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被她的氣勢駭住,又被她奪下了鞭子,不由氣焰矮了下去,往後縮了縮身子。舒 呂蓮衣听到一個男人略有些嘶啞的聲音道︰「呵,還有人管閑事管到我姜某人頭上來了。」從幾個人身後走出來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呂蓮衣看了一眼,暗想︰「這德性,真是糟蹋了顏色。」在她心里能配得上這出塵不染的白色的,唯有風隨雲一個人而已。
偏偏這個人不知恥的穿了白衣不算,還結了個白玉的發冠在腦後,呂蓮衣看了看他的臉,又一陣惡寒,這人原本應該長得不算難看,只是從額角到下頜有一條細長的疤痕,笑起來,肌肉牽動,反而顯得有幾分猙獰。呂蓮衣暗道︰「真是丑人多作怪。長成這樣還要糟蹋我的風隨雲。」也不知道何時風隨雲竟成了她的了。
這「丑人」正是公孫子湛口中的姜鯉,一見呂蓮衣,不禁冷哼了一聲道︰「這不是定國王妃蓮夫人嗎?王妃管事管到我姜家頭上來了?」說罷又惡狠狠的道︰「看來定國王府跟我國師府是天生犯沖吧?公孫步衍的舊賬小爺我還沒跟他算清,今天又輪到王妃娘娘你了?」
呂蓮衣愣了一愣,不知道他口中公孫步衍的舊帳是什麼,但見姜鯉一步步身她逼近,她不由有點心虛,但仍是強撐著道︰「他還只是個小孩子,經不起你們這樣打,若是打出人命,你們也難逃罪責。」
姜鯉獰笑道︰「你知道他打碎了小爺我什麼東西麼?他打碎的東西用十條命也賠不起。難逃罪責?哈哈,新鮮,王妃娘娘這樣說了,小爺今天偏要試試,看看誰有那三頭六臂,來過問小爺我的罪責?」他轉過頭去狠狠的道︰「給我往死里打。」
呂蓮衣想不到姜鯉竟囂張跋扈到這種地步,見那幾個人又開始踢踹起那個孩子,這才知道公孫子湛所言不虛,自己原以為是仗義相助,結果卻只是適得其反。忍不住又喊了一聲︰「住手。」
姜鯉伸手攔住了她,笑著轉頭對身後的人說︰「你們沒听見王妃娘娘喊住手嗎?」那幾個人笑嘻嘻的停了下來,姜鯉回過頭看著呂蓮衣,眼神變得有些婬邪︰「那日皇後娘娘的壽宴姜鯉還沒來得及與蓮夫人你親近一下,若是今日蓮夫人肯賞個臉……姜鯉就看在蓮夫人你的面上,不與這小子計較,給他條生路。」
「夠了,姜鯉。」藍衫身影擋在了呂蓮衣面前,公孫子湛面沉似水,眼神冰冷的道,「他打碎了你什麼東西,你盡管去我鎮南侯府上挑幾件值當的就是。」
「哦,是子湛。」姜鯉怔了一下,不懷好意的目光從公孫子湛的臉上掃到呂蓮衣的身上,詭秘的笑道,「想不到王妃娘娘今日是和子湛一同出來的。公孫步衍呢?」他故意往呂蓮衣身後望了一望,神情曖昧,那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呂蓮衣只覺得他這副形容很有些欠揍,忍不住就想動手扇他一記泄憤。公孫子湛不動聲色的反手壓住她的手,看著姜鯉的臉上仍是帶著淡淡的笑容。
姜鯉倨傲的對公孫子湛道︰「你鎮南侯府上小爺我看得入眼的也不過是那一副東海珊瑚而已,既然你這樣說,那小爺就不客氣了。今日這事就算了,公孫子湛,過幾日就是春試武會,上次小爺輕敵輸給了你,這次小爺要真正的跟你一見高下。」
公孫子湛微笑道︰「好,一言為定。」
姜鯉重重的哼了一聲,轉頭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