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圖原興奮之時,一道勁風從後刮來,像是有一只大手將他一拎,狠狠的甩到了一邊,圖原氣憤至極,連忙回頭︰「是誰?」
「找死。愛睍蓴璩」陸狂顏走過去,替女子攏了攏衣裳,安撫了一下,美眸轉向圖原,帶著嗜血殺意︰「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種敗類?」
「你你你你不是在丹房嗎?」圖原說不出話來,心里特別後悔,這件事要是被王上知道了,王上一定饒不了他的。
想著恨不得狠狠的扇自己兩巴掌,起了色心,把正事都給忘了,他還沒給皇後下毒呢。
看樣子,事情是辦不成了輅。
「如果我在丹房,豈不是抓不到這種丑事?」陸狂顏緩緩走過去,狠狠踩在圖原的手上,低頭,嘴里吐出一串話︰「你真讓我惡心。」
陸狂顏手中不知何時握了長劍,背後女子恨恨的道︰「陸大人,能不能讓我來?」
「好。」陸狂顏將劍拋給她,女子小心的從床上走下來,顫顫的握上那劍孥。
圖原害怕的吞了吞口水,想動卻發現自己全身沒了力氣,動也不能動,立馬求饒︰「皇後,皇後,屬下知錯了,屬下」
鮮血噴濺,剩下的話已經沒辦法再說出來,女子松手,長劍插在圖原的胸膛,她腳步踉蹌,倒退了兩步,而後坐在床上,捂著臉嚶嚶哭起來。
陸狂顏目光復雜,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安靜的走了出去。
事情傳到鷲王耳朵里,果然讓鷲王勃然大怒,摟著鷲皇後十分心疼,陸狂顏站在一旁,道︰「王上,我要去蛇族一趟。」
「這」鷲王不肯,自己皇後的病還沒好,他希望陸狂顏能時時刻刻陪在皇後身邊。
「不知道蛇族如何了,我要去看看。」陸狂顏淡淡的說著︰「我救了皇後,鷲王難道不能給出一點信任和誠心?」
沒想到陸狂顏這麼直白,鷲王再三思量,最後終于點頭︰「好的,鷲族退兵,只是皇後的病請你一定治好。」
他妥協了,他沒辦法丟下自己的妻子不管,去成就自己的野心。
&&&
「母皇,我傷心。」湛心兒抱著湛莎哭,想到陸狂顏真的與鷲族為伍,她就說不出的不開心。
其實,她救陸狂顏一命,陸狂顏救她一命,恩情就抵消了,但她很早就把陸狂顏當朋友了,這種滋味很讓她難受。
湛莎模了模湛心兒的腦袋,勸慰著︰「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歸順鷲族她會死,難道心兒想要她死麼?」
湛心兒搖頭。
突然,湛風掀簾,風風火火的走進來,興高采烈的說道︰「母皇,鷲族退兵了。」
「什麼?」正是關鍵時刻,鷲族怎麼會退兵呢
湛心兒一下子蹦起來,破涕為笑︰「一定是小顏兒,一定是她。」
「風兒,消息沒錯吧?」湛莎還是覺得夢幻,這消息對他們來說無異于在沙漠中行走因為沒水而絕望的人看到一口水井。
湛風連連搖頭,高興的抱著湛心兒︰「小心兒,狂顏她沒有跟鷲族一伙,她還是我們的朋友,小心兒,她讓鷲族退兵了,她是神,她真的是神。」
越說話就越加語無倫次,到後面湛風連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快,快,出去看看。」湛莎大步跑出來,站在高處觀望,遠遠看到鷲族正在有序撤離,一直嚴肅沉重的臉露出開心笑容。
「狂顏,狂顏。」湛風遠遠就看到陸狂顏,朝她招手,到了她跟前,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傻笑。
陸狂顏微笑︰「我回來了。」
「你怎麼怎麼回來了?」湛風十分緊張。
「怎麼,不希望我回來?」陸狂顏挑眉,唇邊餃著戲謔的笑意。
「不不不,當然不是。」看到她打趣的眼神,湛風害羞的撓了撓頭,說道︰「狂顏,鷲族的王怎麼肯放你回來?」
「哦,我救活了鷲族的皇後。」陸狂顏淡然平常的話讓湛風驚得下巴都掉了。
這邊祥雲籠罩,另一邊烏雲飄飄。
「什麼?鷲族退兵了?怎麼會這樣?」
「是啊,王上,鷲族說為了大陸和平,不想大動干戈,希望蛇族和狐族能化干戈為玉帛。」
「見鬼的不想大動干戈,他這是要毀約。」
「是,那王上,我們該怎麼辦?」
「蛇族是一定要攻打。」
「王上,鷲族退兵,難保不會反過來幫助蛇族對付我們狐族啊,這戰斗」
「沒關系,孤早就留了一手,就怕鷲族毀約。」
「王上英明。」
「把心放回肚子里,孤要攻打蛇族,可不是一時好玩,孤已經和熊人族達成了協議,只要肯幫助我們,一舉拿下蛇族後將蛇族一半土地劃分給他們,雖然付出的代價多一些,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王上英明。」
熊人族和狐族共打蛇族的消息很快傳遍整個群獸大陸,群獸大陸沸騰了。
這分明昭示著整個群獸大陸都要亂了,群獸大陸劃分為東大陸和西大陸,如果說蛇狐敵對是千年延續的仇恨,那麼東大陸和西大陸則是萬年仇恨,最是互為敵視。
東大陸和西大陸亦是簽訂了和平條約,並立下重誓不會再開戰。
而此時,東大陸的熊人族來侵犯西大陸的蛇族,那麼將意味著東大陸和西大陸將正式開戰,果真是沉寂太久,野心家都按捺不住了。
湛莎接到消息的時候,一拂袖,桌上的茶杯全部摔落在地,許是覺得不太解氣,干脆將桌子給砸了。
好個狐逡,竟然勾結東大陸的人,就算千年前蛇狐戰爭正處于白熱化階段時,東大陸和西大陸開戰,狐族和蛇族的槍口都是一致對外的,現在竟然為了擴疆做出這等豬狗不如的事情。
請佛容易送佛難,利益蒙蔽心頭,狐逡連引狼入室的道理都不知道。
陸狂顏了解了個大概,自知沒辦法為湛莎解憂,過了一會兒,她問︰「這個大陸上有藥師嗎?」
「藥師?什麼人?」湛莎疑惑。「就是治療疾病的。」
「陸大人,群獸大陸的藥師在戰斗上是不管用的,藥師只能管管簡單外傷,頂多阻止傷口惡化,傷痕都要靠自己修養恢復,所以一開戰就是死傷慘烈。」
陸狂顏眼楮一亮︰「女皇陛下,我是藥師」
戰斗打響,熊人族和狐族聯手,果然把蛇族逼得丟盔棄甲,但是,情況感覺有點不對啊。
為什麼一仗打下來,還有多麼多蛇兵?那些受了重傷的兵第二天居然活蹦亂跳,繼續在戰場上拼命。
誰能告訴他們,這是為什麼。
接到真實消息的狐逡眼楮都快瞪了出來,拎著手下的衣領,險些把領子給拽碎了︰「你說什麼?那個人類是藥師?還能瞬間治愈?」
「是,是」看著自家大王難看的臉色,那手下陡然覺得自己性命不保,連忙點頭,生怕自己的腦袋跟那領子一樣遭受非人虐待。
狐逡心中煩悶,又見那諂媚害怕的臉,厭惡的將手下甩到一邊,自言自語道︰「陸狂顏藥師」
「王上,我們該怎麼辦?」一名狐族將士走進來,來找狐逡商量此事,道︰「王上,若是這樣,那我們攻下蛇族的日子豈不是遙遙無期?」
狐逡眼楮里出現狠辣之色,做了個手刀的姿勢,語氣滲人︰「殺了陸狂顏!」
&&&
夜很深沉,森林山嶺一片安靜,充滿硝煙的土地也被籠罩在黑幕下,唯听蟲鳴鳥叫低微至極。
悉悉索索的聲音傳過來,黑瞳如暗夜星辰般晶亮,陸狂顏輕巧坐起,閃身出去,躍上樹梢,不過一會兒,兩個蛇族人慢慢的模了過來,用唇語交談著,借著月光,陸狂顏模糊辨認出了對話。
「小聲點,噓,不要驚醒別人。」
「陸狂顏睡在哪里?」
「打听過了,在那里,小聲點。」
小心翼翼的掀開帳篷,兩人齊齊對視,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驚訝︰沒人?怎麼可能?
「你們在做什麼?」女音高亮,驚醒了周圍的人,頓時火把紛紛亮起,映照著湛心兒那張嚴肅的臉別有嬌俏味道。
「公主?」兩人皆是一驚,小心肝差點從胸膛里跳出來,暗自郁悶,湛心兒怎麼起來了?
「來人吶,將奸細抓起來。」根本不用問二話,便知道是什麼樣的場景,一聲令下,蛇族人紛紛靠攏,作勢要去抓他們。
「 ——」炸彈聲響,所有人都急忙跳開,煙霧過後,兩人沒了蹤影。
「竟然讓他們跑了。」湛心兒臉色十分難看,掀簾去看帳篷里的陸狂顏,發現沒人,臉色頓時慘白。
陸狂顏當然不在帳篷里,煙霧彈放得很好,可還是逃不過陸狂顏的法眼,陸狂顏起身去追那兩個蛇族奸細了。
「有人。」一個蛇族奸細開口說著,另一個環望四周︰「滾出來。」
婆娑樹影掩映,漆黑之中走出一道修長人影,身著黑色錦緞袍子,唇邊噙著一縷笑容,驚心動魄的艷麗︰「還不錯。」