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銘鎧抱著莫曉曉一路沖進醫院,急診的醫生連忙拉開病床讓許銘鎧把她放下,老院長披著白大褂剛戴著眼鏡,一副慢條斯理的樣子。
「太陽都還沒升起來呢就把我這七老八十的拉起來,你安的什麼心?」老院長邊走邊念叨著,莫曉曉的手還抓著許銘鎧,她真的是很痛。
「少說廢話,給她看看。」「切,你這臭小子,不是打死都不來了嗎?今天怎麼奔過來了?」
莫曉曉一听老人的話她就又急又亂,不會又是一個和李伯一樣的老人吧,許銘鎧怎麼叫這種人來了。
許銘鎧沒有回答老院長的話,老院長看了他一會兒覺得無趣,這才走到病床邊。
「哪里不舒服啊,小姑娘?」「我肚子好痛。」莫曉曉的五官都皺在一起了。
「是不是吃壞肚子了?」「不……不是,那個,許許總,你先出去,好嗎?」
莫曉曉快挺不住了,身體像月兌水一樣連呼吸都變重。許銘鎧听了她的話有些呆滯,老院長在他們之間徘徊了一下。
「臭小子,還不出去,你想讓她痛死,我了不負責。」老院長一陣催促,許銘鎧才臭著臉走出急診室外。莫曉曉又是一陣痛,雙手都捂著肚子。
「快點做搶救的準備。」在許銘鎧剛出去,老院長就變了個人似的,讓身邊的醫生做準備。
「你懷孕了是嗎?」老院長邊穿戴防菌服邊問莫曉曉,她難受地點了點頭。
「不要讓他知道,求求你。」她的聲音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老院長的白眉挑了挑,像是遇到好玩的事情,只不過搶救的事情還是在繼續。|
「孩子是外面那人的?」老院長不屑地問道,莫曉曉不知道怎麼回答,變得沉默了。
「那小子艷福還不淺,女人都自動上門粘在他身上。不要以為懷孕了,生下他的孩子就能讓他看你一眼,那人的心是石頭做的,一條筋。」
「我,我沒有。」莫曉曉咬著下唇用自己才听得到的聲音回答。老院長倒是沒有想到她會這樣的回答,他給她做了檢查,又把她的腿抬高,注射了藥物。
「你在醫院多躺一會兒,中午才能下床回去,不能再做勞累的事情,也不能一直站著。」老院長做了交代,莫曉曉點了點頭。
許銘鎧站在急診室外抵著牆壁,他有些發悶,難道是吃壞肚子了嗎?經過一番搶救,莫曉曉沒有再感到那麼痛了,手模著肚子,感覺那還是硬硬的。
老院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出醫院了。
「她怎麼樣了?」許銘鎧壓制自己的口氣盡量放低。
「沒什麼,太過操勞了,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寒氣這麼重,是你新女人嗎?怎麼一點體貼都不會做?女孩子家每個月的那種事如果不好好調理的話可是會留下病根的。」
老院長的聲音提得很高,把這種會令人不好意思的事情說的大聲,讓本來就比較冷漠的許銘鎧也有些不知所措。
「那那關我什麼事?」許銘鎧連忙推辭,老院長看著他的樣子舉起手就往他的腦門重重地拍了一下。
「你這孩子的良心被狗吃了嗎?三十好幾的老爺們了,人家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跟著你還要遭這樣的罪。」
許銘鎧咬牙切齒地捂著腦袋,就是他去世的老爸也沒有這樣教訓過他。
「你誤會了。」「誤會什麼?有什麼好誤會的?蕭蘭當初就是跟了你這混蛋才遭那樣的懲罰。」
老院長一提到這話時,許銘鎧的臉色明顯地黑了幾分,可他也沒有資格反駁什麼,因為這個老院長就是蕭蘭的爺爺,看著許銘鎧和蕭蘭一起長大成親的人。
「這小姑娘不能拿重的,也不能太過勞累,要好好調養,也不知道受了什麼罪,估計是在潮濕的地方待過很長的一段時間。」
老院長看著許銘鎧的臉色,說的話輕了幾分,然後往走廊的另外一頭走了,他的臉上掛滿了滄桑。
莫曉曉被推了出來,許銘鎧看著她還是虛弱的臉沒了聲息。
「病人要到中午才能回家,院長做好入院通知了。」護士親切地對許銘鎧說道。
許銘鎧跟著他們進了病房,莫曉曉的手上還打著點滴,蒼白的臉色還沒有恢復過來。
他靜靜地看著她,這時才有幾分鐘覺得莫曉曉嬌弱的樣子,在他眼里她都是那樣的強硬不服輸,還會和他對抗,就算在地下室關了那麼久也不會死的樣子,現在她倒是虛弱地躺在了床上。
莫曉曉微微睜開眼楮,她看著許銘鎧難得一次這樣甜甜地笑了,許銘鎧看到她突然的微笑竟然有些措手不及。
「你怎麼那麼笨,才做幾件事情就疲勞過度,女人就是那麼麻煩。」為了不讓自己的樣子被莫曉曉識破,許銘鎧對著她一堆嗔怪。
莫曉曉的微笑瞬間停留,腦海里想到那個老院長的話,許銘鎧的心真的是石頭做的嗎?
「你先休息,我中午再來接你。」他莫名地慌亂,找了個出口就逃了。
莫曉曉不知怎的,眼底涌起了濕氣,外面的天漸漸亮了她也毫無睡意,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要做什麼。
莫曉曉看著藥水瓶里因為空氣的原因冒著一個又一個的氣泡,這樣看著,氣泡消失又冒上去,消失又冒上去,反反復復,也沒有找到自己該怎麼做。
許銘鎧回到家有些煩躁,他進錫陽的房間發現他剛從床上坐了起來,不知道在找什麼巡視著整個房間。
許銘鎧走了進去,手放在他的額頭上試了試,燒都退了,錫陽抓著他的手指著莫曉曉坐過的地方,許銘鎧這才明白他在找莫曉曉。
「阿姨生病了。」听到許銘鎧說莫曉曉生病了錫陽的眼楮瞬間睜大,一副緊張的樣子,許銘鎧模了模他的腦袋。
「沒事了,和你一樣,小病而已,爸爸送她去醫院,已經沒事了。」錫陽听了他的話才沒那麼緊張,只不過他又搖晃了他的手,許銘鎧這回不知道他要什麼了。
錫陽隨手拿起自己床邊的畫冊和畫筆,在上面寫著「找她」兩個字。
許銘鎧看著那兩個字,倒是發現錫陽和莫曉曉比和他的感情好太多了,心里有了一絲絲的顧慮,又不知道要怎麼說出來。
錫陽看許銘鎧沒有回答,拿著自己寫的兩個字不斷地在他面前搖著,許銘鎧看著他的樣子又是模模他的頭。
「吃了早飯,中午我再帶你去。」听到許銘鎧答應,錫陽頓時像充了電似的那樣有力,許銘鎧讓佣人給他們準備了早餐,錫陽難得吃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