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8-29
幾個呼吸之後,君輕寒全身的戾氣散發,逐漸感染著周圍眾人。
羽戰歌面色變得極為凝重,此時君輕寒的已經進入了半魔狀態,被戾氣所侵蝕,他可以清醒,卻似乎不願清醒,看著女子的雕塑,心中泛起驚疑,「這女子倒地是誰?讓君輕寒竟然無法隨意控制自己的情緒」。
廣場之外,東方悠塵及莫氏兄弟看著雕塑林中,貌似葉音雪的雕塑,同樣震驚,「萬丈崖下,刁鑽可愛、人見人怕的小魔女,怎麼會在這里?」
看著場中的僵局,東方悠塵對著莫殘風說道︰「快去請軒南教諭!」
場中,君輕寒面部肌肉緊繃,雙眼漫起血紅,周身殺氣席卷,梟龍神槍在地上輕微滑動,看著前方的黑旗老者,殺意正濃。
驀然,君輕寒身形微頓,感受一具柔弱的嬌軀,從背後抱住自己,死死的摟住。
洛凝兒將頭靠在君輕寒的背部,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帶著哭腔的說道︰「你怎麼了?」
洛凝兒心痛的聲音,讓君輕寒渾身一顫,緊捏的拳頭,緩緩舒展,殺氣逐漸消散,眼中的血色消退,意識逐漸出現了一絲清明,體內戾氣不斷翻騰,卻被君輕寒咬著牙,強行壓下。
羽戰歌頓時長舒了一口氣,看著君輕寒,暗罵一聲。
君輕寒轉過身,捏著洛凝兒玉手,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子,心中抽痛,輕手撩起洛凝兒額前的霜白的發絲,溫柔的說道︰「沒事,沒事了,凝兒最乖,不要哭了!」
說著,將洛凝兒攬入懷中。
眾人看著場中的突變,竊竊私語,他們自然認得洛凝兒,八重樓新生,雪族大小姐,九重樓洛無恨的親妹妹。加上傾國傾城的容顏,眾人想不認識都難。
看著君輕寒的眼神,有些憤慨,「如此舉動,打破了多少人美好的幻想」。
良久之後,君輕寒對著洛凝兒笑著說道︰「你先下去,放心吧,我會沒事的」,說著,君輕寒眼神微瞟,示意了羽戰歌一眼。
洛凝兒看著君輕寒,強行擠出一絲笑容之後,走到了人群之中,羽戰歌,雁南歸兩人當即站在洛凝兒的身旁。
君輕寒深吸一口氣,重新看著前方的老者,淡漠的說道︰「我只想知道,那座女子雕塑是誰?」
老者並未答話,反而看著君輕寒,問道︰「我倒想知道,你為何如此在意?」
君輕寒面色再次冷了下來,「若是學員不知道,尚有理由,但是眼前的老者,袖袍上可是有長老標志,怎麼可能不知道」。
不等君輕寒答話,老者擺手道,「你不願說,就算了,你走吧,老夫不追究你在修崖廣場殺人之事」。
場面頓時變得鬧嚷,「不追究,竟然不追究,為何不追究?」
在修崖廣場爭斗,已然違反了千年院規,而且濺了血,死了兩人,其中還有一個天賦弟子,這長老,竟然說不追究,這是公然徇私麼?
君輕寒面色微凝,耳邊頓時響起老者的聚線傳音,「你若再不走,便走不掉了,女子的身份,你可以隨意詢問院中的教諭」。
听著老者的話,君輕寒當即轉身,不做絲毫停留……
「小賊,站住!」
君輕寒走不過三五步,另一位老者,在君輕寒後面,咬牙切齒的叫道。
君輕寒嘴角一撇,當即頓步,轉過身看著另一位紅衣老者。
紅衣老者抱著聶武,怨怒的盯著君輕寒,剛才只顧著自己的弟子,差點將君輕寒放走了,雙眼如同毒蛇,陰翳的盯著君輕寒,緩步走到長老的身邊。
「習長老,你想放他走?」紅衣老者,略帶森冷的說道。
「哼!劉倉教諭,你此話是是何意思?」一張老冷聲一哼,盯著劉倉,略帶慍怒的說道︰「說話可有證據,老夫何時說過放他走?若是沒有,可要小心風大,莫要閃了舌頭。」
在場眾學員,看著習長老,心中一愣,「原來,這也是一個睜眼說瞎話的主啊,剛才公然說不追究,現在倒是反過來質問劉倉,天理何在啊?」
白小胖頓時高呼,「沒有說過!」
在白小胖這個愣頭青的記憶中,確實沒有听見過習長老對君輕寒說‘放你走’三個字,所以,白小胖非常誠實的為習長老主持了正義,他白小胖最看不慣的就是冤枉人了。
劉倉面色變得有些蒼白,有些怒氣的說道︰「好!好!沒說過,是劉倉誤會了習長老了,在此道歉」。
說著,劉倉話鋒一轉,對著劉倉抱拳躬身道︰「請習長老秉持正義,誅殺此子!」
話音剛落,洛凝兒身形微震,同時羽戰歌往前踏了一步,站在君輕寒的正後方,相聚不過一丈。
習長老陰著臉,瞟了一眼劉倉,不做任何言語,君輕寒看著前方的劉倉,痴然一笑,袖袍揮動,戲謔的說道︰「我又何罪,不知劉倉教諭可否一一道來?」
「哼!死到臨頭,還如此嘴硬,既然如此,老夫就數數你的罪狀!」劉倉哼然說道︰
修崖廣場中爭斗,其罪致死!
修崖廣場中濺血,其罪致死!
毫無冤仇而殘殺同門,其罪致死!
攪亂廣場秩序,玷污此地神聖,其罪致死!
目無尊上,見長輩而不拜,其罪致死!
罪行累累,而裝瘋賣傻,不知悔改,其罪致死!
六大罪狀,皆是霍亂之行,理當刀刀凌遲,方可振我修崖廣場之肅穆,我修崖學院之威信!
劉倉一口氣說完,身心舒爽了不少,看著君輕寒輕蔑一笑。
「啪啪啪!」
君輕寒拍著手掌,看著劉倉佩服的說道︰「劉倉教諭,真是好口才啊,在下實在是佩服的緊」,忽然話鋒一轉︰「但是,習長老在此,你憑什麼越俎代庖?說,你安的是何居心?」
劉倉面色一變,看著習長老,心中不禁有些忐忑。習長老卻是袖袍一擺,淡漠的說道︰「無妨,劉倉教諭也是真情切切,算不得越俎代庖」。
劉倉長舒一口氣,忽然雙眼微凝,心中驟然醒悟,「什麼越俎代庖,這小賊問我,我不過據實回答而已,何來越俎代庖之說,簡直荒唐!」
習長老指著君輕寒說道︰「說吧,你有什麼可解釋的?」
君輕寒眉毛一挑,當即駁斥道︰
別人辱我、罵我,欺我,害我,言語森森如刀,傷我心神,損我靈魂,猶如踐踏我軀體,鞭笞我骨肉,然而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豈敢毀傷,我豈能做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
所以爭斗,並非在下挑起,我何罪之有?
廣場濺血,我無話可說,但是這血並非從我的身上流出,實乃聶武的罪過,非我兵器罪過,與我何干?
毫無冤仇而殘殺同門,我更是擔待不起,人若不殺我,我亦不殺人,不過你的弟子技不如人而已,還要教諭來討回公道,不知聶武地下有知,是否心寒?
如今廣場萬馬齊喑,劉倉長老說我攪亂秩序,又是謬論了,凡軀**踏足此地,都是對神聖的侮辱,難道你劉倉教諭已然成仙成神?
長輩無德,實在枉生為人,又有何資格受到他人尊敬?
君輕寒說完之後,對著習長老恭敬抱拳,「您說是吧,習長老!」
你不是我,怎知道我裝瘋賣傻,劉倉教諭如此評價一位學員,未免讓修崖弟子太過寒心。
說完之後,君輕寒負手而立,看著劉倉氣綠了的臉色,淡漠一笑,「不知在下的這些解釋,是否符合人之常情?」
劉倉眯眼看著君輕寒,冷聲一哼,對著習長老略顯恭敬的說道︰「此時,還請習長老定奪,劉倉相信,公道自在人心,習長老的決斷定然能使眾人信服」。
習長老瞳孔微縮,正欲說話,忽然感到修崖廣場之上,風雲激蕩,噴薄的怒氣席卷四方︰
「什麼人如此大膽,竟敢審問老夫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