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從機場出來之後,發現的第一件事情也是自己身上沒錢!
其實就算她不把包留在金思城那里,包里也沒有多少錢。舒
那天被金思城的人突然帶到這邊來,她根本是毫無準備,而到了自己之後,她吃金思城的,住金思城的,用金思城的,總不好意思再開口問他要錢了吧?
最主要的是……她這次是想偷偷溜回國,要是被金思城知道了,那還了得啊!
可是自己現在身上一分錢也沒有,卡也沒有,又不會說法語,英語倒是沒問題。
卡卡現在路邊,咬牙切齒地想︰難怪剛剛他沒有叫人追出來,原來他早就想到了她沒錢這個問題!
金思城,你夠狠!
一個人蹲在路邊,可憐兮兮地畫著圈圈,過了會又開始憤怒,金思城,有種你就餓死我!不過老娘不會讓你看扁的!
她正暗自握拳給自己打氣,頭頂突然落下男人的聲音,「小姐,請問去xxx是哪條路?」
卡卡被嚇了一跳,雖然對方問的是英語,但是她想也沒想,沒好氣地用英文回︰「不知道!」
對方沒再說什麼了,安靜的只有她一個人的碎碎念。
繼續畫圈,畫著畫著卡卡又突然覺得不對勁,猛地站了起來,「你剛剛問的是金思城住的地方?」
對方蹙眉看著她,唇邊微微有些笑意,「我剛剛還以為自己听錯了,原來你真的會說中文。」
「是,我是會說中文,我是中國人,你是哪國的?」卡卡也學著他的樣子皺眉。
對方聳聳肩,「我看著不像中國人嗎?」
「不像。」卡卡很肯定地說,「你應該是混血的,不過我看不出來你是哪兩國的混血。」
對方豎起了大拇指,「姑娘好眼力,我還真是個雜交的,也就是你們說的混血。」
雜交?噗……卡卡直接笑噴了!
對方見她心情好了,于是回到了正題上,問︰「你認識金思城?你知道我問的地方是他的?」
卡卡的好心情在听到金思城三個字的時候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拉長著臉,「當然認識,我就是被他趕出來的,現在準備餓死街頭!」
對方詫異,「思城把你趕出來了?為什麼?」
「說來話長啊!」卡卡嘆了口氣,問他︰「你叫什麼?你和金思城什麼關系?」
「我叫秦非同,和金思城……」秦非同有些好笑地想著,自己和他算什麼關系呢?
卡卡看他有些猶豫,還以為他不願意說,擺了擺手,「不說也沒關系,我也不是很想知道,我現在就想知道,你願不願意借我點錢,或者直接帶我回國?」
秦非同眉梢挑得老高,「我怎麼覺得你你像是被思城拐賣的?」
本來就是!
不過卡卡不想浪費腦細胞去解釋什麼,問︰「你先說你願不願意借我錢?」
「借錢給美女,當然願意啊!」秦非同模著下巴,笑眯眯地,又說︰「但是我現在很餓了,你先陪我吃頓飯,然後我借錢給你?」
「ok!」
金思城,看到沒,天不亡我!!!
我又有錢回國了,你就等著我回國後打電話和你‘報喜’吧!
秦非同看著她興奮的小模樣,眼底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金思城,你說我要是把你老婆拐跑了,你會不會直接殺到輪到了滅了我?
——
秦非同帶卡卡去了個檔次很高的餐廳,一進門那種燒錢的氣息就迎面撲來,卡卡不禁抖了抖身子,心想這貨既然這麼有錢,那自己也不用客氣了。
菜單上來,她大大方方地點菜,想吃什麼點什麼,後面的加個瞄都不瞄。
秦非同無聲笑了笑,「你不怕我是壞人啊?」
「金思城那樣的人我都交手過了,你……我怕什麼?」卡卡頭也不抬,說完又覺得不太適合,畢竟自己面前坐著金思城的好朋友,說不定是好哥們。
「那個……抱歉啊,最近被金思城搞得精神衰弱了,所以說話不經大腦。」
秦非同笑著搖了搖頭,「沒關系,我也不太喜歡那個家伙,我行我素,自大霸道,簡直目中無人。」
卡卡頓時有種他鄉遇知己的激動,丟了菜單一把抓住他的手,「你說出了我的心里話!他真的很可惡!有時侯我真想暴揍他一頓!」
「那你為什麼不揍?」
「打不過啊!」卡卡垮臉,無可奈何,「而且他有那麼多手下,我揍他等于找死,還是忍忍吧!」
秦非同笑了起來,「那倒是,思城雖然坐輪椅,不過一般人不是他的對手。」
一般人當然不是他的對手,因為他根本不是人,他是禽獸野獸王八蛋!
兩人飯吃到一半,金思城的電話進來了,秦非同拿著手機,笑︰「思城的電話。」
「咳咳……」卡卡差點因為他的這句話噎死,「他的電話?你可千萬別說我和你在一起啊!」
秦非同點點頭,而後接了電話,「現在才想到我啊?」
「不是說快到了?還是又半路去泡女人了?」金思城的聲音通過听筒傳來,清晰又熟悉。
「我說了我不認路,丟了。」秦非同一點不要臉地說。
電話那端默了默,卡卡偷笑著想,金思城肯定被秦非同的話給噎著了!
又過了幾秒鐘,金思城才開口說,「別指望我派人去接你,自己找警察問路!」
然後,電話就掛了。
卡卡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哈哈,你們是不是朋友啊,你找不到路他居然不管你,雷死我了。」
秦非同一臉無辜,眸底卻有無邊笑意,他和金思城何止是朋友,正因為彼此了解,所以金思城才說那樣的話。
他怎麼會找不到路?所謂不知道路,不過是搭訕的一種方式,還是最白痴的一種。
但是顯然,這個搭訕方式適合卡卡這樣的人。
卡卡,听思城說你本名叫離千尋。
千尋,眾里尋她千百度。
——v5h9。
下午的時候秦非同送卡卡去機場,可是買票的時候卻被告知,上頭吩咐下來,凡是叫離千尋的人,都不準賣票給她!
卡卡呆了,反應過來後真想沖回金思城的住處去殺人!
身邊的秦非同倒是淡定,笑笑說︰「思城的做事風格。」
風格你妹!
卡卡在心里恨罵了一句,然後借了秦非同的手機給國內的容媽媽打電話。
容媽媽听她說有事要遲幾天回國,雖然著急,但也只能說好。
卡卡掛了電話之後臉色很不好,剛剛在電話里听到容爸爸叫容媽媽快點,說是趕去醫院,難道容遲出事了?
她心不在焉的,秦非同叫了她兩次才回過神來,「怎麼了?」
秦非同一臉無奈,「你走嗎?再不走,思城過十分鐘就來了。」
「啊?」卡卡瞪大了眼楮。
「你出現在這里,機場負責人肯定通知了思城,你不走是等著他來抓你吧?」
「跑啊!」卡卡大喊了一聲,然後就抓著秦非同的手,朝著最近的出口狂奔。
在後來很多年里,秦非同都記得當時自己的心情有多麼奇妙,多麼澎湃。
以至于在最後彌留之際,他眼前閃過的畫面,依舊是此刻的她拉著他在機場的人群中穿梭狂奔,那種感覺好似私奔,卻又勝似私奔。
——
國內,吃晚飯的時間,席司曜剛坐下沒多久,唐越匆匆地從外面走進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席司曜臉色驟變,「消息可靠嗎?」
唐越點頭,「可靠,是他給的消息。」
席司曜什麼都沒說,直接放下了碗筷就往外走,上車之後給那人打了電話︰「馬上把霍行知的人撤掉,我要去看她!」
「急成這樣,放心吧,她沒事,只是有些氣急攻心,再加上身體里懷了你的種,又有芯片,所以身體有些承受不了。」
席司曜黑臉,他現在一個字的廢話都不想多听,「留著力氣去撤人吧!」
隨後,他立即掛了電話。
前排的唐越從後視鏡看了他一聲,困惑地問︰「少爺,我們現在去是去接少夫人回來吧?」
「不。」後座的人明確地給了答案,清雋的面容上,神情意味深長,深不可測的眸底寒氣幽深,卻在想到某個倩影時,又涌上無數的暖意,「她留在霍行知身邊,比留在我身邊安全。」
三叔已經蠢蠢欲動,夜清歌這個時間在自己身邊,危險系數倍增,反倒在霍行知身邊,不會有危險,因為霍行知是三叔的人。
他知道這樣的方式不好,會讓彼此都受折磨,可是在不能百分百確定她安全的情況下,他是不會允許自己拿她冒險的。
——
席司曜和唐越到霍行知住處的時候,神秘人已經辦好了一切,霍行知的別墅里,全都不是霍行知的人,他們進出如入無人之地。
夜清歌還在樓上睡覺,昏昏沉沉,半睡半醒。
「清歌,醒醒。」席司曜拍了拍她的臉,低聲喚她。
夜清歌迷迷糊糊的,感覺到好像是他在叫自己,可是不可能啊,自己是在霍行知的地方,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呢?
而且、而且她不確定席司曜是不是猜到了自己離開的原因,她只覺得他的反應很奇怪,可是他說得話卻又讓她那麼地傷心。
「清歌,醒醒,我來了。」席司曜一邊叫她,一邊吻她,微顫的眼皮、鼻頭、臉頰、唇,都不放過,一點點吻下來,直到她茫然地睜開眼楮,看著他。
眼前的人和他真的很想,幾乎是一模一樣的人,連他們身上的氣息都是這麼的相似,夜清歌想,這個人如果真的是席司曜,那麼自己一定是在做夢,不然他不會來看自己的。
可是盡管是夢,她還是那麼那麼地想要躲到他懷里去,她不要堅強了,她好怕。
「司曜……」她啞著嗓子叫他,眼淚簌簌而下,揪著他的領子,緊緊的,像是抓著最後的救命稻草,「司曜,救我,我快死了……」
席司曜的心本就提著,此刻听到她這麼說,幾乎要停止心跳,「怎麼了?哪里難受?肚子痛嗎?」
夜清歌只是搖頭,眼淚鼻涕都擦在他名貴的襯衫上,哭得越來越大聲。
「乖,不要怕,我在,清歌,我在。」席司曜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一手模著她的頭,呢喃著安慰。
溫熱的呼吸,真實的觸感,耳邊一聲又一聲的低聲軟語,夜清歌怔怔地止住了哭泣,抬頭開著他,然後,伸出顫抖的手去觸模他的臉,是熱的呢!
那麼,這個席司曜是真的?真的是她的阿曜哥哥?
「我真的在,不要怕。」席司曜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又親。
夜清歌不敢相信,用另一只手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會痛,好像真的不是在做夢啊。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她慢慢地問,聲音沙啞得厲害。
「我听說你暈倒了,我擔心,所以過來看看你。」
他的話音落下,夜清歌忽然坐起來一把抱住他,慌了亂了,「那你快走,霍行知在這里,這里都是他的人,你快走,他會傷害你的!」
她那麼地害怕,怕得整個人都在抖,說話的聲音都在抖,可是她心里還是想著他的,不想他為了她冒險。
席司曜模著她的長發輕輕地嘆氣,「傻瓜……」
夜清歌嗚嗚嗚地又開始哭,她不想他為了自己冒險,可是她在確定自己不是做夢的那一瞬間就不想再離開他了,怎麼辦,怎麼辦……
「寶貝,我知道你很堅強,我也在你身邊,不要怕,你,我,還有我們的寶寶,都會好好的,不要怕。」他知道自己這樣安慰並起不了多少作用,最好的辦法就是帶她離開這里。
但是現在,不能。
「不好不好,我現在很不好!」夜清歌覺得自己要瘋了,她每天都要防著霍行知那個神經病,他虎視眈眈的眼神讓她提心吊膽,她真的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
「司曜,你帶我走,馬上帶我走,我不要對著霍行知,我不要!」
她撕心裂肺地喊著,像是走到了絕境末路一般,再也不能往前一步,再也找不到任何的出口。
席司曜的心疼得像是被人從中間撕成了兩半,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看著她痛苦到幾乎崩潰的模樣,他也要瘋了!
「好,我帶你回家,乖,我帶你回家。」
可是,當他手伸出去想要抱起她的時候,夜清歌又突然推開了他,「不行!」
她要是現在走了,霍行知一定會加快芯片的程序,到時候孩子怎麼辦……
席司曜微怔,看她堅定地搖頭,眼底卻依舊是盈盈有淚,分明是在耗盡自己的生命去保護肚子里的孩子。
「清歌……」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她一遍遍地說著自己沒事,可是身子卻縮成了一團,雙手用力地抱著自己,把身體里僅有的溫暖都團住。
席司曜心疼得在抽搐,將她拉到自己懷里來,抵著她的頭,啞聲地說︰「不要躲,讓我抱抱你。」
讓你這樣是我無能,可是我那麼幸運,因為你能理解我。
夜清歌在他懷里咬著唇,死死咬著,幾乎要將自己的嘴唇咬破,她不能哭,她哭了他會更亂,。
所以,她不能哭。
兩人就那樣抱著,互相依偎,互相取暖,也不知過了多久,夜清歌從他的懷里抬起頭,模模他的臉,戀戀不舍地說︰「我真的沒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席司曜看著她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輕笑了一聲,「霍行知今晚回不來的,你不用擔心,睡吧,我在這里陪你,等你睡著了我再走。」
「他今晚回不來?」夜清歌詫異出聲,「你……」
「不是我,是他自己,他頭部受傷了,有點嚴重。」13606591
夜清歌撇嘴,「最好變白痴,省的再糾纏我。」
席司曜笑笑,將她抱起來,然後放平,再給她蓋好被子,一只手伸進去覆在她凸起的小月復上,聲音溫柔似水︰「睡吧,我在這里陪你,以後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
頓了頓,他又補了三個字︰「偷偷的。」
夜清歌終于笑了起來,把自己的兩只手蓋在她的手背上,閉上眼楮,安心地睡覺。
心病,到底是需要心藥醫治的,有席司曜在,她沒多久就睡著了,眉目平和,睡得十分安穩。
現我後卡。席司曜抬手看了看腕表,其實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但是她在這里,他真真是舍不得離開。
他和自己說,再陪她五分鐘,就五分鐘,可是五分鐘又五分鐘之後,他還坐在那里。
唐越在外面等了很久,眼看離越好的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他不得不冒死給席司曜打電話。
又過了會兒,他家少爺終于從樓上下來了,來時的焦急擔憂已經不復存在,像是被溫柔的風拂面而過,他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唐越想,這個世上,能對少爺有如此大影響的人,只有少夫人一個,也只能是少夫人一個。
第二天夜清歌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人了,但是她並不失落,昨晚席司曜的出現讓她確定,他知道自己為什麼離開,哪怕她沒有明說,她不曾解釋,他也能明白。
人聰不聰明,最大的關鍵在于他用不用心。
他對她如此上心,所以她不說,她也懂。
唔……怎麼突然覺得自己很幸福?夜清歌歪了歪頭,視線從拉開窗簾的窗口看出去,外面天色正好,如同她此刻綻放的心情。
起床沒多久她就接到了卡卡的電話,在電話里狠狠地控訴了金思城的變態,末了又說了容遲的事。
夜清歌正坐在飄窗上曬太陽,閉著眼楮語氣懶洋洋的,「卡卡,你和我通話二十分鐘,十五分鐘是在說金思城的事,五分鐘是在說我和容遲的事,你有沒有發現,你變了?」
卡卡被她的話狠狠地給驚到了,磕磕巴巴地反駁︰「我、我我哪有變了!我一直說他,是因為他太變態了!而且這些天我都被他困在法國,你叫我說誰啊?」
夜清歌笑笑,不置可否。
兩人好一會兒沒說話,最後還是卡卡先開了口,「清歌,我答應婚事是因為我想讓我爸走的時候沒有遺憾,醫生說他沒有多少日子了,我不愛金思城,真的。」
「我知道。」夜清歌的聲音也低低的,這段時間她有些心力交瘁,夜安華那邊的事也沒怎麼去管,不過可能是因為蕭定卿吩咐過,那邊醫院的人每個星期都會給她回報夜安華的狀況,一直是那樣,沒什麼變化。
她在之前是這樣打算的,等生下了孩子,自己就把十六年前的恩怨和席天浩算清楚,如果有命活著,那個時候,她和席司曜也不可能了,所以——
她就去澳大利亞,在那邊找個工作,安安心心地照顧夜安華。
不論自己的父親多麼懦弱無能,父親始終是父親,是他給了她生命,父女之間的血緣關系是永遠無法斬斷的。
而且在她僅有的那些快樂的童年記憶里,夜安華是那樣地好,對她百依百順。
其實一想到這些,她的心就止不住地痛,如果沒有那場大火,媽媽、弟弟、妹妹肯定都還在,她一定還像小時候那樣愛哭迷糊,不需要強迫自己變成現在這樣。
也許,現在已經嫁人了,有了屬于自己現在幸福的家,自己的丈夫也許平凡無奇,但一定不用背負這麼多。
也許,現在還沒嫁人,那也有爸爸媽媽疼著,還是很幸福。
可是,沒有如果,沒有也許。
但是她相信,席司曜會讓她幸福的,會把她缺失的那十六年的愛彌補給她。
席司曜,我等那一天,
時光靜好,白頭偕老。
兩人都沒再說什麼,彼此深交多年,一聲呼吸都能覺察出對方心理,所以此時無聲勝有聲。
只是,當夜清歌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那端忽然傳來卡卡的大叫聲——
「啊——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然後,電話就中斷了,夜清歌握著手機,微微蹙起黛眉,誰出現了讓卡卡這麼緊張?見鬼了麼?
她剛收了手機沒多久,留下就有人上樓來,敲了敲門,進來找她,「夜小姐,霍先生讓我們來接你去醫院,你收拾一下。」
「去醫院?干什麼?」夜清歌半躺在那里不動,翻著自己手里的育兒書,眼皮不抬地問。
「霍先生受了傷要在醫院觀察,所以他讓我們回來請夜小姐過去,霍先生住院的這段時間,還要麻煩夜小姐住在醫院,陪著霍先生。」
夜清歌微怔,接著一把將手里的書扔在了邊上,冷著臉,「要我去醫院陪著他?他霍行知神經病了吧?我這個樣子去醫院嗎?細菌那麼多的地方適合我住嗎?」
常跟在霍行知身邊的人都見識過夜清歌的清冷,但從未見過她如此凶悍的樣子,一時之間,竟然都呆住了。
夜清歌絲毫沒有收斂,人從躺椅上站了起來,氣勢愈發凌人,「回去醫院告訴霍行知,我不是他的誰,沒有義務去醫院陪他!滾!」
霍行知的那些手下被她嚇得一愣一愣的,最後居然真的傻傻地點頭從房間里退了出來。
這邊的一切很快有人匯報到唐越那里,他看著站在落地窗前眉頭緊皺的人,不敢開口,心里卻是百般疑惑,當初少爺說要放棄公司選擇少夫人,那麼現在只要把公司讓給席也正和席司衡父子,他帶著少夫人遠走高飛就可以了啊!
而且他背後還有那麼大一個財團,隨時可以在花城東山再起。
可是早上開會的時候,少爺那個樣子,分明是要和席司衡父子對抗到底的,難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席司曜轉過身來,微微抬眼,見唐越皺著眉盯著自己發呆,扯了扯唇,「想知道什麼?」
「少爺,我不明白了。」唐越皺著眉頭,「你當初說過你選擇少夫人放棄公司,可是現在……」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席司曜已經明白了他要說什麼,寒眸里的目光幽深得讓人幾乎不敢直視,「唐越,如果是別的席家人要坐我這個位置,我隨時都願意讓出來,但是席也正和席司衡,不行。」
「為什麼?」
席司曜沒有立即回到,走到了自己常坐的那個位置,站在大班椅的後面,聲音里帶著一股子來自地獄的味道︰「因為他們父子,不是席家人。」
唐越驚得瞬間失聲,失魂般地看著他家少爺,席也正和席司衡居然不是席家的人!
「你進來什麼事?」席司曜這時卻突然發問,眉心習慣性地微微蹙起。
唐越十分艱難地把剛剛那個消失給消化掉,突然又被問了問題,又呆了一下,然後才說︰「安插在霍行知那邊的人傳來消息,說霍行知要少夫人去醫院陪他,因為他需要住院幾天。」
「然後呢?」席司曜淡淡反問,眸子卻危險地眯了起來。
霍行知住的那家醫院到處都是席也正的人,清歌要去進去,未必出得來了。
唐越抿了抿唇,在心底暗暗地想,如果這個時候自己捉弄一下少爺,說少夫人真的去醫院陪霍行知了,他會什麼反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