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戟 第二章 逆天機

作者 ︰ 青木紅塵

更新時間︰2012-10-26

前方,東方悠塵顯得憔悴,極為憔悴!

原本俊朗的臉上,平添幾絲皺紋,滿頭發絲一半霜白,眼底充滿血絲,不時劇烈的咳嗽,白衣之下,竟給君輕寒一種歷經滄桑的感覺。

甚至是蒼老!

帥帳之中的案桌上,擺滿了兵書!

一盤黑白棋局,顯得凌亂,白字陷入絕對的危局,稍有不慎便是全軍覆沒,一旁的香茗不知冷了多少時間,僅有古琴,依舊如故!

看著君輕寒漆黑的身影,東方悠塵勾勒出一絲苦澀的微笑,騰出兩個凳子道︰「逐月之首,我可等你很久了!」

看著兩人,葉音雪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走了出去……

「怎麼回事!」

君輕寒坐在東方悠塵對面,疑惑的問道,「這一盤棋,你似乎是全軍覆沒,堂堂凌霄軍神,怎會落得如此境地?」

「是夠淒涼的」,東方悠塵端起冰涼的茶水,「可是,你永遠也無法想象逆天機的恐怖,他的才能經天緯地,智計過妖,而且可隨意窺破天機」。

君輕寒眉毛一挑,「東方悠塵一貫儒雅,骨子中卻比他君輕寒還要猖狂,天下人誰都難入他的法眼,如今在卻如此評價他的對手」。

「真有這麼恐怖?」

盡管心中相信了大半,君輕寒依舊謹慎的問道。

「你知道我這兩年是如何過的麼?」東方悠塵微微咳嗽,絲絹之上咯出一絲鮮血,淡漠的說道︰

「當初我從龍神谷回到天漠城不足三月,神風帝國百萬大軍攻打萬劍關,我東方悠塵三大坐騎固守那片土地,可謂是佔據天險,更有我兩百萬軍隊」。

「可是,你知道嗎,他逆天機僅用了十萬鐵騎,便踏碎我的防御,同時挫敗追雲逐月,我東方悠塵,兵敗如山,狼狽逃竄!」

東方悠塵聲音顯得極為嘶啞,「那,是我東方悠塵第一次逃竄,而且到了現在,我都還迷糊,是如何敗在了十萬兵力之下」。

「自萬劍關之後,我被凌展削奪兵權,從天機侯,貶為一介凡人」,東方悠塵忽然抬起頭,眼底充滿血絲的說道︰

「你可知道,那時我以為,我的復國夢,完了!」

拳頭緊捏,東方悠塵接著說道︰

「可是,你無法想象,凌霄帝國所派出的將軍,皆在逆天機的手下,全軍覆沒,疆場飲恨,沒有一人榮歸,神風帝國在不過三個月的時間,如秋風掃落葉般席卷凌霄帝國。」

「不得已,凌展只得再度築壇拜將,封我為侯,統御全國兵力!」

東方悠塵聲音略微顯得蒼涼,「可笑的是,凌霄皇室,竟然將我東方悠塵戰敗之事,當做是喜訊,就因為我不像其他將軍一樣全軍覆沒」。

君輕寒看著略顯消瘦的東方悠塵,苦澀的笑了笑,「不滅神風,他東方悠塵何以復國!」

「這兩年來,我與逆天機八次交鋒,僅勝了一場,兵敗七場,徹底撕裂了軍神的傳奇,我所布下的陣法,幻術,計謀在逆天機的手中,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

東方悠塵看著凌亂的齊聚,聲音如鴉,「第八次交鋒,我東方悠塵勝了,可是你知道麼,雖然是我勝了,我損兵十八萬,而逆天機卻只折損了十二萬人馬?」

聲音咆哮,「這算是勝麼?我還是那個戰無不勝的東方悠塵,那個手掌風雲的凌霄軍神麼?」

「知道逆天機的來歷麼?」看著棋局最關鍵的一顆子,君輕寒眼底涌現殺機,「若是逆天機沒了,神風帝國也不過就是沒有爪牙的老虎」。

東方悠塵搖了搖頭,「絲毫不知道他的來歷,你的想法我也有過,不過都是幻想罷了,以我的推測,就算是殺神出世,也休想染指逆天機的首級」。

君輕寒豁然起身,「殺神現世,不能取其首級,這是何等恐怖,其智計堪稱天地無雙」。

沉默良久,東方悠塵露出一絲微笑,「不過,我想我應該能猜出他的一點身份,不過現在還不是太確定?」

「什麼身份?」

「八次大戰,我發覺我每次都能從逆天機的手中,學到不少知識,不僅是用兵之道,包括天機,計謀,甚至是琴棋!」

「每次與他對敵,我會明顯感覺,我們之間的距離在逐漸的縮小,雖然我夙興夜寐,但是我的進步,卻似遠超過去十年,雖然我敗了七次,但是第八次,我卻是慘勝!」

「你想說明什麼?」君輕寒眉頭皺起,心中升起疑慮,「東方悠塵臉上竟浮現一絲笑容,一絲消失許久儒雅與桀驁」。

「每一次與逆天機大戰,我必然夜以繼日思考對敵之策,夜覽兵書三萬卷,到了現在,我勉強可以和逆天機纏斗,進行智計上的對壘。」

「若是逆天機想殺我,早在萬劍關時,便可以輕松將我抹殺,而他卻是沒有,數次交鋒。我感覺,他不像是我的敵人,而像是指導我的老師」。

君輕寒眉頭擰在了一起,「指導你的老師?」

「對,很有可能,他便是天族天機」,東方悠塵盯著君輕寒一字一頓︰

「白——衣——卿——相!」

君輕寒心頭震動,掀起巨浪,「天族天機,白衣卿相,堪稱千年妖孽的人物,青年大陸封號‘智聖’之人,歷經百年,算無遺策!」

「你確定?」

「不確定,不過天下間卻是沒有幾人能讓我東方悠塵疲于應付,弄得自己狼狽不堪」,東方悠塵看著自己斑駁的發絲,極度無奈的說道。

君輕寒神情愕然,「白衣卿相——白衣卿丞!」

「難道這就是白衣卿相指導傳人的方法,以萬里錦繡山河為棋盤,以百萬蒼生為棋子,用白骨積澱,鮮血的凝聚,來傳道授業?」

君輕寒的後脊蹭蹭的冒出涼意,「白衣卿相,也太過絕情了,為了一人,竟然不惜葬送天下,智計過妖卻心中無道,冷血,狠毒!」

「所以說,這是一場你們兩人的博弈,以百萬蒼生的性命作為博弈的籌碼?」君輕寒的聲音中略帶著憤怒。

東方悠塵苦澀笑了笑,「這事,已經不是我能左右的了,我若不與他博弈,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嗎?」微微咳嗽,東方悠塵接著說道︰

「凌霄帝國,除了我能不全軍覆沒之外,任何一人在逆天機的手下,都將馬革裹尸;而我有朝一日全軍覆沒,在他眼中也同樣沒了價值,到時候,神風鐵騎將徹底踏平凌霄」。

「若是我東方悠塵卸甲,凌霄依舊萬劫不復」,東方悠塵喝著冰涼的茶水,「只有我,還能讓凌霄帝國苟延殘喘!」

君輕寒溘然一聲長嘆,不做任何言語,良久之後,聲音略顯低沉,「我在這里,暫留幾天吧!」

「不!」

東方悠塵手指一顆白字,皺眉受到,「你在這里,起不了絲毫作用」,東方悠塵一子落入棋盤,「如今,白旗只要後方穩定,便有了一絲扭轉頹勢的希望」。

「後方?」

「正是」,東方悠塵淡笑的說道,「謀,分陰謀與陽謀,陽謀我已然處在劣勢,陰謀更加不是逆天機的對手」,東方悠塵的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不過,若是陰謀的載體沒了,也就無所謂陰謀了,這次我東方悠塵要以陽謀抹殺逆天機的陰謀」。

「什麼意思?」君輕寒有些迷糊,發覺現在和東方悠塵對話,怎麼有些難以理解。

「凌霄帝國內部,早已滲透逆天機的勢力,其影響力,不在我暗中的力量之下,這里大戰的同時,兩股勢力同樣在暗中交鋒,你此次回去,必當將之鏟除殆盡」,說著,東方有種嘴中冒出一絲森寒的殺意,「後院起火,危害甚于百萬軍隊覆沒」。

「我該怎麼做?」

東方悠塵眉頭微皺,當即提筆,字體圓潤,卻在筆力婉轉之間,透露森寒的殺意,囂張跋扈的大字,讓人後脊冰涼︰

「紅楓萬里,百閣陳立,武林平起江山,帝皇至尊同位,必殺之,以挽天下,拯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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