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這個理兒呢,」張容華道,「只是那起子人嘴賤慣了,恨人有,笑人無,從來都是這樣的。」
「她……她們欺人太甚,」我氣得直喘氣,金蝶一見,忙過來替我撫著胸口,急道,「主子息怒,何苦為那些人傷了自己的身子。」
張容華和韻貴人不想我反應竟這樣激烈,一時都嚇得站了起來,手足無措的道,「姐姐怎麼了?可是要叫太醫?」嘴上說著要叫太醫,神色間卻猶豫,我看在眼里,忍不住暗笑,倒也不嚇她們,邊擺手邊調整好呼吸,半晌才搖頭,「罷,罷了,別鬧得誰都知道了,我才晉了位份,外面那些人不定怎麼等著揪我的錯兒呢,若知道咱幾個背地里議論這些個,不知道怎麼去皇上和皇後跟前編排咱們呢?」
「正是呢,」張容華頓時松了一口氣,「也是嬪妾的不好,不說讓姐姐清清靜靜的養著,倒來說這些。姐姐先歇著罷,我們告退了,」說完不待我回答,便和韻貴人慌慌張張的去了。
等她們去得遠了,我才將身邊的靠枕一扔,坐起身來,「快將那茶沏一碗來我喝,渴死我了。」
金蝶「噗」的一笑,邊給我倒茶邊道,「主子竟這樣會演戲,三倆下就將她們給嚇跑了。」
我接過茶一口氣喝完,這才長長舒出一口氣,「我實在討厭這兩個心懷不軌的人,感情在她們的眼里我竟是那麼的痴傻無城府,能由得她們當槍使的,竟挑唆著我記恨別人,指望我明兒病好了,逮誰都替她們咬一口呢。」
金蝶拿梳子替我順著散亂的發絲,點頭道,「奴婢只奇怪這張容華到底想做什麼?要說她恨慶妃,想借主子的手去報仇倒也是有的,可今兒話里話外的除了告訴主子那慶妃有多狠毒無情外,更還想讓主子連其他人都恨上呢。」
我抬頭,看著桌上一枝清水養著的芍藥,淡淡道,「哪還要什麼理由呢,在這個地方活著,做什麼事都不需要理由。」
金蝶看了我一眼,「那主子是要順她們的意麼?」
「順,怎麼不順?」我輕笑,「既然她們覺得我是個蠢人,那我便蠢著好了,不是說,難得糊涂麼?」
金蝶了然的一笑,「主子真是聰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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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給我診脈診得極殷勤,我卻愈發蔫蔫的不見好,到得下午,便有人在外面報,「皇上駕到。」
我和金蝶對視而笑,金蝶麻利的放下幔子,便跪去門邊接駕。腳步聲傳來,簾子上的銀鈴「當啷」一響,就見皇帝大步進來,「汐兒,你怎麼樣了?」
我喘吁吁的掙扎著就要起身,嘴里叫道,「給……給皇上請安。」
他一把按住我,「你別動,免禮。」
說完,他轉頭問邊上的太醫,「雲嬪怎麼了?」
那太醫的額頭上盡是細密的汗意,囁喏著不知怎麼開口,皇帝的臉就冷了起來,低喝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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