夏小萱還是在睡覺的時候把黑翼趕下了床,美其名曰‘給他與幼崽交流感情的機會’。
抱著,或者說,壓著夏小萱睡了一下午的黑翼,自身情感得到滿足,十分爽快的答應了。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往常一沾枕頭就睡的夏小萱,無論如何都睡不著,只覺得心中憋著一口氣,很是煩悶。
下意識地,她把這歸納到‘今天白天被黑翼欺負了,所以她心情不好,才無法睡覺’。
堅決不承認,是因為她習慣了野獸的陪伴,一時間枕邊空空如也,很不習慣才導致失眠。
想著想著,身下的床莫名的開始搖晃起來,夏小萱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開口呼喚,「黑翼——」話音未落,床位一沉,一對綠油油的巨眼就出現在她眼前。
早在夏小萱發現之前,黑翼就先一步察覺到不對勁——他身下的地步在微微晃動。于是某個原本打算趁伴侶熟睡再爬床的野獸,頓時來了精神,也不裝睡了,趕緊地爬起來。
他一個扒拉,將枕著自己手臂睡的香甜的小豹子,拽到眼前一口叼起。前肢微微彎曲,後腿使勁,正想著要離開,眼角一瞥,黑翼瞅見某個因為自己起身,從他的肚皮上一路滾落的白蛋,動作頓了頓。
略略遲疑了下,黑翼才不甘心的甩著長尾將白蛋卷起,用力跳上床。
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大床搖晃的更加厲害。不僅僅是床,屋子里的東西都在劇烈的顫動著,發出‘哆哆嗦嗦’的聲音。明明被打掃的很干淨的房間開始抖落灰塵,以黑翼的眼力很清楚的就看到,在房間的四個角落,不斷的有灰塵撒落,仿佛房子隨時要崩塌。
地震!
夏小萱腦海里突然浮現兩個字,雖然很奇怪在上一世並沒有著場地震的出現,依舊不妨礙她嚇白了臉。比起人禍,無法抵抗無法預知的天災更為人類所懼怕。
「黑翼,我們快出去。」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夏小萱急急忙忙從床上爬起,就想要往外跑,卻被黑影撲倒。
「你別鬧了,」夏小萱都快哭了,她一邊躲避著口水的襲擊,一邊使勁推搡著撲在自己身上野獸,想要把野獸推下去。「地震來了,黑翼,快,快看看寶寶們~~」
「寶寶,沒事的,有我在呢。」壞心眼的壓著人不放,黑翼隨口應付了一句,逮著空隙就拿舌頭舌忝夏小萱的臉蛋。
「傻蛋,現在不是玩的時候。」怎麼也推不開人,夏小萱又急又怒,大聲呵斥著,「小崽子們如果出了事,你就別指望我會原諒你。」
夜很黑,即使她再怎麼睜大眼楮也無法看清面前的環境,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身下劇烈搖晃的大床;能听到的,就是物體抖得中發出的細索聲響。
未知的恐懼爬滿了夏小萱整個心頭,想到自己一直沒有听到小豹子的叫聲,腦海里不期然一遍遍回想起,電視里播放的地震後的慘劇。
她不可避免地聯想到,那一只小小的,軟軟的,因為她的惡作劇而學著小貓咪‘喵喵’叫的小豹子,由于在睡夢中來不及逃離,被巨大的家具砸中,頭破血流地倒在地上永遠瞌上雙眼心,頓時狠狠地揪痛著。
眼見著夏小萱的臉色越發蒼白,黑翼大大覺得不妙。心知自己逗弄的過火了,他暗自吐了吐舌頭,急忙安慰伴侶,「沒事的寶寶,不會有危險的。你看你看,小崽子在這里呢!」為了證明自己的話沒錯,他顧不得自己的小心眼,尾巴一轉將圓溜溜的白蛋塞到夏小萱懷里,同時把一跳到床上就被自己甩到一邊的小豹子也提拎過來。
「小貓,蛋蛋~~」被自己幻想嚇到的夏小萱淚眼汪汪,模索著抱住牢牢扒住自己衣領的小豹子,和被小豹子的尾巴吊住的小白蛋。感受著那真實的重量,她心中一松,神色松緩了不少。
「怎麼樣,我沒說錯吧,寶寶,有我在不會有事的啊。」黑翼咧嘴一笑,毫不臉紅的吹噓著自己。
「哼,」關心則亂,抱著完好無缺的兩只小幼崽,夏小萱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原來被作弄了,很不高興地拉長了臉。尤其是發現原本的震動也停止了後,更是懷疑一開始就是某個家伙的惡作劇,臉色更黑了些。
「誰準你上來了?給我下去。」惡狠狠地瞪著黑翼,夏小萱沒好氣地開口趕人。她就說麼,難怪晚上的時候那家伙這麼爽快的答應睡角落,原來是給她設了局。
「嘎?」話題突然跳躍而過,黑翼呆住了,他困惑的搔搔頭,心中很不解︰明明剛才還很怕的,怎麼一下子就不怕了?
他卻不知,由于他異常冷靜的表現,讓夏小萱將震動的原因歸納于他的惡作劇。既然不是真的地震,她自然沒有什麼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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