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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走兩步.熟悉的氣息將她濃濃包裹住.隨即.離躚略顯得冰冷的氣息撲到她的臉上.他的眉目近在咫尺.痴魅愕然睜大眼楮.近距離跟他四目相對.一個的眼楮里寫著震驚.一個的眼楮里滿是寒霜.
他的唇帶著冰冷的濕意.肆意在她的唇上馳騁.或碾或壓.或吸允或淺酌.這樣面無表情的親吻.來得如此暴虐和不太平的親吻.讓痴魅一瞬間忘記了怎樣反應.
「離躚.你……」她張了張嘴想喊他.同時將頭偏到一邊去.試圖躲開他的吻.
離躚暴虐地將她的頭掰過來.毫不猶豫地攫住她的唇.趁著她說話的功夫.將自己的舌遞進去.肆意地逗弄她的一切.痴魅的舌頭溫軟.屬于她獨有的氣息隨著離躚的挑弄撲面而來.誘他深入.
痴魅漸漸感到呼吸不過來.腦袋里轟隆隆的作響.分不清今夕何夕.眼前只剩下離躚被放大的眼楮.一雙……帶著無限黝黑的眼楮.
兩人的身體貼的那麼近那麼緊.她能清楚地感覺到離躚的變化.屬于男人的堅挺就抵在她的柔軟處.炙熱得嚇人.離躚的吻越發的投入.她神智還感覺到.他的手順著她的脖子一路向下.正在慢慢滑進她的衣衫.沿著她胸前的堅挺慢慢地、若有若無地滑動.
她身體發軟.眼中漸漸迷茫.一股陌生的情愫在心底滋生.難以忍受地想要更多.
「嗯……」柔弱無骨的一聲嚶嚀.那般柔軟無助地誘人.那聲音.真不像是她發出來的.
離躚猛地從她的唇上抬起頭來.嘴角的笑容似笑非笑.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我這樣吻你.你有感覺.」他的手.甚至還停留在她的胸口上.正一松一緊地逗弄著她的身體.
痴魅迷蒙地抬眼看他.
「看來.他們說的是真的.你……喜歡我.」他諷刺地笑笑.將手從她衣襟里拿出來.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嘴唇.臉上的諷刺更加明顯︰「吻你真沒意思.跟親根木頭差不多.」
痴魅的臉色立馬變成了慘白.合著他這樣突然吻她.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喜歡他.他說親吻自己毫無感覺.可是他的身體明明.那樣的誠實……還有這樣的諷刺.這樣露骨的嘲弄.這是她心底里的離躚嗎.他.怎麼會變了這麼多.
她已經呆了.面對這樣的離躚.她連痛都感到不能了.
「人渣.」就在兩人陷入僵持中.一個人影飛快地劃過.隨即.離躚的身影毫無預兆地摔了出去.
元安立在痴魅面前.臉色鐵青地將痴魅護在身後.緊握的拳頭上沾染了一絲血色.摔出去的離躚站起身來.伸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跡.臉色更加冰冷地看著她.但沒有再說什麼.他笑了笑.轉身就走.
痴魅看著自己身前高大的身影.想起好多年前.她第一次帶兵在谷口迎敵.那時候元安帶著士兵們從後面突圍而來的時候.那身姿也是如此的讓她覺得信賴和安心.她幾乎是沒有思考地撲過去環住他的腰輕聲呢喃︰「大哥……」
元安的身影猛地一震.僵在了原地.
過了好久好久.痴魅听見他帶著哽咽和不確定的聲音輕輕問︰「你剛剛.叫我什麼.」
痴魅只是環住他的腰.沒有再說一句話.元安也不敢動.一直站在那里.痴魅看不見他的表情.也不敢去看.她忘乎所以的一聲輕喚.似乎……將一切都打亂了.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會在這里遇到離躚;
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離躚再也記不得她;
千算萬算.更算不到.記不得她的離躚會是這樣的.讓人無措……
花園里這樣的安靜.開謝了的無根薔薇花漸漸消失在空氣里.兩人這樣站著都不動.直到身後有人帶著無奈又苦澀的聲音問他們︰「小痴.你到底是在做什麼.」
是流金來了.
剛才墨主過來.他一瞬間就消失在房里.這會兒又出現在了這里.痴魅放開元安.轉過頭來看他.眉目中帶了幾分的淒苦和茫然.在她需要他的時候.他不曾出現.等她最狼狽過後.他又出現了.
痴魅忽然覺得.人生亂得讓人累得慌.
她的神色或許是太過駭人.讓流金有了些怔然.他緊緊盯著她看了許久.身後的元安也將視線從流金身上收回來放到她身上.兩股視線煎熬得她身心疲憊.就在她以為自己就要在這樣的目光中死去的時候.她听見他們問︰「你……究竟是誰.」
他們死死地盯著她.再也不允許她有一絲一毫的退縮;他們一前一後將她夾在中間.也不允許她安然逃跑.
這個問題.于這兩個男人都太重要了.重要到.他們必須親耳听到她的答案.
可是她不能說.
痴魅抿著嘴站在那里.心底翻過無數的浪頭.將她的心也攪得濕透.
「她是誰.她是我淵極的徒弟.流金.你有意見嗎.」
一切都已經很亂很亂了.三方僵持中.風雨欲來的聲音插了進來.她看見紫色的祥雲飛速地落在她身邊.紫袍的帝君從雲頭上邁步下來.將她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挑釁地看著流金.
痴魅看到淵極的側臉.那張總帶著笑容的臉線條繃得死緊.透著冰冷的殺意.他雖然沒有穿著戰衣.但戰意已然透過表情傳遞出來.
他……是恨著流金的.
從一萬年以前.就恨著流金.
痴魅惶然地捂住嘴巴.環顧著視線膠著的三個男人.心底涌起來的絕望幾乎淹沒了她.她腳步不穩.就這樣倉皇著往後退了幾步.身軀撞到身後的人.她茫然回頭.離躚和墨隱的臉就在她的頭頂上方出現.他們身後.是目睹淵極的紫光匆忙趕過來的易生和幾位哥哥.
這些仇恨著邪惡勢力的人.都來了.流金.無處可逃……
痴魅眼前一黑.雙膝再也撐不住自己的重量.
她癱坐在地上.什麼都看不見.好像有揮之不去的白霧籠罩在這片土地上.她惶惶然听見淵極的聲音帶著無盡的冷意︰「流金.你欠箋秦的命.是時候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