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很白,狐狸很色! 第48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作者 ︰ 半開蓮生

自離躚離開天庭,痴魅日日寡歡,不是悶在自己房里,就是跑到宣微宮找玨羅說說話。

玨羅進來沉悶了許多,並不如原先那麼愛笑,時時看著雲朵發呆。兩人在一起時,也沒有多少好說的,各自看著面前的巴掌大地方,各自深思。

痴魅陷入無聊和愧疚中,無暇理會玨羅的異樣。她只想找個人陪著自己,不至于那麼孤單無依。在紫瀾宮里,師兄們待她都很好,淵極也常帶她出去,好像跟離躚沒有回紫瀾宮之前沒什麼不同。

但是畢竟還是有不同的。

她近來總希望陪著自己的人是離躚,時時回想起很多關于這個原本自己不待見的師兄的很多事情。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還記得他落在自己身邊,因是誤會自己是師父的女兒,扯出很多荒謬的話題來。後來他整日整日纏著她,日日在她身前晃悠,晃悠著晃悠著,就成了理所當然。

後來,他在甘淵救她,她鬧脾氣玩失蹤,他翻山倒海找她;他帶她去自己的小花園玩耍,帶她回家……對了,他還帶著她去了凡間,跟著她給凡人算命……

好多好多,她原本以為無關緊要,此刻想來卻覺得離躚如此珍貴。

痴魅沉迷了幾次,終于不再去找玨羅,因想起離躚臨行前吩咐她要準備好酒釀圓子,她做的並不好,這下子找了新的寄托,痴魅便整日耽于廚藝,做出來的半成品通通喂進了師兄們的肚子,搞得紫瀾宮里的人一看見痴魅端著碗過來,就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忽而有一日,墨隱推開廚房的門,一把拎出灰頭土臉的她,滿目心疼,語氣卻急切地告訴她︰「小痴不好了,你姐姐出事了。她私下凡間闖下大禍,如今玉帝要將她問罪,已經關押到了思過崖呢!」

她從煙火中站出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事情如此混謬,搞得她都不能相信︰「你胡說什麼,我姐姐是應舒帝座的門下,向來和睦友好,謹守天規,哪來的出事一說?」

「你跟我來!」墨隱將她拽出來,將她押著洗了把臉,才將整件事娓娓道來。痴魅听罷,立即拔腿追去了思過崖。玨羅見是她,不等她開口,就將事情的始末告訴了她。

玨羅私下凡間,便是為了尋那轉世的衛輯。她從水鏡里看了那人的一生,得知那人為了尋她,拼盡了一生的精力和江山,最終郁郁而逝。她心中所想,想要如同曾經衛輯在凡間找尋她的蹤影一般,說是為了還衛輯幾十年的尋覓之情也好,說是為了心里斷不掉的執念也好,玨羅也是如同那人的執念一樣固執地想下凡。

痴魅听到這里,心頭迷茫。什麼是情之使然,她無法理解,正如無法理解從凡間回來時離躚的奇怪舉動,不過是想讓她醋一醋罷了。她更加無法理解,自己對離躚存了怎樣的心思,所以才能將听旁人的故事,也听做了自己的。

玨羅再次下凡時,凡間已是過了七百多年,此時的衛輯,早已尸骨成灰成燼,靈魂也轉了一世又一世。玨羅尋到的這一世,衛輯已經全然不是當年的樣子。他的轉世叫做穆止劍,是中部晉城一個小氏族里的一個貴公子,平日里便很喜歡行俠義,救危扶貧,在晉城一帶很有名氣。

穆止劍同時也是個文武全才,這是唯一能讓玨羅覺得跟記憶里的衛輯相重合的一點。玨羅剛下凡間見到穆止劍時,剛好遇見穆止劍行俠仗義。

那是在一個喧鬧的街上,晉城的大家族王家的公子當街搶了一個貌美的良家女子,正好給穆止劍遇見。穆止劍有說有笑的一番言談,恩威並重的分析利害,輕輕松松打消了王家公子的念頭。

這讓玨羅想起七百多年前,也是在渠京喧鬧的年夜,她也遇到過這樣的狀況。那時,衛輯也是這樣行若無事的輕易解決了騷亂。就是這一刻,玨羅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說她自私也好,說她念舊也好,她只想再見一次衛輯當年貴為天子的模樣,她偷偷潛回天庭,從司命仙君那里偷來司命簿,改了穆止劍的命格,再神不知鬼不覺地下凡。

她已經計算好了,天庭知道她下凡,最少得二日時間,而這凡間已是二年;而二年的時間,足夠一切成為定局。

玨羅悄悄地在穆止劍身邊跟了一年多,對穆止劍的了解越深,便越發不能自拔。穆止劍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在玨羅的手里已經發生更改,後來的一切,在晉城拔劍而起,組建義軍,攻進天郡王朝的都城倉和,坐上皇位,都全然是玨羅的杰作。

百密一疏,玨羅在改的時候很是倉促,來不及寫那些比較系統的過程,命格的發展也一直是有凡人做主的部分,天郡王朝皇室自保的決絕等都是玨羅料不到的。

義軍到了倉和城下,便止步不前,雙方同交戰,血流成河,尸積如山。義軍進不去倉和,天郡王朝也拒不了義軍,只能陷入僵持。

天郡王朝已經很腐朽,但按照原本的命格,要亡國還要十年的時間,才會出現真正的明主,推翻舊社會,重建新王朝,爾後一統江山,社稷延續三百多年後,再出現新的王朝。玨羅改了天命,也間接破壞了天下的大勢,可以說,天命中語言穆止劍之後三百多年的四國混戰,都是玨羅造成的惡果。

若果沒有她擅改天命,江山早已一統,生靈也少了無數的涂炭。玨羅犯的天條,私下凡間,與凡人相戀都是小事,只這一條,便足夠她上誅仙台十次。

天郡王朝的皇家軍隊與穆止劍的義軍僵持不下後,玨羅終于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只是錯誤已然造成,便沒有轉圜的余地,唯一的辦法,便是最快選擇一方作為贏家,結束這一戰。當時的情形,也只能且必須選擇穆止劍,才能更少減少世間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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