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邪君 第四四七章 前塵往事隨風去

作者 ︰ 齊雲

師軒看著烏拉大師,還真有些為難,不知道如何開口去問。

烏拉大師何曾見過自己這個徒弟如此為難的模樣,不禁笑道︰「說吧,怎麼像個大姑娘家,還扭扭捏捏的!」烏拉大師如今心情大好,畢竟白天的時候死而復活,自己的仇人胡振終于被殺,這都是好事。

師軒這才問道︰「師父,晴洛是誰?」

說到「晴洛」這兩個字,烏拉大師本來充滿笑容的臉,瞬間變的沉重起來,似乎勾起什麼傷心的往事。

師軒也猜到這個名字對烏拉大師一定十分重要,所以之前才不知道如何開口去問,能夠讓一向和善的烏拉大師去暗算一個人,可見胡振傷害晴洛以後對烏拉大師的打擊有多大,更可以看出烏拉大師對這個晴洛有多麼的重視。

烏拉大師的神情似乎陷入一陣回憶的狀態,師軒在一旁也不說話,就是靜靜的等待著,他知道此時烏拉大師一定在想當初那個晴洛,雖然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師軒也猜了個七七八八,烏拉大師一生都沒有成家,也沒有孩子,說不定就和這個晴洛有關系。

終于,烏拉大師一身長嘆,說道︰「說起來這晴洛算是你的師叔,她是我的小師妹。」

師軒沒有打擾烏拉大師,讓他繼續說下去。

「我們都屬于匈圖這一門的制造門派,我們小時候都在師父身邊學習巫器制造,我們兩個也都收師父的器重,學習的也很好,但是按照我們匈圖門派的規矩,徒弟可以多收,但是真正的精髓只可以傳一人,當時我年輕氣盛,就一向想要這個機會,不過小師妹她也想要成為真正的傳人,我們兩個為此爭斗了足足有三年的時間,但是始終不相上下,就是師父他老人家也很為難。」

「那為什麼不都傳算了,何必局限于門派的死規矩?」師軒不禁說道,師軒最是看不慣的就是這些死規矩,不合理又害人。

「一個門派的形成並不容易,門派的規矩既然存在就有他的道理,就是這個規矩的存在,門下的弟子才會努力學習,這樣也可以開發弟子的潛能。」烏拉大師說道。

「哦!」師軒也有些明白,當初這匈圖派開派祖師的一番苦心,「後來呢?」

「後來?」烏拉大師再次一聲長嘆,「後來,我發現自己很難在巫器制造方面勝過她,就動了歪心思。」

「師父你殺了她?」師軒驚道。

烏拉大師沒好氣的一笑,罵道︰「胡說八道,師父是那種人嗎,我只是希望走情感路線,就是讓小師妹愛上我,然後自願退出和我的競爭!」

師軒低聲說道︰「這和殺死對方也差不了太多,欺騙感情同樣無恥……」師軒自己也不相信這種事情其實他也沒有少做。

「是啊,可惜當時我真的是太希望得到真傳,根本沒有考慮那麼多,從那里以後我對小師妹就格外的好,也處處讓著她,女孩子們,你要是經常對她好,她自然會感覺到,就這樣小師妹以為我愛上她,對我也非常好,她這人面子薄,從來沒有對我說過什麼表白的話,我也裝傻充愣,以為這樣以後得到真傳以後就可以和她一刀兩斷,所以也樂的這樣含含糊糊的!」烏拉大師臉上的表情十分復雜,好像是傷心,但是也透露著一絲甜蜜的回憶。

師軒知道那一段時光對師父而言顯然是十分幸福的,不過當時師父一定沒有好好的把握。

果然,烏拉大師說道︰「現在想想其實當時那種生活真的不錯,每天有小師妹陪伴在身邊,一起學習,一起修煉,日子真的相當愜意,可惜當時我對巫器制造太過執著,竟然沒有意識到那種生活有多麼好。」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師軒突然說道,這是他父親師襄以前說過的一句話,出處不知道,但是這句話讓師軒很是感慨,如今就情不自禁的說了出來。

「是啊,此情可待成追,只是當時已惘然。如果可以,我願意用我現在的所有去換回當時的時光,可惜這一切都不可能,過去的終歸是過去了。」烏拉大師惋惜道。

「後來,師父也不知道到底傳我和傳小師妹,這時候小師妹向師父提出來主動放棄,當時我開心極了,認為自己的苦心總算沒有白費,終于讓小師妹自己放棄,就這樣師父將匈圖門的絕學傳給了我,我閉關修煉了三年的時間才出來。」

「出來以後,就看到小師妹在外面等我,這三年的時間,一直都有人將飯菜放到我閉關修煉的前面房間中,我一直不知道是誰再送食物,那時候出來才知道這三年來都是小師妹在給我送食物,三年了,她為了不打擾我閉關,每次都是悄悄的把飯菜放好,然後離開,並不見我,就是為了不打擾我……」烏拉大師說道這里,聲音竟然有些哽咽。

「我三年來,醉心修煉,可以說早就忘了小師妹的存在,當時也沒有想過,她這三年是如何過來的,我只是知道我終于可以一展宏圖了,終于可以成為巫器制造大師了,當時正好有個位置,就是巫器協會的一個分會副會長的職務,落在我們匈圖門派身上,我當時就爭取了這個位置,但是當時那個位置的要求是五年內不能成親,小師妹知道這個以後,馬上來找我,那是我們第一次爭吵,也是最後一次爭吵。」

「她問我,到底要她等到什麼時候?她已經十九歲了,如果再過五年,就二十四歲了,就是老姑娘了。當時我只是貪戀那個位置可以一展抱負,就告訴她,我從來都沒有愛過她,這一切都只是她一廂情願而已……」烏拉大師說著,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當時她不敢相信的看著我,眼淚一直流,但就是不說話,她似乎也明白了這些年我為什麼對她那樣好,一切的一切就是因為我要爭取真傳弟子的位置,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自己的事業……,她傷心的走了,離開了匈圖門派,我沒有追上去,當時我甚至覺得我終于了結了一樁心事,終于沒有其他負擔了,其實我真的好傻,真的太傻,我竟然讓她走了,我竟然讓她走了……」

「師父!」師軒看到烏拉大師的神情有些不對勁,顯然現在的他十分傷心,十分難過。

「師父,不要再說了,一切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師軒安慰道。

烏拉大師留著淚,在他蒼老的臉上這樣的淚水似乎更有一種讓人難以的傷痛。

「沒有過去,在我心中這一切的一切都沒有過去,後來我去做了巫器協會的副會長,我的事業從此平步青雲,我漸漸的也忘了小師妹,直到又一次,我出去辦事,遇到三個人圍攻,這三人都是高手,我抵擋不住,就在我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突然一個黑衣人出現,和我聯手一起殺了那三個人,雖然她蒙著面,但是我還是認出她,她就是我的小師妹,那時候我們已經有四年多沒有見面……」

時光流轉,在大約五十年前,年輕的烏拉大師,和晴洛在擊敗三個殺手以後!

晴洛一身黑衣,只露出一雙美麗的眼楮,她看著烏拉,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終究沒有說出話,而是轉身要走。

烏拉突然大神喊道︰「你等等!」

晴洛嬌軀一顫,不自覺的停下腳步,雖然這個男人讓她傷心,讓她難過,但是她的心早就給了這個男人,再也收不回來,這一次就他不是偶然,而是這四年來,她其實一直都在他附近,她也恨過自己,怨過自己,但是就是忍不住要靠近他,即便無法和他在一起,就是遠遠的看著就已經足夠,這一次要不是他有生命危險,晴洛注定也不會顯身,她甚至自己都不知道這樣在暗處跟隨他,還要到什麼時候,什麼時候才會是盡頭。

晴洛沒有說話,她知道他認出了自己,她心中有期待,期待他回心轉意。

「這些年,你還好嗎?」烏拉大師感覺有千言萬語,但是話到嘴邊只變成這樣一句見到的完後。

「我很好!」晴洛十分干脆的說道,接著頭也不回的離開,其實她知道自己過的一點都不好,沒有他在身邊,她如何能好。

「你何必如此執著,我不值得你這樣為我付出?」烏拉大師對著晴洛的背影大聲喊道。

晴洛還是沒有回答,不過她的淚水早就落下,很多事情不是一句簡單的值得或者不值得就可以說的清楚,感情從來都是不講道理的,即便明明知道這個男人不愛自己,但是她就是忍不住會想起這個男人。

或許,這一次相見,是一次改變,晴洛終于下定決心離開烏拉大師,她也不再出現在烏拉大神的附近,她想要改變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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