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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慌不擇路地飛遠.痴魅害怕他出什麼事故.連忙三言兩語跟淵極和墨隱解釋︰「原本是我不好.不該纏著他的.我以為這樣會讓他想起以前的事情.沒想到適得其反.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
淵極臉色未變.語氣冷淡地哼了一聲︰「不知好歹.活該被揍.」
痴魅微微有些尷尬.見離躚漸漸飛得遠了.連忙跟淵極和墨隱告別︰「回來再跟你們說.我先去找離躚.」她看著他飛得極快的聲音.忍不住有些惱火地嘀咕︰「飛得這樣倉促.看來是真的很生氣.」
淵極和墨隱不好攔她.只得隨她去.墨隱匆匆囑咐一句︰「離躚敢欺負你.要告訴師兄.師兄幫你出頭.」
痴魅胡亂點頭.駕著雲追著離躚而去.好一通緊趕慢趕.才終于追上了他.離躚這會兒在氣頭上.她不敢靠得太近.而且……她始終剛飛升不久.這般耗費真氣.的確有些吃力.
痴魅默默地跟著他的腳步.不緊不慢.不驕不躁.離躚快走幾步.仍舊是甩不月兌她的影子.只得御氣飛行.回頭看見她跌跌撞撞勉力維持的身形.他實在是忍不住嗤之以鼻.
不過是一個剛剛修為大成飛升的小仙子.也敢整日纏著他.縱然她的美貌天上絕少.他也實在厭煩得很.
自從他歷劫歸來.天上的神仙們總是假裝若無其事地打听他在凡間的趣事.紫瀾宮里的諸位師兄弟又一副欲言又止的形容.都讓他十分窩火.離躚沒別的地方可去.只得騰雲回青丘.
他爹離秩老早就看見了他狼狽的樣子.沉下臉來喝罵︰「離躚.你這又是惹了什麼禍事.不好好呆在紫瀾宮.跑回來作甚.」
離躚有心解釋幾句.還沒來得及開口.她就一身風塵地跌下地來.離秩看見她.連忙跑上前去.心疼地扶起來.好像那個才是他的親骨肉︰「小痴.摔疼沒有.」
她便略有些怯怯地看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開口︰「離叔.我沒事.」
離躚冷哼一聲.轉身就走.心頭因為自己爹爹的叛變.更加討厭那個女人.
「離躚.你這是什麼態度.」身後他爹的語氣已經到了暴怒的邊緣.顯見得很不待見他的姿態.他懶得听他嗦.一扭頭奔回自己的院子.
很快听見她的腳步聲走到了房門口.推開門.他攢足了勁.將手中的茶杯丟向她.見她匆匆忙忙地躲開站穩.才冷笑道︰「怎麼.你還不滿意嗎.跟你說了多少次.就算你天天跟著我.我離躚也看不上你.」
她的臉色發白.呆愣愣地看著他.好半晌才擠出一句話︰「你以前說過.你喜歡我的.離躚.你以前……」
「別跟我提以前.」離躚不耐煩地打斷她︰「沒人告訴你.我早就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嗎.」
她的臉色更白.眼中委屈的神色越發的濃.眼眶卻干燥.沒半分淚意.她仰起臉看他.眸色中透出一股倔強︰「離躚.你會想起我的.我一定會讓你想起來的.」說著轉身.直接從院子里騰雲飛了回去.
他的日子清淨了兩日.沒她在眼前晃悠.心頭偏偏又涌起一股難言的煩躁.坐立不安的兩日後.離秩喚他到身前來.嘆一口氣.又嘆一口氣.才說︰「你真的很討厭小痴.」
他沉默不答.其實靜下心來細想.也說不上討厭.只是很厭煩她的痴纏.讓喜歡自由自在地他.覺得無處可逃.
「以後.你也不用煩心了.回天宮去見她一面吧.她私自盜取她大師兄鎮守的回靈丹.被玉帝發現.明日就要上天刑台了.」離秩滿目愴然.嘆口氣︰「多好的孩子.怎麼就……哎……」他感嘆著.似乎也不忍心繼續說下去.揮揮手讓離躚下去.
離躚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到紫瀾宮的.落下雲頭.三師弟玄邑眼圈紅紅的躲在牆腳掉眼淚.四師弟申跅正躺在院子里嘆息.常年不離手的丹書丟在一邊.其他人毫無蹤影.整個紫瀾宮的氣氛十分頹敗.他順手逮住一個小宮娥.問他師父淵極的下落.
那小宮娥抹了一把眼淚.哽咽著說︰「痴魅師姐馬上就要受雷刑.師父帶著大師兄、五師兄、六師兄去了天刑台.」
離躚召來雲頭.徑直掠往天刑台.
平日里素無人煙的天刑台上擠滿了各種圍觀的仙子.他的師父淵極帶著師弟們也站在一邊.表情糾結.他還沒踩著雲朵落下.遙遙就看見她一身紅艷艷的衣服.被束縛在天刑台的柱子上.她的頭頂上.黑色的雲層越壓越厚.隱約可以听見翻滾的雷聲.
就在他發愣的瞬間.一擊天雷已經劈在她的身上.白光後.他的鼻尖飄來若有若無的薔薇花香.離躚抽動鼻子.心頭竟然涌上來一股熟悉的感覺.一個不留神.那顆包裹在肉里的心好像被一只手緊緊捏了一把.痛得他眼前的天地都恍惚起來.
好像還是在紫瀾宮的大門口.她瞪他一眼.沒好氣地說︰「師父說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師父還說.如果獻殷勤的那個是叫離躚的.更是奸盜中的極品.離得越遠越好.」
可是他實在是想不起.他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她.更別提說這樣的話.
眼見著又一道天雷滾滾而下.離躚的眼楮突然就紅了.等他反應過來.一股噬心的痛楚蔓延到了全身.天刑台前的人都長大了嘴巴.呆愣愣地看著他.
被他護在懷中的人愕然抬起頭來.絕美的臉蛋透著死灰般的慘白.緩緩開口︰「傻瓜.師父用術法護著我的.你不用……」那樣做.又讓她欠了他許多.
近了.鼻尖飄來的薔薇花香更濃郁了許多.好像那一年.他也曾經溫香軟玉抱在懷中.那人還是輕輕淺笑的模樣.
那時候似乎還在人間歷劫.他說︰「為了你.我做一回昏君又如何.」
她歪著頭微笑︰「你忘了.我是沒有心的妖精.就算你為我傾盡天下.我也不會對你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