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之泣血為凰 悲傷身世 三

作者 ︰ 青鸞.

「哈哈哈,」他無聲的笑,「汐兒,別難過,在這樣的地方,誰都活得不容易,我,你,包括皇上,哼哼,誰輕松呢,」說到這兒,他一字一句,「且看誰笑到最後罷了。」

「怎麼?」他這句話分明有名堂,我就有些愣。

他撫一撫我的頭,取了塊棉布將桌上的酸梅漬擦拭干淨了,重新又給我舀了一碗,才道,「活到最後的人,才能笑到最後,不是嗎?」

我心里這才定了一定,點頭道,「嗯,只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既然能讓太後不惜對皇上發火也要赦免了她,背後必定是有股什麼力量在支撐著她,又或者說,是有什麼原因在讓太後妥協,這麼大的事,太後都能妥協,若她執意要將我如何,只怕太後也……」

輕風至竹葉間穿過,竹葉如雨點輕敲,沙沙的響,我透過滿室的艾草清香抬眸,他的眼楮黑亮如夜晚天上的寒星,讓人無來由的安心,我突然覺得有了依仗,我突然就相信,便是這世上的人全都來欺負我,我也都還有他,還有他……

「咦,」銀蝶被我這一提醒,頓時也回過神來,「對啊,好端端的,她為什麼也去那兒?」

他俯身在我額上輕輕一吻,「汐兒,你的安危是我最懸心的事兒,只要能保你平安,便是我r日都對著她那張臉,又如何呢?」

他分明懂了我未出口的話,「汐兒,老天終究待我不薄,讓我遇上了你,讓我沒有錯過你……」

待到大家都終于平靜,我便問他,「皇上前兒氣沖沖從禧壽宮回來,隨之就傳召了你見駕,嗯,可是出了什麼事麼?」再讀讀小說閱讀網

他搖頭,「皇後被禁囚,那個女人早就知道了的,當初將她幽閉在靜安宮,也是那女人的意思。此番突然要皇上赦免了她,定是有什麼緣故的,但皇上惱怒皇後心黑手辣,不止一次的毒害他喜歡的女子,自然是不願罷休,可那女人態度堅決,更斥責皇上忤逆她的懿旨,實在大不孝,皇上以孝治天下,這個罪名壓得未免太大,如何能不惱火?他召我進宮便是為了商議此事,問如何才能既不赦了皇後,又能息了太後的怒氣,而弄清楚這背後的原因更是首要之事。嗯,他這兩天盡為這事折騰著呢。」

哪怕少個朋友,也不能多個敵人,難怪蕭寒看著我的目光里,盡是擔憂。

這樣一想,我便覺得要趕緊把這件事通知蕭寒,奈何他只能找到我,我卻不知道用什麼樣的途徑才能安全的通知他。如此這般,我頓時就兩難起來。

我拍開她的手,將她粉青色的裙子拉起,銀蝶只好挽起月白色的水綢褲腿,只見她潔白如玉的膝蓋上,果然已是青紫一片,那堅硬的鵝卵石著實厲害。

「哼,」我一甩袖子,「饒命?今兒饒了你,下次更要輕狂了,罰你兩個月的月銀,以後再犯,就貶你去浣衣局。」

後面的話我不再說下去,背脊上卻有一股又一股的冷汗沁出。蕭寒想了一想,神色也凝重起來,他道,「那女人如今對我還算有點相信的樣子,既如此,我這就去禧壽宮套一套她的口風,她和皇上正在兩下僵持的時候,任何一絲一毫的支撐贊同她都不會放過,而我顯然是比較有力度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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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笑,「娘娘反應真是快呢,奴婢卻沒想到這一層。」

「她幾個人?」

我頓時頭皮一麻,怔怔的看著銀蝶,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深宮禁嚴,我和蕭寒的相會本就危險重重,若是讓永曦宮的人對我的行蹤再起了疑,那我以後再見蕭寒就難上加難了。

四下里看了看,我突然就指著銀蝶高聲呵斥,「讓你帶人去剪幾支花兒,你倒在這里偷閑,本宮在那林子里納涼納得身子都冷了還不見你,便是本宮念你是家里帶進來的,平日里對你多抬舉了幾分,也沒你這樣托大的!」

蕭寒搖頭,「皇上也想弄明白這件事,正命韓.正著力徹查禧壽宮和靜安宮這兩天都發生了什麼事?有什麼人出入?可韓.正查了三天,卻一點頭緒也沒有,皇上早朝後問起此事,還大發雷霆。」說到這兒,他握一握我的手,安慰道,「你也別擔心,即便她真是被赦,也沒什麼了不得,她這麼多年都不得受寵,如今皇上又厭極了她,又有我護著你,便是她想把你怎麼樣,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怎麼了?」我站住腳,擰眉看她。

「是,謝娘娘,」銀蝶一邊抹眼淚一邊起身扶我,「娘娘小心腳下。」

他自嘲的一笑,「而且,我已經看了這麼多年了,再多看兩眼也沒有什麼了不得的。」

我想了一想,果然是這個道理,就點頭,「嗯,你有驚無險這麼些年,算是挨過來了,以後……,」以後有我陪著你,便是宮牆高如山,便是身份遠如天塹,我總是,會一直在的……

而這個男人,十有八九,定是七王無疑!

一進關雎宮的門,我便命屋內宮人全都退下了,並讓錦兒掩了門,這才急急去拉銀蝶的裙子,「你怎麼樣,膝蓋青了罷?」

「一個人,」銀蝶道。

我看著他,心里便有些歉意,「你心里必定十分厭惡她,卻為了我去和她周旋,我,我很感激……」

我頓覺這里面有蹊蹺。

我擰眉,「這,別是發生了什麼事罷?不然,太後為什麼突然要赦免皇後?太後平日里跟皇後也不親,不是嗎?」

她四下看了看,才俯身到我耳邊道,「奴婢方才在這里等娘娘,被永曦宮的月芽瞧見了,她過來盤問奴婢半天呢,問奴婢好好兒的在這里做什麼?奴婢心急之下找不到借口,只得說自己是想去御花園摘花兒的,卻忘了帶剪子,便命跟著的小宮女兒回宮取去了。她半信半不信的走了,可奴婢想著她和她主子的為人,此時這周邊定是藏了她的眼目也不一定?奴婢想去找娘娘,一來不知道娘娘在哪里?二來又怕跟娘娘走岔了。正著急不知怎麼辦時,娘娘就回來了。娘娘,這要是讓她瞧見奴婢不是在等什麼小宮女兒,卻是娘娘您從那竹林出來,這可怎麼好?」

我大是心疼,邊給她揉搓著膝蓋邊道,「苦了你了。」

「汐兒……」

我心里也慢慢發緊,皇後因我而被禁靜安宮,之後的被囚亦是因我屋子里出現的布偶,若說之前的被禁多少是她咎由自取,那麼後面的布偶則確確實實是被冤枉,新仇加上舊恨,只怕此時的我在她心中早恨過楊家姐妹千百倍了。若她被赦免回到靖寧宮,即便內宮之權依舊在楊雪手中,她亦到底是皇後,要對付我,我也是防不勝防的了。

「沒,沒有,娘娘放心吧,」銀蝶掙扎著阻攔。

不知底細的人,便是男子也不敢從那兒經過,更別說月芽一個小小女子!

我依舊是氣咻咻的樣子,一步三搖的昂然回了關雎宮。zVXC。

如此這般,讓我更加確定,梅林中那男子,必定就是地窖中的那一個。

「一個人?」我更是驚訝,「怎麼會,她竟然不怕?」

他的喉頭有了哽咽,在我耳邊低低的道,「好……」

「唉,」我放下她的褲子,「是我們疏忽了,下次一定要小心,咦,那條道兒因著鬧鬼,去的人極少,你在那兒自然奇怪,可她卻為什麼也在那兒出現呢?」

「什麼?」縱是之前有千般猜想,我也料不到竟會是這件事,「為什麼?」

那日梅林中,楊雪和那神秘男子相會,我就奇怪她怎麼會不怕鬼?到得此時她的貼身大宮女居然敢一個人從那竹林的鵝卵石道上經過,顯然更是不懼那里的鬼祟之說。這一切的一切,不都表明她們其實是知道這里面的秘密的。

他頓一頓,看向我的眼里就有了些擔憂,「確實起了點變故,那個女人,她……她讓皇上從靜安宮釋出皇後。」

銀蝶先一愣,隨即會意,她撲通一聲跪倒在那鵝卵石上,戰戰兢兢的道,「奴婢該死,娘娘息怒,娘娘饒命啊。」

和蕭寒分別後,我回到下面的鵝卵石道上,卻見銀蝶的神色無比緊張焦急,一見我就急奔過來,壓低了聲音道,「娘娘,不好了。」一取棉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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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進他的懷里,心里柔軟得仿佛溢出蜜來,「阿寒……」

……

我伏進他的懷里,久久沉默後,才道,「阿寒,你要記住,這世上除了先帝爺,除了琴姑姑,還有我是你最親的人,嗯,你和我,都是彼此最親的人,一輩子都不變,好嗎?」

這件事要不要告訴蕭寒,讓他對敬王加以提防呢?

我在心里猶豫著。

關于這件事,我其實一直都在猶豫要不要讓皇帝知道,不管那個男子是不是敬王,有人要對他的龍椅不利是真的,若我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卻不加阻止,任由這件事發展下去,其後果不堪設想。而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身為蕭敬的妃子,我雲家做的是蕭敬的臣下,一旦這個人得了手贏了蕭敬坐上龍椅,那時一朝天子一朝臣,我和家人亦絕對是要首當其沖,再無全身而退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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