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水有多冷?沒人知道,莫曉曉想應該只有她知道吧!
從刺骨變成麻木,窒息變成沒有知覺,她只覺得自己做了好長好長的一個夢,夢里她遇到了一個俊俏的男子,朝著她伸手,她沒有伸過去,只是瞪著眼楮認真地他,才發現,他是許銘鎧,于是她急忙逃竄。
多可笑啊!他的蕭蘭又回來了,多可笑啊!他們之間的愛原來是這樣的沒有價值,她一直以為他真的愛她,不惜忘記蕭蘭來愛她。
可是她錯了,她以為蕭蘭在他心里真的消失了,不然他怎麼會去把那些蘭花運走,不然他怎麼會把辦公室的窗簾遮住一半?如果這代表他忘記了蕭蘭,那剛才她到的那一幕又算什麼?
莫曉曉覺得胸口好悶,是水灌進她的肺部嗎?不然她怎麼連呼吸都沒辦法呼吸了?
呵,空氣也離開她了,來這一次她真的要死了,在這麼多回里,她都從鬼門關逃過,這一次恐怕逃不過了吧!
「大家快叫救護車,快點。」邁克把莫曉曉從水里撈出來,對著她做了一系列的急救,過去三分鐘了,她肺部的水都沒有吐出來,許愛薰也跑過來了,整個婚禮現場都亂了,美麗的新娘只剩下蒼白的容顏和濕透的禮服,那雙華麗的高跟鞋更是已經掉入水底。
這樣混亂莫曉曉沒辦法到,她甚至听不到,耳朵像被什麼塞住了似的。
「啊……啊啊!啊……」在人群里,莫白伸著手要去觸及躺在地上的人,他嘴里叫不出名字,只能啊啊地發音,錫陽到這一幕更是哇地哭了,所有的聲音都交織在了一起,唯獨沒有听到許銘鎧的聲音,那個婚禮的主人,那個莫曉曉深愛的男人,他此時正把身上的蘭兒推開,用最後的意識沖垮了被催眠的神經。
「你在做什麼?」許銘鎧頭痛欲裂,對著地上半果的女人吼道,那女人確實一陣委屈,發出了細微的哭泣聲。
「我也不知道,剛才你和我說話說到一半就把我往這里拉,我……我該怎麼辦?嗚嗚……」蘭兒說完更是哭得淒慘,許銘鎧著自己的身子,手去拍自己的腦袋,一點也想不起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他的額頭已經冒出汗了,可還是收拾好自己的衣服。
「許總出事了,許總出事了……」小柔不斷地喊,一路跑到了樓上,許銘鎧用盡力氣站起來然後顛簸地走了出去和小柔撞了個正著。
「許總,你怎麼在這里,出事了,出大事了。」
「出什麼事了,給我好好說。」許銘鎧此時已經清醒很多了,小柔咽了咽口水,那眼眶紅紅地快要哭起來了。
「莫小姐,莫小姐她,她掉進游泳池里了。」小柔說完後忍不住哽咽了,許銘鎧卻是如雷轟頂,伸手胡亂地把小柔推開,然後往樓下沖,短短地幾步樓梯讓他連續好幾次差點摔下去。
救護車急促地來了,邁克剛把莫曉曉胸口被灌進的水壓出來,把她抱到了單床上被推上了車,許銘鎧才出來就到了這一幕,那雙腿差點跌下去。
「你去哪里了?怎麼現在才出來,快點上車,她現在很危險。」邁克在到許銘鎧的時候對著他大聲吼道,才讓許銘鎧回過神,幾乎是被別人推了一把,然後他才上到車里,到那白得透明的臉,他竟然沒有勇氣去面對。
莫曉曉冷得全身發抖,她好害怕這樣的寒冷,爸爸媽媽去世後,她總是要一個人面對這樣的寒冷。
當許銘鎧出現在她生命中的時候,她以為她的世界變了,她不會再一個人了,她生命中走來了另外的人,並且可以陪伴她一生的,只不過那些千金般的承諾卻是這樣地曇花一現,她還沒來得及享受,還沒來得及去珍惜,那些承諾竟然都隨風飄走了。
「不管你是否愛我,我都會愛你一生一世。」
「到你的傷疤,你可知道我有多痛,多麼想要把鄧浩謙碎尸萬段。」
「我再也不把你推開了,莫曉曉,我要和你永遠在一起。」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不會離開的。」
「雪人只是和其他的新雪在一起了,它們並沒有離開。」那一字一句的話,她都記得,那一字一句的話都在她心里沉澱,像是建起了一堵堅固的高牆,又誰知這樣輕易地又被擊垮了。
元旦到了,新的一年又到了,滿大街都被裝飾成了紅色,街上的人臉上都是燦爛的幸福的微笑,車廂里的人卻是和外面的人格格不入。
「對不起,你開個價,不管多少,我都會給你的。」許銘鎧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就算是莫曉曉,他也是把所有的錯都推到了她身上,而現在,他卻對一個像極蕭蘭的女子開了口,還是這樣的無力。
「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那女子的頓時沒了沉靜,雙眼里迸發出的委屈讓她整個人起來很可憐。
「你該知道那個孩子是個意外,如果你不想他不幸福還是打掉吧。」說這句話的時候許銘鎧沒有像剛才那樣感到歉意了,反而是理所當然,蘭兒的眼淚瞬間掉了下來,又是一陣哭泣的聲音。
許銘鎧听著這哭聲真的乏了,從那場’婚禮到現在,他听到了太多了。
「開車吧!送蘭兒小姐去她住的地方。」許銘鎧對著司機命令道,他一點也沒有出身邊的蘭兒眼里閃過一絲的緊張,當然,他更不知道她現在到底在想什麼。
「她有那麼好嗎?」她從齒縫里發出的聲音,雖然是這樣的生硬,她卻把自己掩飾得听不出一絲的嫉妒,倒是依然顯得委屈。
許銘鎧听了她的聲音,轉頭望向窗外,著街上那一對對的情侶過著新年而喜悅著,他的心里卻是這樣的不是滋味。
「不管她好不好,我欠了她太多了,這輩子再也無法彌補了,你是沒辦法理解的。」他說完後就閉上了眼楮,不再去窗外那喧嘩的一切,腦海里還不能掃去那張蒼白的面容。
蘭兒在著他閉上眼楮後,咬著下唇,一副不甘心的樣子,而車子很快就到了她住的地方,是屬于這市區里最偏僻最沒落的角落。
起初,許銘鎧知道這個地方時有些驚訝,但很快就對她開了口,讓她在市區繁華的地段選擇一個地方,他可以給她買下,但她拒絕了。
因為蘭兒的拒絕讓他更不知道怎麼作出決定,這個突然闖進的女孩是如此地像蕭蘭,有時候他都不敢直視她,但他更擔心莫曉曉,不知何時,她在他心里已經變得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