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看向窗外,一株如火的石榴正開得歡喜熱鬧,而姐姐已經去了一個多月,我心下一澀,眼里就酸熱了起來,忙使勁閉一閉眼,將淚意逼了回去。我告訴自己,一日不找出對姐姐下手的人,我就一日不許自己流淚。
我又有什麼臉流淚?
姐姐去了,難道我只會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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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傍晚時,忽有敬事房的人來傳旨,今兒我上晚妝。
打賞了那報信的奴才後,金蝶喜滋滋的對我笑道,「恭喜主子了。」
這確實是大好的事,我已經有兩個月沒被翻牌子了。
可是為什麼,此時此刻的我,心中竟無半點的歡喜,當所有的一切都帶了心機算計,那麼除了累和悲哀,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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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夜里還是有點涼,我被裹在薄毯里,止不住的發顫。被送進皇帝的寢殿後,被暖融融的龍涎香燻了許久,我方才有些回緩。寢殿內伺候的小太監恭敬的回,「雲主子稍待,皇上還在御書房呢。」
我點點頭,將身上的毯子裹得緊了些,便去御榻前的小杌子上坐下,御榻上明黃色的被褥已鋪展開來,明黃色的軟煙羅的幔子安靜的垂著,一小宮女兒用小盤子托了個香爐,放進幔子里細細的燻著安息香,見我在看她,她羞羞的抿嘴一笑,手上卻不停,不多時忙完了,將香爐收好,就端過一盞熱茶來給我,「晚上天兒有些涼,雲主子且先喝口熱茶罷。」
御前行走的人向來比其他屋子里的奴才們體面,滿宮妃嬪憑她是誰見了也得客氣三分的,今兒卻如此客氣待我,倒叫我有些受寵若驚,我忙接過熱茶,道了謝後,笑了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雲主子話,奴婢叫阿澤,」小宮女笑得眉眼兒彎彎的回。
我手猛一顫,差點將滾熱的茶水盡數潑在自己的身上,「阿澤?」
阿澤不解的看我,「主子,怎麼了?」
我尷尬的笑一笑,「沒,沒事。」
阿澤,是姐姐的名字!
心下正黯然,忽听外面一陣輕輕擊掌聲,阿澤臉色一肅,「皇上回來了。」
我忙放下茶碗,起身跪下接駕,不多時,就听腳步聲響,一雙明黃色雙龍盤珠緞靴停在我的面前,一只手伸來扶起我,「你來了,等久了吧?」
我邊順著他的手起身,邊垂首笑答,「臣妾剛到不久呢。」
他握一握我的手,「冷麼?」
我抿著嘴笑著搖頭,他看一看我,突然低頭仔細在我臉上看了又看,「你今兒倒大方得很。」
「之前臣妾只想著皇上是天下之尊,心下這才緊張,」我的臉頓時熱了起來,忙低頭做含羞狀,「這些日子細思想,皇上原是臣妾的夫婿,哪有女子在面對自己夫婿的時候緊張害怕的呢,竟是臣妾鬧了笑話了。」
「哈哈哈,」皇帝頓時大笑,「你倒是有趣,嗯,你說的對,朕是你的夫婿,哪有在自己夫婿跟前緊張得那樣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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