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妘做了百合粥和幾樣爽口小菜端到房間內,房間內彌散的藥香令人心有沉靜之感,的確昏昏欲睡。舒僾
步妘想蘇蝶倒是果真有本事的,趙玉荀眉心的確舒展了許多。
蘇蝶為他按著頭,看向步妘時,還是露出敵意的眼神。
听到步妘進來的聲音,趙玉荀緩緩睜眼,步妘將粥放在桌上︰「王爺,請用。」
趙玉荀懶洋洋起身,坐在桌前,看著清粥小菜,月復中饑餓,但還是看了步妘一眼︰「你不會在里面下毒吧?」
步妘一怔,隨即苦笑︰「如今我是需要王爺庇佑之人,害死王爺對我沒有半點好處,若王爺不信,妘可以試吃。」
趙玉荀冷笑一聲,不理會,開始吃起來。
趙玉荀邊吃邊道︰「蘇蝶,去將楚雲叫來。」
蘇蝶點頭,轉身去了,出門前瞥一眼步妘,冰冷眼光看不出情緒。
步妘問︰「可合王爺胃口?」
那粥入口軟糯,的確熬的恰到好處,他點點頭︰「你廚藝不錯,以後本王膳食便都由你來負責吧。」
步妘沒有反駁,只道︰「王爺昨夜未回房間歇息,想是不想與奴婢同個屋檐,可奴婢希望,王爺一切如常。」
她看一眼窗邊躺榻︰「奴婢可在躺榻上將就,王爺照常回來睡即可。」
趙玉荀抬頭看她一眼,冷笑︰「你以為本王是因為你在的緣故?還真是高看自己。」
趙玉荀冷漠。
步妘看著他,他笑道︰「在本王身邊,是你選的,就不要後悔……」
步妘不懂,趙玉荀亦沒再說話,此時,楚雲走了進來,看到步妘也是一愣,趙玉荀卻叫步妘出去,步妘便在門口候著。
趙玉荀令楚雲關門,楚雲道︰「王爺,妙音閣一事還沒有發現特別的線索。」
「以你看可是江湖殺手所為?」趙玉荀已經令楚雲查看了妙音閣尸體上的傷痕。
楚雲搖搖頭︰「不會是江湖殺手,江湖殺手殺人,不會沒有確認目標是否已經,便離開的,他們都是高手,一劍斃命,手法利落,可卻該不是江湖人所謂。」
「那……」趙玉荀看楚雲,「可是禁宮軍?」
「禁宮軍多用刀,當然他們一定會用劍,可……總覺得不會是他們,刀和劍殺人沒什麼分別,沒必要換掉武器。」楚雲的分析也是趙玉荀心里所想。
趙玉荀看看門口︰「你認為步妘的話可以相信嗎?」
楚雲肯定說︰「可以。」
趙玉荀久久凝眉︰「本王知道了,其他事辦得怎麼樣了?」
楚雲道︰「很順利。」
趙玉荀點帶你頭︰「去吧,叫步妘進來。」
楚雲點頭出去,門口看見步妘︰「步姑娘,王爺有請。」
步妘點點頭,楚雲道︰「步姑娘,有話就和王爺直說,王爺雖然失去了記憶,性子也更冷淡了些,但王爺做事有王爺的道理,你不要怪他。」
步妘微笑︰「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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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妘進屋,趙玉荀正喝茶,他看步妘一眼︰「坐吧。」
「奴婢不敢。」步妘在趙玉荀面前還是恭謹的好,畢竟現在他們是陌生人。
「本王叫你坐是命令!」趙玉荀道。
「王爺有何吩咐,說便是了。」步妘知道,她多少心里是有情緒的。
「叫你坐下!」說著,趙玉荀扣住步妘手腕,為什麼她總要反抗他,讓他心煩意亂?
她不是要依靠他活下去嗎?還是這麼倔強!
他狠狠將她拽下來,步妘手腕被按在桌子上,她一痛,叫一聲︰「啊——」
步妘跌坐在椅子上,疼得冷汗直冒,趙玉荀這才發覺自己手勁兒似乎大了。
步妘手腕疼得不能動彈。
她緊緊捂住手腕,眼淚在眼楮里打轉,她抬頭看他,這樣粗暴的趙玉荀,即使對陌生人,也不會這樣吧?為什麼惟獨對她?
趙玉荀眼里一絲動容,他總是在面對她時莫名煩躁,他微微避開眼楮,不看她︰「以後叫你坐下就坐下,就你怎樣就怎樣,不要和本王對著干!」
步妘覺得手腕如斷了一般,已紅腫起來。
她不說話,忍著劇痛。
「你知道是誰干的對不對?」趙玉荀想,若她心里沒數,是不會直接躲到他身邊,她一定知道,躲在他身邊,那個人才不會害到她,才讓她做了這個決定。
趙玉荀探究的看她,步妘道︰「是。」
她倒是直接。
「誰?」
「我說了,王爺可信?」因為疼痛,步妘聲音有些顫。
「說來听听。」
「王妃溫舒雅。」步妘直言,水靈靈的眼楮看著趙玉荀,她淚光未褪,令眼神更加清澈。
趙玉荀沉默許久。
眉心漸漸凝皺起來,溫舒雅?竟然會是她要害步妘?
當朝丞相的女兒,自己明媒正娶的正妃,會和一個歌姬如此過不去?
他握拳的手更緊,自己……果然愛過她,是有多愛,才會讓別的女人在自己已將她忘記的情形下,還對她追殺?
他凝望的目光,不禁刺痛著步妘。
他信或者不信?
「可有證據?」趙玉荀半晌方道。
「沒有,只是小蝴蝶听到了王妃與許妃的對話,晚上也是小蝴蝶保護我,才令我幸免于難,只可惜小蝴蝶有事要暫時離開這里。」步妘說得坦然。
趙玉荀道︰「何事如此湊巧?」
他語氣不急不緩,听不出信或不信。
步妘道︰「蘇幕天王爺可記得?」
蘇幕天,他記得。
「記得,可我不記得為何會認識他,他是……山神?」趙玉荀很奇怪,自己為何會認識這些鬼神?
步妘看他的表情,料想到了他心里所想,苦笑一聲︰「蘇幕天來找過我,卻欲言又止,我怕有事,所以叫小蝴蝶跟著。」
「山神來找你?」趙玉荀懷疑的看著她。
步妘幽幽道︰「我本是天心山上一支小梨花仙,因花燭心而來到凡間,湖心相遇,梅花相引,宮門喋血,幾經生死,這些……你恐怕都已經不記得了。」
腦海中,頓時有一道光劃過一般,似乎這些事都很熟悉,卻……偏偏記不起來。
他心煩的低頭嗎,看見步妘紅腫的手腕,忽然將她的手再次握住,可這一次,卻是極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