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雲朵不知從哪里飄來,悄然霸佔了整個天空,再不肯退卻。放眼望去,觸目所及盡是黑壓壓一片,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沉悶壓抑。如此陰霾沉淪的天空,教人望之好心情蕩然無存突生抑郁,仿佛心中壓了塊巨石,沉沉甸甸,透不過氣來。
然而那人,卻像是一個天然發光體,深深吸引人的眼球。不經意地微笑,淺淺淡淡如清風過耳,卻勾出人心底暗藏的溫暖,于是四目相對中忍不住會心一笑。
在那于天地相連的巨木上,那人目光溫柔似水,銀寶石般水眸中蕩漾著無限情懷。微風燻燻,撩起他異于常人的銀色發絲,長長銀絲在空中飛舞,忽上忽下、飄飄搖搖成為天地里唯一的亮色。飛揚的發,糾糾纏纏交織在一起,譜出一張纏綿悱惻的大網,一如他纏綿的愛。
有多久沒有看到這樣的他了?夏小萱歪著頭,苦思冥想。
那人很少笑,或者說大笑,紅若櫻桃的薄唇總愛抿著,似沉思似糾結。遇到開懷的事,也僅僅是淺淺勾動嘴角,笑容很美,卻總帶著幾分苦澀,現在呢秀氣的眉輕輕蹙起,夏小萱眼中閃過困惑,雖然還是一樣的笑,但總感覺似乎有哪里不一樣了,然而具體是哪里她又講不清道不明。
「嵐羽~~」軟軟依語,夏小萱瞅著對面那人猶豫不定。
瑩潤水眸細小描繪著男人的面容,還是記憶中那張俊朗的臉孔,星眉冷碩如劍,銀瞳閃亮如辰,嬌鼻直挺如山,紅唇削薄如紙,所有的一切都和記憶沒差別,仿佛從未遠離。然而只不過換了雙腿,她卻有些不敢相認。
「寶寶,你來晚了,我都等你們好半天了。」嵐羽似真似假抱怨著,眉眼含笑如春。
他不提等還好,一提,夏小萱就想起那人不聲不響將自己丟下,害她一連擔憂了好幾天,頓時不高興地拉長臉,大大‘哼’了一聲,轉身不予理會。
「」黑翼在一旁幸災樂禍,對著嵐羽擠眉弄眼,扭了扭嗤笑。
「喵?」小豹子瞅瞅這個,望望那個,滿臉問號。小爪子搔了搔頭,最終仰著小臉,無辜地眨巴著眼楮。
「這就是黑翼的小崽子吧?不錯,挺像他的,」都傻不拉嘰!默默吞下最後一句,嵐羽不以為意,雙手叉兜里優哉游哉晃蕩過來。
都說寒春三月,現在才一月份,天氣仍然還非常寒冷。夏小萱雖然穿著條裙子,里面好歹也是兩層加厚保暖內衣上身,再配上毛茸茸的長披風外套,縱然如此還是有絲冷意。反觀嵐羽,上身一件夏季白色七分袖襯衫,一排扣子只系上了中間兩個扣子,大片古銅色肌膚袒露在外,誘惑夏小萱的眼球。也只著了件深藍色無花紋,樣式簡單的緊身牛仔褲,秀出一雙修長筆直的腿和圓滾渾翹的臀部來,十分美麗‘凍’人。
「寶寶,不氣了好不好?」親昵的抱住夏小萱,嵐羽對著她輕輕呼氣。暖暖的氣流在她光潔的脖子處流連,癢癢的,似鵝毛在心中搔動,夏小萱別扭的轉了轉身體卻被嵐羽牢牢抱在懷里。
「放開!」一層紅暈悄悄染上白皙的面容,夏小萱含嗔含羞怒斥一句,眼神游移不定,瞧著沒多大說服力。
「寶寶這麼香,我怎麼舍得放開,親一個好不好~~」低聲呢喃,嵐羽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笑容,果然還是有雙手比較方便,獸型的話,他都不能抱住自己的伴侶了。
「不準親,香不香和你有什麼關系,你不是走了麼?還回來干什麼!」夏小萱眼楮一瞪,頗為委屈地抱怨道。臭大蛇,要走就走,連招呼也不打一聲,真把她當成什麼人了?
她雖然當初是被那些研究員強行送到這兩只野獸口中,並非因為喜歡,自己主動接受,導致心中有結,面對兩只野獸總是勉強多過歡笑。可是一路行來,她也從來沒有任何對不起這兩只野獸的地方,甚至還為他們生而育女。就算那兩只野獸當初也存在被脅迫的意願,然而于事實而言,他們之于她,說破了那也是**犯。
她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在校學生,沒有能力也沒那個能耐對這兩只野獸造成任何傷害。相反的,因為他們的一次接近,自己先是被迫承歡在野獸身下,而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進行歡愛。後來,還由于他們的奇特能力,害得自己成為研究人員試藥的小白鼠,一次次被注射各種奇怪藥劑,即使後來兩只野獸都幫忙解決了她身上的藥。可是,承受藥劑時的痛苦反應,不是說藥性被解了就能忘記。
明明知道的,她一直在不安!
因為感動于兩只野獸的照顧,感激于他們為自己曾經獻出過的一次生命,才會順理成章地接受。從一開始就不純粹的感情,讓夏小萱無法相信他們之間有愛情的存在。
既然已經在一起了,那麼起碼尊重一下我,保全我那被踐踏到泥地里的尊嚴。不求你們為我做什麼,也不奢望你們坦白,只希望有事時能通知一聲,僅此而已!就這樣,也做不到麼?
夏小萱黯然失神,在心中沉默地嘆氣。她的要求,還是多了麼?只是出門而已,竟然連通知一聲也不願意!
「怎麼會沒有關系呢,寶寶可是我認定要過一輩子最最重要的伴侶呢。」听著夏小萱的抱怨,嵐羽頓時頭皮發麻,暗道一聲‘不妙’。他緊緊抱住懷中人,故意板這臉認真道。
「真的?」夏小萱斜眼看他,表明了不信,「你確定你沒說錯,不是最最不重要的人麼?」
「怎麼會呢,寶寶當然是最最重要的。」嵐羽狂點頭,深怕夏小萱不相信,判自己三振出局。
偏生一旁某豹子還在搗亂,故意大聲嚷嚷,「寶寶,你別信他。這條蛇壞著呢,你看看,他自己一個人跑出去吃好吃的,不給你帶些回來不說,連出門也遮遮掩掩,吱都不吱一聲,賊壞賊壞的,決定不能相信」氣得嵐羽恨不得上前撕了他的嘴。
丫的,要不是那死豹子老在旁邊刺激自己,炫耀寶寶有多麼多麼喜歡他那一身黑皮,動不動就抱啊摟啊。然後大聲嘲笑自己這一身蛇皮多麼多麼惹寶寶討厭,令寶寶連見也不願意見上一眼。他用得著偷偷模模溜出門,狂宰喪尸挖晶石吃,觸使自己加快生長麼,能麼能麼?
死豹子,給老子等著,以後有得你受得。嵐羽在心中發狠道,面上則不顯半分,他眼楮轉了轉,只片刻就有了主意。于是,臉色沉了沉,刻意壓低了聲音,含糊道,「不是的,我通知了,明明黑翼算了,是我不好,寶寶不要氣我麼,我好想你。」短短一句話,被刻意分成幾個斷落,提到某只豹子時,嵐羽故意露出一張既驚訝又失望且無奈的表情,接著搖了搖頭,擺出一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模樣跳過去,在夏小萱耳邊廝磨說著情話,惹得夏小萱頻頻看向某豹。
「靠,臭蛇,你什麼意思——」被夏小萱眼楮一瞄,黑翼立刻不樂意了,他不敢對夏小萱抗議,把矛頭直對當面抹黑自己的某蛇暴跳如雷。
「哼,我說什麼,你自己心中明白。」嵐羽也相當不客氣,擺著張冷臉,神情相當不愉。也對,他會喜歡這只處處想著拆自己台的豹子才怪。
「什麼意思你,老子只是說了實話而已——」黑翼怒氣沖沖,張牙舞爪道。
「呸,什麼實話,死豹子你不地道。」嵐羽黑著臉,同樣氣得不輕。他當初絕對是瞎了眼,否則怎麼會答應父獸和母獸,跟這只小心眼豹子一起走,換個人都比他好。
「咳咳嵐羽,你不冷麼?」夏小萱瞅著怒氣沖沖的兩只,心里發毛,趕緊轉移話題。話說,他們這可是在攀雲豆上啊,雖然說這豆子長得異常大了些高了些,但也架不住這兩只野獸打架。萬一把柱子打壞了,他們這可是在幾千米的高空呢,還不得玩完。就算柱子塌不了,地方如此狹隘,萬一不小心涉及到她,讓她不小心滾下去咋辦!
「寶寶,你是在關心我麼?」嵐羽瞬間熄火,閃著星星眼巴巴瞅著夏小萱,「你不生我氣了啊?」
「你就這麼希望我生氣?」夏小萱別扭地轉過頭,悶聲道。那個星星眼什麼的,太閃亮,她壓不住~~~
「不希望不希望,寶寶開心就好,」嵐羽將頭搖得飛快,抱著夏小萱大力‘啵’了一下,才開口道,「我不冷,倒是寶寶你穿得太少了,黑翼是怎麼照顧人的,看你手冰得。」
臭大蛇,又說我壞話!黑翼鼻孔張得老大,氣呼呼瞪了嵐羽眼,硬是貼上去求安慰,「寶寶不公平,你讓臭蛇親親,都不讓我親,明明是我先找到你的,不公平~~~我也要親親——」
「喵~~」小豹子無辜遭殃,被自己父親擠成夾心餅,差點沒喘過氣來,連忙拼命掙扎。
「黑翼,看你做得好事,」心虛的夏小萱立刻化為咆哮帝,揪著黑翼耳朵義正嚴辭拒絕他貼近,兩只耳朵紅得透亮。
那啥,反正現在又沒有注射藥劑,讓她就這麼和野獸XXOO,她做不到,只好能躲就躲了。
作者語︰謝謝yema1995親投的PK票,這是本書的第一張PK票,希望童鞋們多多活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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