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蘿,現在幾時了?」呂蓮衣一覺睡醒,看看窗外天色暗沉,便問坐在她床前專心做著女工的碧蘿。舒
碧蘿把手中的繡帕放在膝上,憂心忡忡的道︰「剛打過更時,應該已經是二更天了。」
二更?那就是凌晨兩點?那頭惡狼沒有來?呂蓮衣心中大喜,長舒了一口氣,看來今天晚上安全了,忍不住開心的道︰「太好了。」
碧蘿一臉憂郁的看著她沒心沒肺的笑容,有些無奈的道︰「王爺今晚看來是不會來了。」
「所以才說太好了呢,真是,若是可以起身,要好好慶祝一下。」呂蓮衣有些興奮過度,「有酒嗎?不如喝酒來慶祝一下。」
碧蘿一臉不可理喻的看著呂蓮衣眉飛色舞,興高采烈的樣子,無論是平常人家還是王侯將相,男人便是女人的天,女人不過是男人的附庸,哪個女人嫁人以後不想盡辦法把丈夫拴在自己身上,這樣在家里在府上才能有權有地位,就算不是為了要對別人頤指氣使,好歹也可以不用看別人眼色,受人欺凌。可是蓮夫人竟然這樣,看來從「逸雲樓」摔下來的那一下真是出了大問題。
「夫人,你……」碧蘿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呂蓮衣回過點神,連忙收斂了一些興奮之色,看看碧蘿滿臉的無奈憂慮,大概也猜出一些她的心思,一時也無法跟她多說,隨口安慰道︰「別擔心別擔心,我現在不是有傷在身嘛,即使王爺來了,也不能侍奉他老人家。你放心啊,我有分寸的。」
她口氣里明顯帶著哄騙的意味,碧蘿听出來,卻也無計可施,這種事並不象其他的事情,自己可以幫上些忙,也只能當她說的是真話了。
「阿蘿,我這樣躺著挺無聊的,你找些書什麼的給我看吧。」呂蓮衣心情大好,不想再和碧蘿討論下去,便支使著她去做事。
碧蘿答應一聲,去到房後的箱奩中挑挑撿撿,拿了一卷過來,呂蓮衣乍一看,有些頭大,自己平時喜歡讀些古書,但也不過認得繁體字,這竹簡上的似乎都是小篆,十分難認,她皺著眉,瞪著那一卷書看了一會,想了想問碧蘿︰「這樣,阿蘿,有沒有那種有字還帶圖畫的?你知道我……」呂蓮衣說著指了指自己的頭,表示自己現在神志不清,不太認得字。
其實對于這個要求呂蓮衣並不抱太大希望,實在不行,她打算還是將就著把這一卷天書看下去。
碧蘿卻深為理解的連連點頭道︰「有的有的。我去拿來。」
于是呂蓮衣終于看見了所謂的《玉房秘訣》之類關于房中術的書,也不禁有些臉紅,啞然的看著碧蘿道︰「這難道是,是我的書?我真的一直看這個?」
碧蘿搖頭道︰「不是,是碧蘿自作主張帶來的,我,我是……」她結結巴巴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呂蓮衣噗的一聲笑出來,又輕輕嘆了口氣,對碧蘿道︰「你總是這樣擔心我嗎?害怕我沒法取悅這位定國王爺,會日子難過?」
碧蘿微微的點了點頭,又垂下了頭,伸手把絲帛卷起來道︰「夫人不看,我還是拿走吧。」
呂蓮衣伸手攔了下來,笑道︰「看,怎麼不看,都給我留下,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夫人,你又在說什麼,阿蘿真听不懂了。」碧蘿皺起眉小聲抗議。
呂蓮衣笑著說︰「我以後再慢慢解釋給你听。」隨後又柔聲道︰「阿蘿,你放心,就算只是為了你,我也會把自己照顧的好好的,也絕不讓你受人欺負。」
這一句話,她說的真心實意,堅決肯定,碧蘿看著她一臉的自信沉著,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由自主,信服的點了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