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姨詫異地抬頭看了她一眼,還以為她真那麼淡定,一看進她的眼楮才知道,少夫人的心里大概怒火叢生吧。舒
看看,眼楮都綠了,像是要吃人一樣。
蘭姨清了清嗓子,說︰「也是,少夫人你都不氣,蘭姨我更不應該生氣了,我幫你生氣又沒有工資拿,哦?」
夜清歌一怔,反應過來的時候頓時想找個地洞把自己給埋了,嬌嗔了一聲︰「蘭姨!」
蘭姨大笑,握著她的手,在她手背拍了拍,「少夫人,不論外界怎麼傳少爺和程小姐,我相信他們之間是清白的,少爺這麼做,一定有他的苦衷,請你相信少爺,也相信你自己,好不好?」
「他都沒要我相信他。」夜清歌別過頭小聲嘀咕。
「你啊。」蘭姨伸手在她額頭上點了下,儼然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女兒,「少爺就是這樣的,不怎麼會說話,我看著他長大,我相信他的人品,所以有些話他不會說,我幫他說。」
夜清歌輕哼了一聲,轉身要上樓,又被蘭姨拉住,她轉回去,垮著臉說︰「好了蘭姨,他是什麼人,我心里有數啊。」
蘭姨這才松開她的手,看她又恢復了平日里的樣子,她才放心地轉身去干別的事。
——
這幾天被人盯得緊,而且席司曜明顯感覺到席司衡的人蠢蠢欲動了。
那天他剛接完三叔的電話,夜清歌的電話就進來了,聲音輕輕的,懶懶的,如同冬日午後的陽光,讓人覺得很舒服,「這幾天你很忙嗎?」
「有事?」
夜清歌撇撇嘴,每次她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都會直接反問一句‘有事’,從來不會說忙或者不忙。
不過,她一共也就打過他沒幾次電話,在醫院檢查出懷孕,其實是她第一次打電話給席司曜。
她不知道的是,那天席司曜接到她的電話,以為自己看錯了,當時他和唐越正在醫院附近的一家會館里談合同,他直接把手機給唐越,叫唐越接。
而唐越皺著眉拿過手機,在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那個‘歌’字之後,頓時風中凌亂!
當然最後還是席司曜接了電話,他假裝自己很忙,其實當時合同已經談好了,他和唐越正準備回去。
掛了電話出了會館,他剛上車就看到了她從醫院出來,在門口的時候和容遲說了幾句,然後失魂落魄地往前走,他就一直跟著她。
現在想來,她那個時候,是要和自己說什麼呢?
「蘭姨說今晚做了你喜歡吃的黃金起司球,你回來吃嗎?」她的聲音微微有些變了,變得有些不自然。
席司曜握著手機,良久良久都不說話,正要開口的時候,唐越走了進來,用口型和他說了句什麼,到嘴邊的話轉了個彎,他說︰「我不回來,晚上我要陪子言。」
夜清歌愣了好半晌,她以為自己听錯了,慢慢地︰「你、你說什麼?」
電話那端,很清晰很清晰地傳來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磁性,卻帶著令她窒息的冷漠︰「晚上我不回來了,我在醫院陪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