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卷地,夕陽胭脂點點灑落,明明那麼美卻倍顯蒼涼。愛睍蓴璩
至高神步步走近,眉目陰鷙,听著遠方傳來的細微響動,眸子里閃爍著絲絲幽深寒芒,對著陸狂顏和君輕邪道︰「就這麼殺了你們,本神好像不太甘心。」
「一個背叛我,一個讓我最得意的屬下背叛我,唉,自相殘殺怎麼樣?」至高神笑得分外殘忍,彎腰居高臨下的看著君輕邪︰「君輕邪,你為她步步為營,耍遍心機,她若是殺了你,你會痛呢?給你一個機會,殺了她,否則我會讓她殺了你。」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君輕邪擁緊陸狂顏,搖頭︰「沒能殺了你是我們失算,但是想讓我動手殺了她,不可能。」
「既然如此,那就讓你百般疼寵奉若至寶的女子殺了你吧。」至高神笑得嘲諷,掌心一轉,陸狂顏被強行拉離君輕邪的懷抱,與至高神對立,至高神的眼瞳閃著幽光,強大的精神力侵入陸狂顏的腦海熨。
至高神退後兩步,陸狂顏跌倒在地,捂著腦袋,白皙的臉龐上不過一會兒就布滿了汗珠,鬢角都是濕的,痛苦的表情宛如深深墜入一場噩夢之中。
君輕邪想過去抱她,至高神手一張,一道光球打入君輕邪的身體里,將他定住。
陸狂顏苦苦掙扎,那侵入的精神力讓她覺得腦袋都要炸了,兩股精神力對抗著,陸狂顏自知不敵,讓平日存儲在精神空間里的所有精神力傾巢涌出姐。
不再白費力氣的驅走腦袋里的外來入侵者,讓它與自己的精神力爭斗,如同兩股對接的電波,誰強誰弱自會見分曉。
表情不斷變化著,至高神站在一旁暗自心驚,沒想到陸狂顏竟然能抵抗自己那麼久。
于是,再注入更多的精神力,原來處于下風的外來入侵者立刻強勢起來,逼得陸狂顏的精神力節節敗退,最後,至高神的精神力如潮水席卷而過,將自己的精神力吞沒。
陸狂顏的表情登時空洞起來,視線沒有任何焦距,游離于天地之外,只是嘴里默念著什麼,帝絕自天邊飛來,身後跟著盈風。
「吾主。」帝絕上前去,抱住陸狂顏,想要探清她體內的情況,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彈開。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腦海里一片空白,耳邊不斷的回蕩著這句話。
陸狂顏離君輕邪越來越近。
「不,不要」陸狂顏分明看到自己讓帝絕變成長劍,握在手中,朝君輕邪刺去。
冰冷和恐懼遍布整個身體,陸狂顏想要停止自己的動作,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能力掌控自己的身體,伸手想要觸模著什麼,周圍暗紅色的柵欄漸漸顯露出來,她才發現自己被禁錮了,灼熱的能量將手都燒紅了。
離君輕邪一步之遙,長劍舉起。
「不!」陸狂顏嘶吼著,吶喊著,接著,天地寂靜,重重的心跳聲一聲強過一聲。
雙手不顧灼傷自己的力量,狠狠的努力將鐵柵欄掰開,陸狂顏不停的對自己說︰「用力點,再用力點。」
長劍已經要刺下,離胸膛只有微毫。
「啊——」一聲長嘯在天地間回蕩,鐵柵欄露出一人大的洞,陸狂顏從那勉強可容納自己的洞里鑽出去,張開雙手,金光彌漫,所有意識和力量全部回籠。
「狂顏。」正要與四不像纏斗的青尊欲要阻止陸狂顏的動作,卻發現那將要刺入君輕邪心髒的劍刃反手一轉,直撲向至高神。
「怎麼會?」至高神呆愣愣的望著陸狂顏,接著,月復部一痛,鮮血流出。
王者寶劍所留的劍痕,哪里是好治愈的,至高神揮袖,勁氣將陸狂顏彈開,用手握住飄搖的劍柄,用力的一拔,丟在了地上,鮮血橫流。
「竟然被傷了。」至高神捂住傷口,目光里閃著狠絕之意︰「好,很好,你們都去死吧!」
毀天滅地的力量襲向陸狂顏,陸狂顏只感覺到死亡氣息撲面而來,將自己籠罩著,她微微一笑,眸里閃爍著自信的光芒,默念了幾句,地上的劍飛起,輕微一晃,化為萬劍,萬劍齊齊出鞘,朝著至高神扎去。
做完這一切,陸狂顏仰天大笑,這一擊至高神躲不過了,就算自己死了他也會受重傷,沒有百年休想出來害人,君輕邪一定可以逃走的。
緩緩的閉上眼楮,她的唇邊仍舊掛著微笑,以這樣美麗的方式死去已經是來之不易,該滿足了吧!
君輕邪,要記得我,我下輩子再來找你。
不知道,自己死了還能重生嗎?
爆炸聲響遍天地,陸狂顏想︰自己大概正在走向滅亡,然而,自己並沒有等到想象中的疼痛,而是溫暖的懷抱還有溫柔的男音︰「小顏兒,沒事了!」
睜眼,強光射入眼眶之中,讓她忍不住想流淚,她顫抖著,感覺到自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擁得更緊。
當強光減弱,陸狂顏才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吞天霸焰和千年元火從至高神的背部融入到他的身體里,身體被燒出大洞。
神尊強者,魂飛魄散。
「狂顏,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夜九凰忍不住給陸狂顏一個大大的擁抱,差點她都以為自己的呼吸停止了。
陸狂顏看著站在自己面前,有著劫後余生的夢幻般的表情,露出大大的笑容︰「我沒事!」
「哦,陸狂顏大人萬歲。」大陸中歡呼著這一句,經久不息,陸狂顏發現自己的師傅母親還有朋友們都在悄悄的抹淚。
所有的一切終于結束了。
「干!」華麗的宮殿里,所有舉著酒杯,為以後幸福美滿的生活歡喜慶祝。
夜深人靜,無不是醉的東倒西歪,大廳里睡得滿滿的都是,連床都不需要,酣然入夢了。
陸狂顏懷孕,大家都一致讓她泯了一口酒,不讓她多喝,雖然她還偷喝了好幾口,但沒醉。
「小顏兒,去休息吧!」君輕邪輕輕撫模著她的手,為了照顧孕婦,他有了特殊待遇,也不用喝那麼多。
「母親在外頭,我去看看。」陸狂顏搖頭,目光轉向門外被一撇月光拉長的身影,影子隨著被風拂得婆娑的樹影而漸漸變得模糊不清。君輕邪輕柔的為她搭了件披風,才讓她出去,陸狂顏走過去,仰頭看著望月的陸奇宣,道︰「母親,天色很晚了,去睡吧。」
陸奇宣卻搖了搖頭,聲音里帶著輕愁︰「至高神已死,我還是未能見到你父親,你說他到底在哪里呢?」
君輕邪雙手負在背後,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到陸狂顏的身邊,笑了笑,道︰「岳母大人不用擔心,岳父大人現在很好。」
「你知道他在哪兒?」陸奇宣眼楮一亮,從樹下跳下來︰「快帶我去見他。」
「岳母大人,岳父大人被至高神鎖在獨立的空間里,唯有至高神一死,岳父大人才能從空間里出來,如今至高神已死,我已傳信給岳父大人了,岳父大人正在來這里的路上。」君輕邪微微一笑,掐了掐手指,道︰「過會兒就該來了吧。」
「真的嗎?」陸奇宣欣喜無比,卻突然從納戒里拿出一面鏡子來︰「狂顏,你說母親現在好不好看?有沒有很狼狽?頭發亂了沒?衣服髒不髒?我要不要先去焚香沐浴,好好打扮一下?」
陸奇宣一失以往淡定作態,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她拔下頭上的銀簪,將頭發重新綰了幾下,有些著急︰「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沐浴還來得及嗎?」
「母親,你現在很好看。」陸狂顏抿唇偷笑,眉眼彎彎,卻被君輕邪抱起來,道︰「岳母大人,我先帶狂顏去休息。」
說完,眨眼就消失不見了。
陸奇宣正疑惑著,卻听身後有人在喚︰「宣兒。」
陸奇宣身子一僵,整個人都在顫抖著,仔細的凝神靜听,生怕方才是自己的錯覺,連回頭都不敢。
細腰被人從背後環住,真實的感覺讓陸奇宣想尖叫,她先是笑,接著又流淚了,表情十分古怪。
「不哭。」如沐春風的聲音一如當初溫柔,陸奇宣的身體被人扳過去,身後的男人扶住她的雙肩,聲音是久遠的懷念︰「宣兒,我回來了。」
陸奇宣終于忍不住,撲進那人懷里大哭起來︰「千寒,我終于等到你了。」
月光之下,紫衫風華,卓然獨立,俊美的容顏讓天地為之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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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輕邪為陸狂顏更衣,抱著她愛不釋手的親了親︰「小顏兒,雲消霧散,我們的生活會越來越好的。」
「嗯,殺了至高神以後,你有什麼打算嗎?」陸狂顏凝眸看他,嘟著紅唇︰「我可沒什麼規劃,你是一家之主,要听你的。」
「小顏兒,我想跟你一起過兩個人的日子。」君輕邪輕輕皺眉,埋怨道︰「人太多,打擾了我和小顏兒的獨處,真是不爽啊。」
「嗯,然後呢?」
「沒有然後,該看眼前。」君輕邪吻她,將紗帳放下。
「小顏兒,今晚為夫溫柔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