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趙玉荀離開,步妘才緩步走出來,媛兒見到步妘道︰「姐姐,姐姐剛才那個公子……」
步妘望著趙玉荀的背影,想著花母的話,道︰「過幾日,二十七星宿要來。舒駑襻」
荷花仙子道︰「妹妹,這是何人?」
步妘望著,沒有回答,反而道︰「姐姐可知山神大哥何在?」
提到山神,幾人神色都是一變,微微低眸。
果然有事。
「可是出了什麼事?」步妘追問。
荷花仙子一笑︰「妹妹切莫擔心了,待過些天二十七星宿要來了,山神也該是要來的。」
「他現在在哪兒?」步妘看向媛兒。
媛兒年紀小,怯生生的低頭不敢說話。
步妘思量,她們都不敢說,想必此事與花母有關,只是,花母雖法力比蘇幕天要高出許多,可蘇幕天卻是與花母一般仙位,花母如何敢對他怎樣?
況且,天心山神乃五岳山神的親佷子,花母怎麼可以不顧與五岳山神的交情?
步妘推測,若花母與蘇幕天發生爭執,蘇幕天該是被軟禁在玉溪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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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心山,玉溪崖,飛流直下的水瀑,急流洶涌。
水瀑之內,有一個洞口,以水為簾。
步妘知道若要飛入瀑布之內,需得以靈力穿透冷水瀑布,不然會被水瀑凍僵。水瀑騰起霧白的水氣,冰冷之氣,遠遠便可感受。
步妘靈力運在掌心,飛身直入水簾之中,水花冰冷,步妘飛入洞內,水簾蕩漾巨大水花。
「誰?」
一個聲音響起,步妘轉眸一看,果然是蘇幕天!
「山神大哥。」步妘連忙跑過去,黑暗的洞內,不見五指,尋著聲音,蘇幕天亦辯得是步妘。
「妘?」
兩人直到水簾前,借著水簾外的光亮才看清彼此的臉。
「山神大哥,你……」步妘想問,卻問不出口,其實,他是為了自己,他想到了。
蘇幕天道︰「妘,你回來就好了,我也就放心不必再與花母爭執。」
步妘道︰「果然是為了我,山神大哥,其實有些事我不懂。」
蘇幕天道︰「我也不明白,為何你師傅定要你前去玉都城!」
「山神大哥我問你,在我之前,天心山可有一梨花妖?」步妘覺得蘇幕天既為這天心山神,雖然花界不歸屬于他,但他應當是知道的。
「花妖?梨花妖是有幾個。」蘇幕天想了想。
「可有雪魔?」步妘直問。
「沒有。」蘇幕天很肯定,花妖與花仙一步之遙,在天心山只要妖不禍害人間,向來與我們無牽,彼此間相處還算和睦。
果然,花母的話是假的!
步妘說︰「過幾天,二十七星宿要來,那時候師傅必定會放你出水洞。」
步妘看著蘇幕天,想花母定是定住了蘇幕天在天心山中的山靈!
若蘇幕天輕舉妄動,天心山將一夕崩塌,到時,天帝便會降罪天心山,所以蘇幕天只能呆在這水洞之中。
步妘不敢多呆,若被花母發覺,只怕有害無益。
步妘見過了蘇幕天,回到梨花塢,梨花塢是她平日所居。
許久不歸,雖正是梨花盛開之際,卻到底顯得淒涼。
說起來奇怪,蘇幕天說,天心山有些花妖在,並不為過,一直相處和睦,可為何她從來都沒有見過花妖?
「姐姐。」
是媛兒,步妘回頭看媛兒︰「媛兒,何事?」
「姐姐,白天的那個男子並沒有離開天心山,剛才在雲峰之巔看到了他,雲峰之巔是師傅常去之地,萬一被師傅看到……」
媛兒顯然也知道了他們之間的關系,想必是荷花所言。
他為什麼要去雲峰之巔?趙玉荀不是做事魯莽之人。
「我去看看。」步妘與媛兒出門。
雲峰之巔,夜幕之下,煙氣浮靄,星月無色。
趙玉荀站在雲峰之巔,微微閉目,這雲峰之巔,不愧是仙山,仙氣浮動,沁人心脾,令人心氣舒暢。
步妘與媛兒來到雲峰之巔,站在他身後,趙玉荀卻渾然不覺,他倏然拔出身上寶劍,絕風劍出鞘,星月之光倏然變色,趙玉荀舉劍對月,月光瑩白,與劍氣合二為一,劍光大放,亮如白晝!
步妘與媛兒大驚。
絕風劍,她只听說是人間利器,可卻不想竟能吸取日月之光?!
這,連花母都不曾做到。
花母有一百花杖,花母時而對月而煉取寶物靈光,卻幾次都以失敗告終。
星月之氣與百花杖終究無法相融合。
可,絕風劍竟然可以!
趙玉荀並非仙家,如何可以……令寶劍吸取星月精華?
步妘剛要叫她,忽然身後輕風過耳,步妘一怔,回頭看去,果然,只見花母一襲勝雪白衣,長發似夜色里的墨色蓮花,與夜風糾纏綻放!
花母雙指靈光一閃,打在趙玉荀手腕上,趙玉荀吃痛,回身望去,絕風劍落在地上,趙玉荀跌倒在地,手腕顫抖,步妘見狀,急忙奔過去,握住趙玉荀手腕同時,靈光隱隱,在趙玉荀手腕上環繞,趙玉荀這才感覺好些,火辣辣的疼痛,隨即消失。
花母低頭看著,冷哼一聲︰「妘,你好大的膽子!」
步妘看趙玉荀一眼,連忙跪在地上,仰頭看著花母︰「師傅,妘會盡快勸他離開天心山,請師傅不要怪罪。」
花母不語,轉眸看向地上的絕風劍。
她走過去,撿起依然染有月光之色的寶鋒︰「絕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