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時間還是那麼地漫長,莫曉曉帶著悲傷結束了這個美國之旅,她沒有給許銘鎧帶來幫忙的好消息,可她繼承了梅林夫人的所有財產,莫曉曉心里一點也沒有把這筆財富放在心上,她覺得不是她的就完全沒有存在感.
飛機降落的時候,她才感受到回家了,而這里的溫度和紐約差不到哪里去,深夜的風還是刺骨地吹著,許家的司機在門口等待著,他們三個人一起回了許家。
熟悉的一切讓莫曉曉心里的失落被填補了幾分,只不過她到許家後才知道許銘鎧沒有在家,莫曉曉想難道他又在公司里面加班嗎?
更讓莫曉曉奇怪的是錫陽不見了,蘇管家沒有告訴她去了哪里,只說許銘鎧把他帶走了可沒有告訴任何人地址。
莫曉曉的心提了起來,她想到鄧浩謙的自殺,不祥的預感讓她緊張萬分,難道難道許銘鎧都知道蕭蘭的事嗎?還有錫陽,難道他和鄧浩謙的對話已經把紙給扯破了。
莫曉曉不敢想下去,行李都還沒有放好就沖了出去,讓司機把她送去酒店找許銘鎧。
莫曉曉坐了電梯到了他的辦公室,秘書已經下班了,辦公室外面只有昏暗的燈,走到辦公室前她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鞋子發出的聲音。
莫曉曉想也沒想地就推開了他辦公室的門,里面一片漆黑,只有電腦微微的光,而許銘鎧的臉看起來讓莫曉曉嚇了一跳,她不知道燈的開關在哪里,只是輕輕地喚了他一聲。
「許銘鎧。」正在認真看操盤的許銘鎧听到聲音才抬起頭,他看不清莫曉曉,只是從桌子上找到了燈光的遙控器,按下按鈕辦公室就全部亮堂了。
「你怎麼來了。」許銘鎧的臉上有少許的驚訝,莫曉曉看著他,心因為不安而跳得飛快。
「我回來了沒看到你。」她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問錫陽的事,覺得突兀,許銘鎧這才將臉埋在手心里搓了搓,揉了揉太陽穴,他一整天都在操盤,不敢有任何的掉以輕心,然後把莫曉曉今天回來的事情給忘了。
「對不起我忘了,邁克有給我打電話說你們今天中午到。」莫曉曉朝他走了過去,幾個小時的飛行並沒有給她帶來疲倦,因為錫陽的事她整個人都清醒了。
「你好像很忙,富盛現在還穩定吧。」她問得非常的小心,手腳都不知道放在哪里,表情也很不自然。
「嗯,恢復得很不錯,這一戰已經快要結束了,你不累嗎?怎麼還來這里了。」許銘鎧關了電腦,站了起來,走到了她的身邊。
「嗯,還不累,你和錫陽都不在家,我想來看看,那個錫陽去哪里了?」莫曉曉覺得自己的手好涼,她是有多麼害怕他知道錫陽的身世而去傷害他,不管對誰而言,錫陽都是無辜的。
「錫陽,哦,他還在愛薰那里,怎麼了?」莫曉曉從她身後抱著她,臉埋在她的發俏里,聞著那芳香。
莫曉曉听了他的話才全身放松,她此時有多慶幸听到許銘鎧說的這句話。
「你怎麼把他送去那里了?他在家里蘇管家不是把他照顧得很好嗎?」莫曉曉又接著問道,許銘鎧有些不悅,咬了一口她的耳朵。
「你回來就只關心他不關心我嗎?」他的鼻子磨蹭著她的耳後,讓莫曉曉覺得癢癢的,听得出他那語氣里滿是醋意,她可以肯定錫陽真的沒事了,雖然他始終沒有說把錫陽送到療養院的原因。
「呵呵,沒想到錫陽的醋你也吃,你們都不在家我都很擔心啊,你看我不是來找你了。」
她又是哈哈地把這個話題度過去,還好她淡定地問出錫陽,不然如果從一開始她就相當緊張的話,許銘鎧一定會起疑的,那她就不打自招了。
「坐了這麼長時間的飛機你真的不累嗎?到房間休息一下吧。」許銘鎧像是咬上癮了,時不時地咬了她的耳垂,莫曉曉痛了一下下,卻沒有把他推開。
「那你呢?你不累嗎?看你剛才一直看電腦的樣子這麼嚴肅,讓人好緊張。」
「會嗎?你不是說我本來就是撲克臉嗎?」許銘鎧難得拿出她曾經說的話來回她,莫曉曉輕笑,他倒是把這個記得很清楚。
「撲克臉也是會讓人緊張啊,我們一起休息好不好,你的黑眼圈一點也不比我輕啊。」她轉過身,伸手去撫他的眼下,能感覺到他的擔子有多重。
「你這是在邀請嗎?手怎麼這麼冰?」感受到她手指的溫度,許銘鎧臉上有些不悅,他抓著她的手哈了口氣,又搓了搓,希望溫度可以升高。
「本來女生期體溫都會比較低啊,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她可不敢說她是因為擔心錫陽而嚇得手發涼。
「原來是這樣,走吧,我也忙完了,我們晚上就住在這里,我讓人給你準備牛女乃。」許銘鎧說完就牽著她的手往外走,並把辦公室里的燈都關掉了。
莫曉曉沒有拒絕,不知道什麼時候她開始對許銘鎧小心翼翼地,像隔了一層紙似的,莫曉曉知道,一旦心里對他有了隱瞞就不再那麼坦然了。
到了總統套房,許銘鎧讓她先去洗了澡,等她洗完後自己才去洗。
莫曉曉看著這里的一切,沒有任何的變動,她還能記得自己把富盛的樣子和約翰的那個酒店做過對比,現在看著這房間的每一處,所有的細節都比約翰的酒店好多了。
「怎麼不把頭發吹干?」許銘鎧很快就出來了,看著莫曉曉還站著,頭發濕漉漉地,不快地問道。
「哦,剛才忘了。」莫曉曉回過神才覺得自己的頭還很濕。許銘鎧已經轉身去浴室拿了毛巾和吹風機出來。
「我自己來吧。」莫曉曉想要拿過他手里的毛巾,但許銘鎧不樂意。
「快點做好,我幫你吹干,頭發如果不吹干明天起來會不舒服的。」他強硬的態度不容莫曉曉的拒絕,莫曉曉只能乖乖坐在床上讓他服務了。
許銘鎧吹得相當的仔細,那烏黑的頭發從他指間滑過的感覺很細膩。
莫曉曉倒是昏昏欲睡,緊張度一過去,她就覺得乏了,想著明天還要去見莫白,她還沒來得及從梅林夫人逝去的悲傷中走出來,又要去面對另外的繁忙了。
「李伯怎麼樣了?」許銘鎧確定她頭發全干後,才關掉了吹風機,用手指幫她梳順了頭發,莫曉曉覺得很舒服。
「他情況很不好,從我接了電話後去看他,他在哭泣後就一直沉默不說話了我真擔心他會出什麼事。」
莫曉曉想到李伯的樣子,確實難受,她想沒有幾個人可以從這樣的哀傷中走出來,比如許銘鎧,不知道怎的,她能感覺蕭蘭還住在許銘鎧的心里。
「不要擔心,李伯不會有事的,早點睡吧,明天還有事情要處理。」許銘鎧幫她拉開被子,莫曉曉的身子卷縮進去,在他也進被子的時候,她伸手緊緊地把許銘鎧抱住,像怕他會不見一樣。
「許銘鎧,我好害怕。」埋在他胸膛的臉,發出了悶悶的聲音,許銘鎧看得出,梅林夫人的事情對她打擊太大了,他伸手也將她抱緊。
「有我,別怕。」莫曉曉沒有抬頭,听了他的話,心里的失落少了幾分,她沒有告訴許銘鎧,她的安全感越來越低了,她多害怕哪天蹦出個蕭蘭會把他搶走。
對她來說,鄧浩謙的死讓她不解又害怕,甚至恐懼,恐懼他們之間的對話是關于蕭蘭還是關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